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和倩云在省城东郊农贸市场的小店很快准备就绪。时值农历七月,二人看好十八是个好日子,便开始了紧张而繁杂的准备,计划抢在这一天开业。
连续几天忙忙碌碌。他们将租下的两层小楼因地制宜划分食宿、营业和加工等区域,用品设备大体就位,然后再作整理安排。他们采取隔壁胖大嫂的建议,在二楼临窗靠墙处安放几块木板,做为两人的床铺,周围的空间权且做为仓库,存放购进的芝麻,加工出的成品。底层为营业门市,安置好柜台货架,剩余空间就很小了,做饭的小棚子搭在后门外约一平米的空闲处,而加工香油的主要设备炒锅和石磨却无处安放。没有办法,只能将炒锅放在店门外,啥时炒芝麻便临时架起。至于两扇小石磨,只有放到二楼床头,用时便在床前安起来,就地加工磨制,这样二楼房间兼具了卧房、仓库和车间的多重功能。
整整三天,小店基本整理就绪,这时的倩云已累得腰酸腿疼,疲惫不堪。好在大强体格强壮,尚且精力充沛。他让倩云暂且休息,只在店外摊晒已经炒好的芝麻。自己出门筹办油酱的包装用品,买下开业的鞭炮,张贴起写有吉祥词语的对联等。天色大黑,市场上到处亮起灯光。两人都觉得饿了,该吃饭了。大强匆匆出去,买回几个肉夹馍;倩云第一次在小棚子的蜂窝炉上熬了稀饭,虽有些焦糊的气味,两人喝着吃着,却格外香甜。
饭后,大强随即动手在床头安上石磨,让倩云歪在床上看着,自己呜呜噜噜摇起石磨,一边向小磨上加放芝麻。大强的汗水从额头淌下来,赤裸的肩背也湿漉漉的。疾速转动的小石磨的缝隙,金黄色油滴一串串珍珠似地滴下,在金属槽里汇成金灿灿的油液,灯光映照下显得清澈晶莹,浓烈的香味在房间弥漫开来。倩云兴奋地从床上爬起来,用汤匙舀起香油尝一尝,又送到大强嘴边。大强先嗅一嗅,又放进嘴里细品,高兴地一拍大腿,喊声:“好,咱这手工磨胜过他们的机器磨!”
倩云心疼地看着丈夫,拿起毛巾给他擦脸擦身。大强轻轻推开她,笑说:“甭着急……还有不少活呢。”于是两人又动手灌瓶包装,加贴商标,直忙到深夜两点。
这是他们在省城的店里加工的第一批香油和麻酱。大强揩抹着汗水倚在墙上歇息,激动地挥动双手:“我们成功了,明天就正式营业了!”却不小心拳头触碰到屋顶,疼得咧起嘴。倩云忙过来抚摸察看,被大强一把抱住,放倒在床板上。
两个年轻人都已十分疲累,但心情舒畅精神亢奋。蜜月期的小夫妻,每日的**是不可或缺的,何况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在省城农贸市场的小房间里,狭窄的木板床上够新鲜够刺激。两人没顾得擦洗身上,便脱得赤条条的,在窄小的木板床上相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