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空间刹那间开始动荡,际会桥不断摇晃。桥身竟从中间融化,金色液体化为有形的手死死抓住佘筠和秦慕涯的双腿。
秦慕涯心中暗骂,眼睁睁看着际会桥变得扭曲,脚踝因为高温传来刺痛灼烧之感。桥下银白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此时已是金黄一片。
佘筠挣扎着离开,也毫无用处。棕黑色的眼睛里含着坚决,他对怀里的季清说:“想办法逃出去。”
话落,便把季清抛了出去。季清只觉身子一轻,重重落在坚硬的黄金铺成的地上。
季清诧异的望着佘筠,挣扎着想起来,然而失去知觉的手臂却一点都不配合。她瞪大双眼,悲哀的目光落在下落的佘筠身上。
“小心!”
季清喊道,声音却没传到被金流吞噬的佘筠耳中。
金色空间再没银色液体,再不见红衣白衣两个男剑修的身影。
金流还在翻涌,一下拔高一下落下,偶尔溅出几滴落在季清脸上,而后化为金色珠子,像人类的泪水,只不过颜色不同。
季清咬牙,被血水染红的白衣贴在地上,它的主人带着它在地上匍匐前进。一寸一寸的挪动,她到了金流旁边,眼神坚毅的她,没有丝毫犹豫便跳了下去。
金色的液体不断流动,鼻尖满是金属的味道,季清闭气闭嘴,不让金流进入身体。可用的神识一米一米的搜索着佘筠和秦慕涯的方位。她摆动双腿,慢慢游动。
季清终于坚持不住,喉咙里呛入金色液体,也是此时金流里出现一个旋涡,直接把季清卷了进去。
季清眼前发黑,丹田内的蓝光不停闪烁。
再次睁开眼时,还是成片的金色。
“季清!”
季清惊讶回头,入目的是捧着什么东西的秦慕涯的佘筠。
季清问道:“你们还好吗?”
话一出口,便觉喉咙生疼。
秦慕涯笑容颇有些无奈:“清师妹这般莽撞,今后如何是好。”
季清脸色冷淡,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讽刺:“你们倒是思前想后,深思熟虑。”
说到底,三人不过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罢了。都是些年龄不足,缺乏历练的小辈,面对此事,尚能留一丝冷静已是不错。
秦慕涯把手上的清水让季清服下,道:“这怕是另一个空间,虽然还是以黄金为地,却有溪水和野果,我们也不至于饿死渴死,”
佘筠此时喂给季清一个野果。
不说这金制土地如何结果,三个剑宗修士,总算避免了饿死这个丢脸的死法。
两个失去飞剑的剑修,一个失去双臂的剑修,当真是没什么大用处。
季清道:“这地方比原先那处更为诡异,有水又有食物,那金神是丝毫不惧我们恢复体力还是有什么阴谋?”
秦慕涯皱眉,佘筠眼眸冰冷。
秦慕涯苦笑,道:“那金神分明可以直接杀了我们,却把我们丢在这么一个地方,让我们苦苦挣扎,说不定此时他正藏在暗处窥视。”
水镜前的金神眼神发暗,嘴角露出嘲讽。
秦慕涯叹气,接着说:“这般人怕是极为喜欢给我们希望又亲自送与绝望。”
季清面目冰冷,脸露鄙夷。
“老怪物!”
笑声传来,却是秦慕涯掩面而笑,他道:“师妹此话深得我心。妙哉妙哉。”
天色已经大亮,三人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好好休息一阵,秦慕涯给季清喂了上好灵丹,双手虽不能用大力气,却能做日常使用。一行人寻了好多食物和清水便在原地不动。
季清更是决定,若有机会出去,以后定要在储物袋中多塞些食物,整日吃些野果便是修士也有些不能忍受。
然而金神却不会让他们过上这般只用吃喝的日子,便在他们食用野果后不久,空气中充斥着金器之杀伐。
金系天灵根的佘筠对此反应最快,他眼神锐利,速度极快,一手拉一个离开原地,只见原先站立之地全是金色巨剑。
金剑锋利,这一下若是落到实处,不死也要没了半条性命。
金剑越来越多,威力也愈发强悍,季清双手未好,只能到处躲避金剑。秦慕涯佘筠两人直接拿着金剑当飞剑使,虽不如原先配剑,却也聊胜于无。
秦慕涯持剑,嘴角带笑,眼睛淡然自信,他总能比提剑避开金剑,脚下步伐玄妙,细细看去却能让人失了计算。
当是一个身姿飘逸,剑法玄妙。
他对季清道:“灵力凝聚双眼,观看我的步伐,注意躲避。”
季清照做,墨绿眼睛发亮,她注视着秦慕涯,眼中有着狂热,道:“若有机会,打上一场。”
秦慕涯失笑,声音辽阔:“本就欠师妹一场比试,师妹什么时候想打一场,便什么时候打,可不要和师兄客气。”
一时间,气氛好了许多,就连佘筠眼中都有了笑意。
苦中作乐也是妙哉。
秦慕涯的脚法极为精妙,季清有样学样,金剑再也不能伤她分毫。佘筠更是不用说,杀伐剑道自然是不惧金剑。
水镜前的金神狞笑,双手结印,神力翻涌。
金色空间也随之动荡,三人只觉脚下不稳,灵力赋予脚下,才免去摔倒之丑像。墨绿色眼中的金色空间开始变样。
金色群山开始晃动,大块的碎金滚落下来,溪水野果早已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都是动荡不安,恍若末世。
季清蹙眉,眼中有些担忧,脸色慌张丹田内的蓝色光芒激动异常。
“老怪物怕是按耐不住,你们小心行事,不可莽撞。”秦慕涯神色严肃对两人说。
佘筠持剑,杀伐剑意破体而出,整个人似一把出鞘宝剑,冰冷的双目环视四周,神情戒备,隐隐把秦慕涯季清两人护在剑势之下。
他道:“来战!”
秦慕涯棕黑的眼睛透出无奈,再看向季清也见那人战意满满。当下扶额。这两人真是不记打,分明被金神教训的这般惨烈。
不过有一点却是好的,他的战意也被两人引了起来。
来战!何惧!
皆是一死,便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