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看着洛灵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也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但却并不在意,她这一世的人生也才刚刚起步,若是没有什么人给她捅乱子,岂不是太过无聊了吗?
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用手摸向那薄薄的金属衣甲,又薄又软,厚度仿佛跟层纱一样,但是光凭肉眼,她居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郡主,我刚才说过,在下一向是以德服人,既然拿了你的东西,那么钱就免了吧!”
白墨十分‘大方’地开口道,只不过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钱么,她现在已经不缺了,竹林中堆着那么多,三万两黄金虽然不少,但是价值远远比不上这层薄甲。
洛灵没有答话,而是低着头让发丝将面容全部盖住,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白墨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原来头发长一些还是有用处的,此时的洛灵就完全像一个粽子一样,蹲在地上让发丝将身子包裹了进去。
风陵画冷眼旁观,只是在白墨离开洛灵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而这冰冷的杀意,自然是对着地上那名不着寸缕的女子。
“非礼勿视!”
白墨直接把某人的脸给转开,然后朝着身后皇宫的地方努了努嘴,低声道:“你就别再坑他了。”
他那位哥哥已经够悲惨的了,洛灵死了可不是小事,可不是钱宜那种可有可无的女人能比拟的,安洛王府也不是省油的灯。
风陵画眼神一眯,轻笑了一下,并未直接给白墨解释,而是就此牵起白墨的手,两人不紧不慢地离去。
而在两人离去的一分钟后,一名蒙面的男子陡然出现在了宫门口,但见他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连身形特征也都看不出来。
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却是十分心疼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并且望向白墨二人离去的方向产生了浓重的杀意。
“别怕,我来了。”
男子轻轻出声,然后也不顾自己的身形暴露,伸手便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扯了下来,披到了洛灵的身体上。
“我带你走,别怕,我给你报仇,我会给你报仇的。”
男子抱紧洛灵的手臂有些颤抖,眼眸之中慢慢充血,情绪更加是癫狂起来,因为他发现怀中的女子不仅是被人羞辱,而且还受了严重的内伤!
这一幕,宫门口的卫兵皆是面露疑色,按理说,风陵画和白墨两人离开,他们应该赶快通知安洛王府,把洛灵此时的状况告诉他们,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又是谁?
但这个疑问刚从他们的心底冒出,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内力对着他们扫去,然后众多侍卫竟然全都毙命当场,无一例外。
而后,男子抱着洛灵得身子,也消失在了皇宫门口。
竹林清苑中
两人的住处内,白墨斜靠在身旁男子的怀里,并伸出手指把玩着他那如墨般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在手上,面容之上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画画,刚才你那一掌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想杀了她?”
就算是想杀了她,凭他的地位和势力,完全可以暗中去做,这样光明正大地在皇宫大门口杀人家安洛王府的郡主,这可比打脸还要严重的多!
风陵画面色一暗,他就呐了闷了,他家墨墨在自己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为什么神色能够如此的淡然,何况还是一个爱慕他的女人!
“我能说,当时我完全是无意识的么,对她出手根本不用经过大脑。”
风陵画一向都是语出惊人的,白墨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的意思就是他当时出掌的时候压根连想都没有想,就更不用问他为什么要杀洛灵了,因为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当初如果洛灵就那么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当然如果没死,那就算洛灵命大了。
“可是后来,你确实是想杀了她的……”
白墨拽了拽风陵画的头发,但却并未用力,她只是想把对方的思绪集中一点,不要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风陵画我没有回话,而是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盯着白墨,他相信白墨知道他这么做的意思,但是为什么非要他亲口说出来呢?
“有些事情不必太认真,这都不像之前的你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操心了,倒显得我头脑太简单。”
白墨不满地开口说道难道他没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所有事情都由别人来操办,自己的智商就会下降吗?
“以前只身一人可以无所谓,但现在有了墨墨,就不得不认真。”
以前他闲来无聊,看着那些大家族争权夺利,你死我活或者勾心斗角,反而觉得很有趣来打发时间,所以即使有些事牵扯到他,他也不会去管。
但自从有了白墨以后,他就想杜绝所有的危险因素,只要是有人对白墨产生一点点的杀意,那个人就绝对不能活在世上。
因为世事无常,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人要学会未雨绸缪。
“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比前一世更加无用的,我都发觉现在的自己比刚苏醒的那一会儿要堕落了。”
堕落在他无边的守护和宠溺中无法自拔了,她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这个男子若是离开了自己,她会不会疯掉。
“风陵画,答应我一件事。”
白墨略微皱眉开口,而对方却是闭口轻笑,然后只是点了点头。
见这个男子一点都不像严肃的样子,白墨有些不高兴了,她难得这么郑重过一次,就不能给点面子么……
“不许笑,严肃点!”
