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大爷一般往别墅一楼仅有的一溜Armani真皮沙发上一躺,招了招手,真田柳子知趣的走了过去,轻轻地在玄天冥的肩膀上拿捏起来。精通忍术的她早已对穴位和关节了如指掌,把玄天冥舒服的龇牙咧嘴。蒋伟则是拿出一个高脚杯,倒了一点红酒,帅气而优雅的闻了起来。
陈雄挥了挥手,三个船员走上前,拿走了大虹鳟鱼,也架走了虚脱的三百八十二号。
“天冥兄弟,接着比试还是休息一下?”陈雄客气了许多,询问着。
“接着比吧,我刚热完身,正在兴头上!”玄天冥一翻身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已经收拾并擦拭干净的厨台前:“接下来比什么?”
“你好,我是凶神门一百零五号,和你比试一下腌制!请多指教。”一个**着浓重中川口音的中年汉子来到玄天冥的面前。
中川号称天府,对于肉类的烹制号称全国之冠,一百零五号本来是中川省省会上都市五星级酒店的总厨,来到这里输给了第三个门众,于是开始了十年的服役生涯,再过三个月,他就可以重新开始挑战环节了。
“腌制?没问题!”玄天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玄天冥突然间想起一句古人的诗词来:“这简直就是对我的写照啊!我都被自己迷住了!”自高自大的表情再一次填满整个脸庞,连蒋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别自恋了行不?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哈喇子流地下了都!”蒋伟额头上泛起一根青筋,当着众人的面指责玄天冥的窘相他自己脸上都挂不住了。
“好啦好啦!唉呀!”玄天冥无奈地擦干了嘴角,看着船员把这次比试的鱼端了上来,眼睛又开始发光了。
摆在面前的是一条周身泛着银光的大西洋鲱。这是一种肉质最适合腌制或熏制的鱼类,兼有海鱼的鲜味和淡水鱼的香味,用这种鱼来比试腌制技巧再合适不过!玄天冥都忍不住对着陈雄数了数大拇指,这家伙对鱼类的知识绝不比自己少。
“比赛规则,腌制,用料自选,醒味儿时间十分钟,所有船员评定,支持人数多者胜出!开始!”
一声令下,一百零五号迅速地转身,来到橱柜前,以极快的速度取出橄榄油,黑胡椒,白胡椒,生姜,藏红花,耗油,粗盐,青葱,还取了白葡萄酒和青柠檬,抱了一大堆放在厨台上。用小锤仔细地将鱼敲了一边,然后每隔一点五公分从背至腹打刀见骨。一百零五号做完准备工作还看了一眼玄天冥,只见玄天冥还看着自己面前的鱼发愣,也就不再理会。双手上下翻飞,倒酒,拍味儿,上料一气呵成,然后用玻璃罩子将鱼罩了起来了。只留下白胡椒没有拍进鱼身,青柠檬也放在一边。
玄天冥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充满自信站定一旁的一百零五号,转头看着真田柳子:“会跳舞吗?”
“啊?”真田柳子一愣。
“柳子,我问你会跳舞吗?”玄天冥又问了一遍。
“会一点,只要是你要求我做的,我都会去做!”柳子轻声说完,身体摆了个姿势,竟然檀口微张,边唱边跳起来,柳子声如黄莺,体态婀娜,轻歌曼舞之下,众船员精神上都有一些恍惚。
玄天冥满意地笑了笑,太棒了,真田柳子的歌舞正和他意,是典型的日本舞蹈,简单,明快,清晰,节奏舒缓。真田柳子看着玄天冥满意的笑容,跳的更加认真,玄天冥也没闲着,开始在橱柜中翻找。
“恩!果然有!”手中赫然出现一瓶日本清酒:“白雪?嗯!虽不如菊正宗,但是也将就了。随手从橱柜旁的茶柜里取了一把碧螺春,来到自己的那条大西洋鲱前面,取了个碗,放进茶叶,将清酒一股脑全倒在茶叶上面,搅拌均匀,泼在鱼身上,也用玻璃罩子盖了起来。
“你这就完事儿了?”一百零五号诧异的眼神盯着玄天冥,一副尤为不信的样子。
“嗯,这就完事儿,咋啦?”玄天冥洋洋自得,闻着手指头上残留的清酒香味儿:“呵呵,柳子,你们的白雪清酒清爽畅快,‘男酒’的名声果然不是盖的!”
