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黑暗中的胡立群见莫本啸如此,想必也要让县令从此消失,今日我给足你面子你不要,将事情做绝了,那就休要怪我胡某人了,今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来。他从黑暗中拿起一根水火棍,大声说道:“这厮分明是一个冒名顶替者,是个假货,今日咱们就打死这个鸟人,兄弟们跟我上呀,还愣着干嘛?”
胡立群几个死党,既然大哥发话了,当然有所表现,他们几个本来对文怡黄雀行动非常不满,禁烟之后手头就更紧了,既如此干脆跟着胡立群一黑到底,于是挥动水火棍打向文怡。
莫家家丁也纷纷冲来,莫本啸儿子莫黑牛与其师傅那次在李建新家与黄铁桥领导的一帮人大战一番后,听说官兵来袭,立马逃之夭夭。本来他很少管家里闲事,今日听见外面吵闹厉害,于是带着几个人出来,火光中他认出文怡,一时新仇旧恨,拨开人群冲在最前头。一时间六七十个人手持棍棒噼里啪啦之往文怡与柳青衣袭来。文怡虽说有些功夫在身,面对这么多人,只有招架之功,他要挡住大部分棍棒,生怕伤到柳青衣。心里兀自悔恨,只怪自己没有沉住气,不然回衙门收拾这帮人岂不容易得多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二人背靠着背往黑暗中退去,然而那帮人手举火把,文怡退到那儿他们就跟到那儿,文怡好不容易退到一处两墙之间的旮旯里,混乱的棍棒打得屋顶瓦片纷飞,文怡运气于手心,一掌“亢龙有悔”逼退来袭棍棒。黑暗之中莫黑牛一枚子午透骨钉袭来,急忙之中文怡少商剑一出将植物透骨钉击落,再一商阳剑回击归去,莫黑牛右膀子着箭。负伤而去。这样一来,这帮恶狠狠的家丁和衙役数十条棍子,一泰山压顶之势打了过来。文怡拼全力双掌顶住。
这样惊世骇俗一幕农民们看在眼里,他们明白这县令是个好官,他们已经目睹了知县大人为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与恶吏打斗二身陷险境。且他们对这个胡立群和莫本啸恨之入骨,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他们虽然被绳子绑着的,但他们脚还是可以用,于是便用脚踢,有些人用牙齿咬,有几个人员已经摆脱绳子的束缚,其中包括那位挨打的父子。他们拿起地上的棍子来救驾,但奇怪的是陈三石的儿子陈小石踉踉跄跄地跑走了,人群中不免有人要骂他忘恩负义,陈小石充耳不闻,继续往外跑,因为陈三石留了下来。
虽然这群人对武装到牙齿的恶吏、恶霸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可他们不得不分出人马来应付,如此以来就减轻了文怡的压力。
正当他们打得混乱不堪,突然外面冲进来一大群农民,有二三百人之多,手里拿着锄头、铁棍、猪栏等于这些恶吏、恶霸家丁大战起来。被捆绑的农户这才明白陈小石回去赶救兵来了,果然并非孬种。有人帮大伙解开绳子,摆脱了束缚的农户大声说道:“打死这群贪官污吏,打死恶霸莫本啸。”
形势顿时逆转,莫本啸见了大事不妙带着儿子莫黑牛回房里躲起来。那些恶毒的衙役抱头鼠串,个个往牛棚里跑。因为外门已经被愤怒的农民堵起来了。但他们躲进牛棚农民们便找到牛棚里,那他们见躲不掉的,干脆趴在地上求饶。
莫本啸的家门被褥潮水的力量踢开,莫本啸放出的两只恶狗,被大伙打死,最后大伙将躲在床底的莫本啸及莫黑牛揪出来,父子两瑟瑟发抖。眼看就要发生一场血案,文怡赶来,对大伙说道:“大伙停下来,这恶霸虽罪该万死,可这也该朝廷处置,请大伙息怒,本官自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愤怒的群众虽然丢下棍棒,停止武力,可他们还是不解恨,口水如雨,将父子二人吐得满头满脸是白沫。
大伙将莫本啸从楼上押下楼来,柳青衣还骑在胡立群身上,文怡对柳青衣挥手,示意无须再打,柳青衣从胡立群身上爬了起来,心中犹不解恨,狠狠地踢了一脚,胡立群哀嚎一声。
一场打斗就此结束,胜利是属于广大农户的,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数十个衙役及莫本啸的家丁被打翻在地不住哀嚎。文怡对大伙心怀感激,原来陈小石回家去赶人,正碰上木马山村收工回家的黎宝,他是铁脚湾村一位石匠,在附近村庄刻碑,力气很大,大伙称他黎大力,为人也很豪爽,在村民中威望很高,在他的号召下村里男子便组成了二三百人的队伍,直奔莫本啸家里来。
柳青衣望着躺在地下胡立群等人,问道:“大人,怎么办?