果然,这句话说完后,风陵画赶紧收起了笑容,但这么四目相对,白墨又突然想笑了,因为对方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
“墨墨,我洗耳恭听。”
温声细语在对面轻轻响起,白墨轻眨了眨眼珠,然后手臂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面容之上,唇瓣却是紧贴他的耳朵。
风陵画同样手臂收紧,但一只手掌却是轻轻地在白墨柔软的娇躯上游移着,只是他刚刚想有下一步的动作,却只听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不许背叛我。”
这道声音很轻很柔,但却夹杂着一丝不安和依赖,原本不老实的手掌渐渐停住,然后轻叹了一声,将白墨紧紧地禁锢在了怀中。
这个小女子经常给他招惹一些令他不安的事情,但他竟然不知,自己居然也会给她带来不安,对于白墨的言辞他向来敏感,所以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嗯。”
风陵画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但这简单的一个字中却掺杂着无比的肯定,这让白墨舒心地笑了笑。
但还未等男子思绪回转,白墨突然又是话风一转,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逗弄,笑道:“可若是我,背叛了你呢?”
这样的话,认识风陵画得人,估计除了白墨没有第二个人敢说出口,但白墨却没有这样的自知,问出口后还依旧面色自若。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就连呼吸有也有些浓重起来,但他的面色还是十分淡然的看着白墨,并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墨墨,你敢吗?”
风陵画伸回了一只手臂,并用两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白墨精致的下巴,白墨只感到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有些意乱情迷。
“有……何不敢?”
白墨眼眸朝下看着他,这个男子即使手段再怎么残忍狠辣,在她面前就是一只纸老虎,她也同样相信,风陵画就算对她刚才的话不满,也不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更何况,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想看看他的反应而已。
一声叹气的声音响起,风陵画无奈地勾起白墨的下巴轻轻往前拉,然后薄唇温柔且霸道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跟以往不太一样,以往他的吻都如清风拂过一般,温柔淡然,夹杂一丝薄荷清香,让她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但这一次,他温柔的动作种带着一股强烈的霸道,让白墨有点始料不及,舌尖抵开她得唇游入其中,温热地捕捉着她的每一丝甜蜜,激烈而放肆,像是在惩罚着她刚才的话一样。
白墨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惊异,但同时又有些后悔,你说好端端地惹他干嘛呀,她的憋气功夫可不是那么好,再者两人的脸贴的那么近,鼻子都已经被热气熏染了。
许久之后,风陵画终于放过了将气喘吁吁得白墨,但在退去的那一刻,他还是意犹未尽地在她的唇瓣上舔了舔,然后露出一股邪意的笑容。
“你,你够了!”
白墨一把推开他,但却见对方的手臂依旧是紧紧地环抱着她,而她衣裙的丝带却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两人此时正在清苑中的软塌之上,但还没待白墨回过神来,身子早已被人打横抱起,朝不远处的床边走去。
白墨脑子有些乱了。
她不就是问了一个问题,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吗,怎么就到了这种情况了,看着临近不远的床畔,白墨还是有些心慌。
“那个,画画,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要不换个时间吧,你说怎么样?”
白墨终于赔起了笑脸,并摇了摇他的手臂,但风陵画阴郁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直接将白墨扔到了床上。
床榻很软,所以白墨并没有一丝的疼痛,但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感觉了,因为她此刻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是,她是不反感这件事,但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况且,风陵画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如果墨墨今生背叛我……”
邪魅的男子轻轻地压了上去,然后手掌扶起白墨的脑袋,继续开口道:“就用下辈子来还。”
手掌在她的锁骨上慢慢摩挲着,而另一只手则是从白墨的发丝下滑到她的肩处,直接将白墨的肩领轻轻拉下,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风陵画的呼吸浓郁了一些,遂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香肩。
“嗯……”
白墨敏感地身子微微颤抖着,手更是紧张的抓紧身下的被褥,心跳得频率更是加快,但眼眸却是轻转着观察着她身上的男子,略有所思。
她是很紧张,但还不至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从刚才到现在,风陵画都是一直在装作不悦,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
只不过是在找个理由占她便宜罢了,而她之所以没有拆穿,也是直接表明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这个傻瓜根本没有看出来。
“墨墨不乖呢,我送你的玉簪竟然没有戴着……”
白墨此时已经是衣衫半露,风陵画则是直接将外袍扔向了地面,两人之间只剩下薄薄的两件衣服,白墨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下腹的那抹火热气息,心跳更是加快了几分。
只是,她本来杂乱无章的思绪,却在她听到那根玉簪之时愣住了。
玉簪……
白墨猛然一怔,对啊!玉簪不见了,当初她遗落在锦华居的那根玉簪,消失不见了!
