战斗在持续,罗维被打飞一次又一次,但是该隐也受到了罗维的攻击,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抗?该隐心中产生了疑惑,分明自己受到的攻击没有罗维严重,但是罗维却依然能站起来,而自己却快不行了。
正在疑惑间,罗维一拳打来,该隐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腹部,飞出去好远的距离,直到撞上另一名魔人,才停了下来,而那被撞的魔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罗维凭借玄冰体,在体质上高出该隐许多,所以能够承受更多的伤害。而该隐却不行,这一番下来,已经略显疲态。
该隐怒了,他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得如此狼狈(其实要说狼狈,罗维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应该更惨才对),他是决不允许的,而且伊瑟拉这个臭女人还一直在旁边看好戏,不指望她能出手帮自己,但是也决不允许她看不起自己。
该隐抓起倒在地上的魔人,一口咬了下去。
罗维睁大眼睛看着,该隐正在吸那魔人的血!
青色的液体还有些许残留在该隐的嘴角,周围的魔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因为怕了吧,退后了几步,不敢再继续吼叫着助威。
只见该隐吸完那魔人,伸出手,“嗤!”一声,右手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流出的血,竟是红的。
该隐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又抬起头,咧开嘴朝向罗维笑着,那笑容,如鬼魅,如恶魔。他要结束这一切,他要掌控这个游戏,他,要做主宰!
罗维开始惊讶该隐究竟要做什么,但是还能想到的,就是他要放大招了。不管将要面临什么,罗维立即凝出厚厚的冰墙护住雪因,然后冲向了该隐,他在想,也许能打断。
伊瑟拉也惊讶了,她知道该隐有底牌,不过很难理解为什么他现在就要放出自己的底牌,暴露自己的实力的话,以后要想在神域夺取尊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伊瑟拉还确实很想看看,该隐要怎么解决这一切。
就在罗维即将靠近该隐时,该隐从腹部掏出了手,鲜红的血不断涌出,围绕着该隐,该隐的身体也在变大,撑破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和骇人的獠牙。
“嘭!”
罗维一拳打破血做的屏障,想要直取该隐,而该隐,消失了。
罗维落空,想要撤退,却发现自己被红色的鲜血所包围,而血壁中,不断伸出无数只手朝罗维抓来,罗维不敢大意,急忙应付。
“去死!”
“啊!”
只听罗维一声惨叫,该隐袭来,一抓撕开了罗维半边衣裳,又长又深的爪痕沁出血来,而这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流向那血壁。
罗维惊惧,立即运转灵气在伤口处冻住还在流淌的血,然后祭出水寒一剑斩破血壁逃了出来。
“罗维!”
听到雪因的呼喊,罗维立即转身看过去,那孩子,在之前摔了一跤,擦破了皮,而这时,伤口处的血不断流出,流向那血壁,地上的申苏,也有血在往那里汇聚。
怎么办?就在罗维不知所措时,挡在雪因面前的冰墙如有灵性一般,伸出一只触手到那孩子跟前,封住了伤口,流血方才停止。
罗维松了一口气,因为太紧张倒是忘了自从得到霁瞳之后,水寒之力便通了灵性。
“你在看什么?”
罗维听到自己耳边阴森的语调,猛地转过身,但却晚了,该隐已经出现在罗维身后。
“嗤!”
一只手洞穿了罗维的肚子。
“罗维!”见此情景,雪因松开孩子的手便要奔向罗维,但却奈何挡了一道墙,无法过去。这时的雪因,多么想来到罗维身边,她看见那只手,又从罗维的肚子抽了出来,血,淌了一地。
该隐忘情地添吸着手上罗维的鲜血,罗维,睁大着眼睛,痛苦,疼痛,已经快感受不到了,能感受得到的,只有绝望。
罗维终于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该隐的面前,尽管水寒在不断地修复着罗维的伤口,但是现在的罗维,似乎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成为鱼肉,任由刀俎。
“你知道我开血祭要花费我多少寿命吗?你知道我要吸多少人血才能再次恢复吗?”该隐一脚踢倒罗维,而罗维也顺了他的意,倒在了地上。
该隐伸出手,将血壁收回来,汇聚在手掌之上,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球,约莫两三米的直径,球中的血液在不安地躁动着,冲击着想要逃离控制。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你死了。”该隐最后说了一句,然后往后跳出一段距离,准备杀死罗维。
雪因急了,无论她怎样嘶声力竭地呼喊,罗维也一样躺在地上不得动弹,只是眼睛还望着雪因,他放弃了,想要给雪因一个笑容,但布满鲜血的脸又还能让人看出什么呢?