真田柳子停止了舞蹈,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带着深意的看了一眼玄天冥,她发现自己对这个新主人越来越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还有二十秒!”陈雄的声音震得窗户轻颤。一百零五号听见陈雄报时,连忙在手上倒入一点白胡椒末,挤开青柠檬,将汁水和白胡椒末混合拌匀,一开玻璃罩,以极快的手法将手上的混合物擦在鱼身上面。时间刚刚好。
一股扑鼻的异香瞬间在别墅内蔓延开来,一百零五号看着自己的作品,有些小小的得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鱼肉经过捶打,清爽的鲜香味儿通过白葡萄酒和藏红花的放大,在黑胡椒,耗油的衬托下,有种汪洋之势,在别墅内飘散,而最后涂抹的混合物,则为本来鲜香的鱼肉增添了一份浓郁的酸爽干辣之感,层层递进,果然是大家手笔。
陈雄也是微微点头:“一百零五,看样子,过几个月,你就可以重新挑战了!”
一百零五号听见陈雄夸奖自己,大喜之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蒋伟随着其他船员慢慢围上来,这些大厨们也纷纷陶醉在这股层层递进的香气之中。大家都闭着眼睛,只留两个鼻孔不停滴抽动,为的就是抢夺更多的香味儿。
玄天冥很是“不拘小节”的嗦了嗦手指头,看着趋之若鹜的众人,一把把蒋伟拉回来:“喂,哥们儿,你咋也跑过去了,你可是我这边的啊!”
“不是,太香了,这样的腌鱼我能吃十斤。”蒋伟不依不饶地说。
“该你了,天冥兄弟!”陈雄屏退众人,又命人将一百零五号的腌鱼撤走,给玄天冥留出空间。
“这是我的腌鱼”玄天冥懒洋洋说了一句,随手掀开了玻璃罩。
一道浅浅的亮光从鱼身上发出,众人还没闻到味道,就仿佛听见一曲极为悠远宁静的乐章顺着光亮的散发在耳畔响起,站的近的人甚至有些已经出现了幻觉,好像看见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少女在自己面前手持团扇,娇体轻舞着,数不清的花瓣带着微香在眼前不停的飘落。
“好美啊!”有些船员已经开始赞叹起来。他们已经彻底忘记了一百零五号的腌鱼那种层层递进的味道,转而迷醉在有声有色的世界里。
“这个年青人了解鲱鱼已经是深入其里了!我看,门众们应该知难而退了,估计你们会很快登场了!”大别墅里屏幕前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爆到极致,嘴里叼着烟斗,头戴牛仔帽,一身牛仔装的三十多岁洋妞儿吐了个烟圈儿,对着身旁一个穿着黑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说着。
“我要和他比试!”中年男人随意一句,但是,任谁都可以从他话语中听出澎湃的战意。
此时,玄天冥身边的船员已经有些开始手舞足蹈,还有一些在用陶醉的口吻说着:“好茶啊!好茶!”“美女配好茶,沁人心脾啊!”
陈雄无奈地看了一眼玄天冥,摊了摊双手:“你看看,还需要我亲自把这鱼送出去!这帮家伙都醉了!不过说实话,你是怎么想的?”
玄天冥一甩头:“很简单,大西洋鲱的肉质细腻,本身就已经具有咸鲜的味道,用来腌制再合适不过,但是,它又是一种极为特别的鱼类,调味品过多的话不光影响味道,还会影响肉质。单一,纯净,具有爆发力的腌制手段最适合这种鱼。所以,我用日本直白的歌舞,配以清冽的清酒,再加上清香悠长的碧螺春,全都是为了突出‘单纯’二字!仅此而已!”
“佩服!你是我最近几年遇到的最厉害的客人!”陈雄很草莽的一抱拳,玄天冥也是学着样子一抱拳,和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配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众人样子不一的陶醉持续了几分钟之久,直到清冽的香味儿彻底从别墅内散尽,才一个个恢复正常,此时再看向玄天冥的眼神,已经从恐惧变成了崇敬。
陈雄环视了一下众船员:“还有哪位门众想上来比试一下?”连问了三遍,船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玄天冥,都是摇摇头。
陈雄反倒乐了:“天冥兄弟,凶神岛数年来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比试了两场,门众竟然都退却了,你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玄天冥故作谦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假腥假意的摆摆手:“好说!好说!承让了!”
“好啦,你们都下去吧,备好船,今天再出一次航,争取捕点好鱼回来,我会随机抽出十人一同观看玄天冥与十六史的比赛!”
船员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涌出去,三三两两朝海边奔去,隐约还能听见不少赞叹的声音。
“天冥,恭喜你,门众阶段的比试你过关了,从现在开始,会有十六使主动出现并选择你,不过肯定不是今天,嘿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今天你们远道而来,再加上比试,也很累了,就请在这里休息,二楼是卧房,三楼有健身房,书房等,你们三位自便!”如山一般的身躯也在话语结束之后,消失在门外。
“我说,有你这么当兄弟的么?对别的菜那么感兴趣!”玄天冥终于抽出时间,开始对这蒋伟进行言语上的狂轰滥炸。
“你还说呢!愣是让陈雄把鱼拿走了,好歹让我品尝一下啊!你还是不是好兄弟?”蒋伟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别墅内没过多久,就又爆发出叮叮咣咣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