大伙对这帮人已经忍耐很久,建议就地处决。黎宝上前说道:“县尊不如顺应民声,将他们就地处决。”说罢做了一个右手抹脖子的动作。
文怡无限感激地对大伙说道:“我作为朝廷命官,不可随意杀人…”
胡立群听到这里激动得鼻涕眼泪直流,在文怡脚下磕头如捣蒜,感谢大人不杀之恩。
“不过按大明律,杖一百,徒刑五年以上,流放三千里。”
柳青衣说道:“大人仁慈,若判他一个谋杀朝廷命官,斩立决是逃脱不了的。”
地下一群衙役直刷刷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柳青衣问道:“大人,这些村民中敲诈的财物,怎么处置?”
“当然原封不动返还受害村民,物归原主。另外每户获得赔偿损失二两银子,这银子由莫本啸、胡立群他们出。”文怡当众宣布。
众农户听了喜出望外,他们从来就是一群受人宰割的羊羔,被掠夺的财物不仅物归原主,而且还有赔偿损失费,这是破了天荒,农民真的遇上了体贴民情的好官,个个喜欢得眼泪直流,这是幸福之泪。陈三石携儿子在文怡面前跪下谢恩,文怡赶紧将老汉扶起,对大伙继续说道:“受伤的群众可以享受免费医疗服务。”
这一下更把大伙感激得要命,不过在这次事件中,少部分村民受了一些皮肉伤,不大碍事。也就无须特殊治疗。大伙选出一些体力强壮的汉子连夜将莫本啸父子、胡立群和他的同犯一起解押到县衙,老弱妇女连夜织了一把万民伞送给县令。两三百人浩浩荡荡将万民伞送到县令大堂,沿途看热闹地方乡民都争先一睹为快,要看看万民伞,对新县令惩治恶霸及恶吏拍手称快。
一堂过审后,按照大明律敲砸财物,伤人、蓄意谋害县尊数罪并惩罚,且胡立群与莫本啸为非作歹已非一时,乡民苦其久矣,民怨之下文怡判了胡立群、莫本啸死刑秋后处决,其余同党减刑,发配有三千的也有两千的。审案毕,写成材料上报巡抚、刑部、大理寺等,等待复核。
可问题有出来了,经过这次事件后,衙役人员因服刑减少一半,而抓来这些犯人也要人去看管,这可愁坏了县令大人,周师爷笑呵呵地对文怡说道:“这有何难?听说那位石匠黎宝有些力气,为人也不错。”
“对呀。”文怡一拍大腿,说道:“可他只一人,我需要的是三十人。”
“还有那位陈小石,我看他很机灵。”柳青衣提醒文怡
“就让他们二人在村子里选上三十人不就得啦。”周师爷向解决问题就采用快办法。
文怡想一想,将来县里还要办团练需要人手,祁山县这么大,不如张贴招聘广告,凡年龄在十八至三十岁,身体强健者均可应聘,县里择优录取。对于黎宝及陈小石破格录用。二人倒也欢喜异常。广告一贴前来应聘的人员达六百人之多,文怡将这六百人登记在册,因为办团练可能也要从这些人中挑选。文怡从中挑选体力较好的三十人。其余的人返家务农。
这件事情就此高一段落,可铲除烟叶之事、来年税收之事尚未完成,虽说经过这件事黎家坪镇及其周边一些村子对新任县令已经非常信任了,绝大部分农民可以种植稻子或者在干旱之地种植红薯,可这对于整个祁山来说毕竟是少部分,还有大部分地区、大地主可能不会采纳文怡的建议。有些有背景的地主可能对县令如莫本啸一般,你实行你的政策,我的地我做主,种植烟草你能奈我何?李建新与裴儒新的烤烟房继续在运作。另外,文怡等待临县如宁远、道州、新田等附近州县的禁烟行动,却迟迟没消息。据说许多当地农户计划明年烟草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