雪因撑着冰墙,眼泪不断往下流,她还有好多话要和罗维说,她还有还多事要和罗维做,她还有好多,好多……
“你是什么人?”
“我叫罗维。”
“你叫我雪因就好了。”
“那我叫你因儿吧。”
“为什么女人就只能是男人权利利益的牺牲品呢,我才不要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净土的和平”
“对呀,绝不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我的家乡非常的美丽,她叫做净土,那儿有高大的山,有高大的树,有无边的海,有…..”
“谁叫你描述山有多高了,你说的另一个世界,在哪里,在不在地球上?”
“我们也是有宝器的,而且不用以血注之,有钱就可以让他为你服务。你们呢,要去远的地方是飞过去还是骑马?”
“谁说会飞了,在净土会飞的恐怕只有寥寥数人,一般人也是骑马的,有的人可能也会骑着他们驯化的魔兽”
“有哪些魔兽?你给我说说”
“一般容易驯化的有虎雀,玄龟,梅鹿,火鸦…”
“你居然害怕看恐怖片。”
“我才不怕!”
…
那些最珍贵的画面,在雪因脑海一闪而过,在逃离,抓不住。
“不!”
雪因用尽一生的力气想要拯救自己心爱的那个人。
在这一瞬间,雪因身体出现了变化,晶莹的光束迸发出来,那冰墙似乎感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灵力,对,那是水寒之力,是残留在雪因身体内的水寒之力,是她的,也是她母亲留下的,还有那遥远的,力量。
该隐发觉到不对,猛地回头看,不远处,数道光束穿破冰墙,雪因胸前的波多石在剧烈颤抖着,然后一道青光破散,是天玑设的结界,为了保护雪因而设的。
随后,冰墙中发出无数道冰锥刺向该隐,该隐大怒,吼道:“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绝望!”
接着,该隐扔出了手中的血球,与带着冰锥的光束相轰。
剧烈的颤抖使周围的魔人不得不俯下身来以求稳定,轰鸣声不绝于耳,罗维见到这一幕,没有躲,反而是努力站起身,朝雪因那里走去,这一刻,他不怕死,他更担心的,是雪因。
“该死!”伊瑟拉嘴里骂了一句,不得不暂时躲起来,她可没有罗维那么不要命,虽然不愿意看到雪因出什么事,但是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去靠近雪因,她是绝对拒绝的。
…
一块风化了的小石块,被左道人一脚踩碎,化作砂,随着风飘了去。他看向远处,数道光束冲天而起。
乌云压得更深,似乎沉积许久的雨水,就要降临这片枯瘠的土地,左道人袖袍一挥,朝那发出光束的方向急驰而去。
“小巴卫,好冷呀,能不能飞得慢一点。”安乔坐在亡灵兽上,冷得瑟瑟发抖,早知道,就多加些衣物了。
“不行,慢了,就跟不上李子腾,我们在荒土,会迷路的。”巴卫手中捏着扇子,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让他轻松不起来,他在担心罗维和雪因,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确定左道人去了这个方向?”
“是,是的,大爷,你就放了我吧,我只是个传信的。”
“咔!”一声,那说话人的脖子被狂徒拧断,他现在正火大,被伊瑟拉带进罗罗亚的边境,那里山多,找了好久才走出来。
狂徒将那已死之人随意地扔在地上,同样的,地上还有十来具流放者的尸体,它们之前还兴奋地以为,可以有机会走出荒土。狂徒踏过尸体,朝着所指的方向前进,他不知道雪因公主被抓,也不知道为什么左道人回到荒土追罗维,但若是那女人也在,一定要杀了她。
…
猎魔团,天玑顿时睁开双眼,起了身。
“怎么了?”莫拉问道。
“我给公主施的封印,被破了。”
“也就是魔人中有人能破得了您的封印?那公主会不会有危险?”
天玑也在担心,不过即使波多石落在魔人手中,他们也不会杀了公主吧,毕竟留着的话,将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质。
荒土之上,一道金光划过,正在奔向那战斗激烈的中心。
金光过后,只留下一句跟不上他速度的话:
“罗维,别给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