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沉默啊!
她眼睛一亮,抬步就走。这时电梯外面的男人一面讲电话一面进来了,大声说道:“我们去保龄球馆,是,有热闹看……哈哈哈,看打瞎子的脸。”
陆浅浅的脚步顿住,飞快地扭头看向上了电梯的几个年轻人。
他们去捉弄纪深爵?
她拧拧眉,赶紧拿手机出来,想通知纪深爵。但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就是不接听。这时沉默转过头来了,笑吟吟地看向她。
“沉默,你再等我五分钟,五分钟我就下来。”陆浅浅冲她挥了挥手,大声喊了两句,转身就按电梯。两部电梯都上去了,而且一层一停的,特别磨人。
她咬咬牙,直冲楼梯。
纪瞎子有人在旁边指路还好,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势单力孤,被人打破了脑袋可怎么办?
“浅浅……”沉默拖着箱子追了几步,愕然看着陆浅浅。
“五分钟,我就五分钟。”陆浅浅脚步顿了顿,奋力往上跑。
高跟鞋有点讨厌,跑了一层楼,她把鞋子一月兑,拎着继续往上爬。她中途去碰过两次电梯,每次都是刚刚好错过。
好在保龄球馆不太高,就在十一楼而已……
推开11楼楼道大门,陆浅浅差点一口气没能喘上来。她扶着双膝,休息了几秒,扶着墙往前走。
在电梯里遇上的几个年轻男人也刚刚到,陆浅浅这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当然,也托了电梯不时停下的福,不然她可没办法赶上他们。
她看了看那两个男人,抹了把汗,把鞋子套到脚上,慢步走进了球馆。
球馆里只有商问泽他们一桌的客人,啤酒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还有五个年轻漂亮的女郎站在一边,有三个围在纪深爵身边,另两个正在开啤酒。纪深爵这盲公子不见身影!
“纪深爵呢?”她急了,赶紧过去问道。
“上洗手间去了。”商问泽眼睛冒绿光,贪婪地视线直低向她的心口。
她这一身大汗,小礼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紧贴在心口上,随着她的呼吸,本来就吸引人注意的地方起伏不停,更加惹人注目了。她的热汗还在顺着红扑扑的小脸往下淌,纸巾一捂,上面印出一团粉印子。
“陆小姐,妆花了。”围在一边的年轻女郎笑话她。
她抿抿唇,攥着纸巾团团,快步往洗手间跑。
“纪总,在不在里面?”她用力敲门,大声叫他。
里面响起了水声,哗啦啦地,没有他的回应。
“纪总?”她又拍了两下门,见还没有人应答,她慌了,别是商问泽已经下手,把他的脑袋寒进了马桶里去了吧?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开了门。
“喂……”
“啊!”
里面的几个男人慌慌地伸手捂兄弟。
陆浅浅吓了一大跳,连忙捂眼转身,慌张地道歉,“我找纪总,你们继续。”
最里面的门响了一声,纪深爵出来了,一面挽袖子,一面往水声响起的地方走。
“洗手台?”他唇角轻扬,低声发问,似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哦,您这边请,”其中一个男人赶紧过去,引着他走到洗手台前。
“纪总。”陆浅浅微微侧脸,红着小脸说道:“别打了,大小姐让你下去。”
“你朋友呢?”纪深爵抬起乌眸,看着镜子,淡淡地一声。
“在楼下等我。”陆浅浅看了看那两个等在一边的男人,眉头微拧,“我们下去吧,大小姐还需要你助威呢。”
“我说她能当就能当,我在不在那里,她都能当。”纪深爵接过了男子递上来的纸巾,低低地说道:“给你朋友打电话,让她上来玩一会儿。”
“她要赶飞机。”陆浅浅这时才敢转过身。这两个年轻男人,不像是纪深爵的助理,看他们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更像是监视纪深爵,想找他麻烦的。
“去哪里,赶不上我也会送她去。”纪深爵出来了,手指往她的肩上一搭,视线停在了她还在冒汗的鼻尖上。
陆浅浅拧拧眉,踮起了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在电梯里听到人说,要来看你的笑话。”
他挑了挑眉,一笑,“哦……”
“哦什么啊!”陆浅浅真是服了他了,明明是个盲公子,还要喝酒打拳打保龄……
“走吧。”纪深爵往前呶嘴。
“你真是……”陆浅浅见他不信,又气又急,恨不能把他扛起来就跑。
但她扛得动他吗?扛不动!她只能跟着这倔强的、顽固的纪公子往球馆中心走。
“哎哎,来试一个。”商问泽一球击出,看着它顺利到底,乐得直挥手,冲着纪深爵大喊,“纪深爵,到我这里来。”
陆浅浅看向坐在沙发椅上的两个男人,他们看了看陆浅浅,凑一起说话去了。她不安地摇了摇纪深爵的手指,小声说:“你真要打吗?看不到怎么打?”
“不是有你吗?”他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保龄球,双臂环过了陆浅浅的身子,低低地说道:“你说方向,我来打。”
陆浅浅楞了楞,抬头看向球道尽头,小声说:“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他唇角一勾,淡淡地说:“告诉他们,我前后左右都不要站人就行了,不然砸到谁,谁自己受着。”
他这话一出,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商问泽脸色一变,像见了鬼一样,退了好几步,不满地拧了拧眉,嘟囔道:“纪深爵,咱们还是好好打,不行你就坐着一边休……”
他话音还未落,纪深爵握着陆浅浅的手,随意丢了一球出去了……
随着这一球的丢出,四周一阵阵的尖叫声,这球丢去旁边的球道了,虽不至于太过离谱,但是他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还是把众人吓得够呛。
陆浅浅也是惊魂未定,吓得半天没能出声。这要是真的掉在谁的脑袋上,谁就真的倒大霉了!纪深爵紧揽着她,脑袋歪了歪,低声问:“没打中?”
“横穿了三个球道!”陆浅浅小声说道。
“哦……”他拧眉,手指勾了勾,“再来,球!”
商问泽彻底笑不出了,朝身边的人勾勾手指,小声说:“这纪深爵若存心胡来,拿着球一顿乱丢,谁能把他怎么样?他这人一向不安常理出牌的,还是想个办法,让他给我下来。”
“怎么办吧?”身边的人也是一脸愁容,本来是抱着看笑容的心情来的,但现在一看这情况,谁还笑得出,只感觉上了当,又要被纪深爵给整了。
陆浅浅往后看了一眼,反应过来了,纪深爵哪是这么容易能被整到的人?看样子是她多事了!
“那你在这里吧,我下去看看朋友。”她小声说道。
“叫上来就行。”纪深爵一手揽着她,一手伸手要保龄球。
“那个,深爵啊……”商问泽大着胆子过来了,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咱们先坐会儿,聊聊红酒庄的事。”
“好啊。”纪深爵已经拿到了沉沉的大理石球,在手里托了托。
商问泽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说:“你转过去,这是后面,你要往前打。”
“嗯……”纪深爵转了个身,手臂一轮,摆了个标准的姿势,然后把球往前用力一丢……
这只球穿过球道,准准到达了目的地,砰地一声,击倒了所有的球瓶!
“厉害啊。”商问泽一脸惊愕,拍起了手。
“都倒了?”纪深爵偏了偏脸,一脸兴致盎然地问道。
“对,都倒了。”商问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