而与玉簪同时消失的,还有那重要的夜毒,决定王老爷子生死的夜毒……
她这是什么记性,居然把这两件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墨墨……?”
风陵画面色一僵,因为他能感觉的到身下女子的不对劲,担心的神色表露无疑,这才声音沙哑的开口。
白墨没有在意男子的问候,反而大脑飞速地运转着,风陵画应该是没有拿走玉簪和夜毒的,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开口相问了。
所以,这两样物品的去处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云岫或者傅晚天,因为只有他们二人事后去过锦华居。
“你等我一下,夜毒不见了,我去问问岫儿!”
白墨情急之下,一把将身上的男子推开,然后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化作一道影子闪出可门去。
只是,虽然白墨的表情很像是在为什么东西而焦急,但更多的却是像落荒而逃。
风陵画没有抬头,而是一个人坐在床边喘息着,右手紧紧地抓着床檐,极品的木质竟在他的手中化作了木屑,轻轻地洒落在地上。
“呼……”
长舒了一口气,妖孽般的面容染上了一丝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白墨的心思他清楚的很,其实原本他没想在今日要了她,只是最后,是他忍耐不住。
但却没想到,就要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白墨竟然跑了,为了一个夜毒就跑了。
他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他的墨墨不知道,这样是真的会憋坏吗……
——
安陵皇城内的大街上,白墨面色潮红的走着,双手还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
过往的行人有的朝她的方向扫过一眼,因为白墨的面容本就极美,此时脸上带着些许红晕,更添加了一丝妖娆的韵味。
白墨捂着自己的脸庞,眉头却是皱紧着,她是担心夜毒没错,但也存在着逃离的想法。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皇宫中,却见刚才宫门口得侍卫居然全换了,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他们刚才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而御书房之中,安容越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上面,而云岫也是面露担心的神色,直到看到了白墨得身影,这才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
“云小姐,你……怎么?”
安容越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白墨,而云岫也是惊喜了一下,但见白墨安然无恙,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是了吗?”
不然宫门口的侍卫怎么会全部都换了呢,而刚才她进来的那一刻,也确确实实地在看到安容越的脸色不是很好。
白墨将捂着脸颊的双手轻轻放下,他那好似熟透了的柿子一样的脸庞,瞬间暴露在两人面前。
“姑姑……”
云岫好奇的跑到了白墨的身边,然后伸出小手指指着白墨的脸说道:“你不会是中暑了吧!”
白墨有些窘迫了,但还是胡乱地摆了摆手,示意她没有事。
“咳,岫儿,别胡说八道,过来到伯伯这里来。”
安容越十分暧昧地看了白墨一眼,但他不看还好,这一看更让白墨感觉不自在,她与风陵画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么,安容越很明显就是想歪了!
“咳,是这样的,你们走后,一位蒙面男子将宫门处的侍卫全部杀害后,带走了洛灵。”
安容越说到这里,然后抬起头看向白墨说道:“我担心那人日后会寻你的麻烦,为何不做的干净一些?”
听着安容越的话,白墨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真不愧是兄弟俩,连想法都是一样的,但他就没有考虑到如此正大光明地解决了洛灵,会给日后云岫的上位带来多少困难吗?
“她若是想报复,我接着就是了,让画画替我解决,美人是不会瞑目的。”
白墨开口回道,其实并不是她心软,而是以后有了危机就让风陵画去替她解决,那她做什么,尽管享福就是了,安安静静地做一只米虫……?
她白墨自认做不到,这次去奇谭山之前,她就要把这一切都部署好,如今资金已足,是时候该发展属于她自己的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