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亦晴见没人跟来，回头，就捕捉到了付西铭眼底没有及时收起的落寞，那一点落寞，在十字架项链的映衬下，像是无限放大。
这么一个意气风发，受千万人追捧的人，露出这副表情，委实令人有几分意外。
“别忙着羡慕别人，学长有你这个知心贴心的好基友，也是会让人羡慕的，所以……”于亦晴抬起付西铭的右手，将他的手指握拳，露出大拇指，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搭在嘴唇上，“好好做你吸粉无数的国民男神吧，别露出别人好像欠了你千百亿苦大仇深的样子。”
付西铭怔怔地维持了几秒，继而缓缓扬起一丝从未见过的澄澈的笑容。
这个笑容，笑得那么晃眼。
鬼使神差般，付西铭抬手，就摸上了于亦晴的脑袋。
“你……干啥呀？”于亦晴晃了晃脑袋，这又搭肩的又摸头的。
付西铭的手一僵，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干啥。
好在他毕竟是演员，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斜斜地弯起唇角。
“觉得你的头发柔顺呗。”
“天生的，就是这么自信。”于亦晴毫不谦虚地接受了他的赞赏，并且一个潇洒地甩头，长长的头发，直接甩到了付西铭的脸上。
付西铭黑着一张脸，上去就要蹂躏女人的头发。
可不知为何，望着这么一个身影，他突然恍惚起来。
这个背影，似曾相识，还有方才跟她谈话，她说“我喜欢”三个字的神情，替他摆着摸唇的动作，有种像是认识许久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初次见面。
他在搞什么，搭肩膀摸头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想着捉弄。
前边就是客厅，他适时地忍住了手。
只是，他们一同现身，必不可免地惹来不少探究的视线，这其中，包括主桌的几位。
付西铭很快察觉了，故意挡在于亦晴的一侧，杜绝那边的视线。
于亦晴却是没有丝毫察觉，她的视线，直直地扫向离开的位置，学长还没有回来，倒是项竞旗，居然已经在座位上了，还和霍家两兄弟谈论着什么。
他明里不找学长谈话，偏偏来暗的，想必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们两兄弟的关系。
原本她想着出去找找，但回到位置的时候，客厅的人少了许多，大家四散开来，有些人在沙发上谈论，有些人在外头吹风。
看到项家两位添堵的人，学长许是想在外边散散心也不一定，她就坐下安静地等着了。
“霍总，听说数日前，你在酒吧英雄救美，场面相当壮观，在网络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几乎天天在排行榜上。”项竞旗举着酒杯，遥举着意思了一下，“霍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这杯我敬你。”
霍东城怎么听不出项竞旗话里有话，仿佛讽刺是他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一样，讽刺他像个急于红遍全国的网红。
“救个人而已。”他说归说，但还是举起了酒杯。
“救人而已？霍总倒是视人命如浮云啊。”项竞旗说的无意，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仿佛给人贴了草菅人命的标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