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或者是她怎么了。
好像一夕之间,她的世界就变了个样儿。
丈夫骗了自己,父母也莫名消失,一点音讯也无。
顾惜不信邪的给顾博打电话,可惜不管她打了多少个电话,就是怎么也打不通。
记得前两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让她不要担心,不过两天而已,他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听王大爷的话,似乎她爸爸就是在两天前的晚上搬的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要这么匆忙的搬家?
而且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给她留下,要不是她今天忽然回家来,恐怕还不知道他们突然走了。
就连王大爷,要不是因为听到半夜门外有响声,他出来询问,恐怕就连他们走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顾惜怎么也想不明白,更别提王大爷了,他们都是在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邻居突然搬家,还是在半夜,怎么都觉得很诡异啊。
可是孙秋秋却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想法,只是让王大爷回去继续睡,又让搬家公司的员工动作轻点,其余的就什么都不说了。连要搬去哪儿,也没有说一句。
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顾惜只能放弃,从王大爷家出来,她看着周围曾经很熟悉的街道和人群,还有他们家曾经的小超市,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又觉得很陌生。
这里再也不是她偶尔可以回来看看的家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丈夫,什么都没有了。
天色不知不觉的黑了下去,顾惜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能回家,也没有朋友,她想过去找艾米,可是她要怎么和她说?
说萧灏不是什么富二代,只是一个特助,穆景琛也不是什么小企业老板,而是坐拥无数财富的穆氏集团的总裁?
艾米要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反应,顾惜几乎不用想。
所以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立刻摇摇头放弃了。
不知不觉晃到了一家酒吧门口,要是搁在平时,她看着酒吧一定连进去的想法都没有,不过今天她却突然想去喝酒,不都说一醉酒千愁嘛,她现在心里的苦闷,恐怕也只有喝醉了才勉强不会想了。
打定主意,顾惜暗暗吸了口气,抬脚走进酒吧。
这是一家清酒吧,不是太吵的那种,见状,顾惜原本有点后悔的心安定下来,顺着服务生的指引找到一个位置,直接点了大杯的啤酒喝起来。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酒吧里驻唱歌手唱歌,不知不觉,一杯喝完了,于是又叫了一杯。
喝着喝着,顾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看到杯子里没了就又要,然后又继续喝。然后慢慢就觉得脸发热,身体发烫,脑子也开始发晕,那些烦心的事情好像也跟着消失了。
“又是你?我们还真是有缘,一天就遇上了两次。”突然一个人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上,顾惜眉头一皱,直愣愣的睁着眼睛看他。
“你,你是谁?”舌头不自觉的打着结,顾惜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是谁,她不禁打了一个酒嗝,“额,我,我们认识吗?”
白鸣松挑了下好看的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们不认识,不过酒吧马上就要关门了,你是不是该付账了?”
中午的时候因为小七生病,他中途去了一趟医院,上班时间差点来不及。等红绿灯的时候又看到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差点被车撞倒,他出于道义伸出了援手,而后就急匆匆的跑来上班了。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又遇上了她,而且还是这副心情抑郁的模样。
其实他们不过是一面之缘,彼此也只是稍微对视过一眼而已,要不是因为中间时间距离太短,她又还是之前那副打扮和模样,他肯定不认识她。
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要是再喝下去肯定又得麻烦他们这些人通知她的朋友来接人,为了免除一个不必要的麻烦,他才主动上来和她说话。
不过似乎现在看来,好想他还是来得有点晚了,这女人早就喝大了。
他在酒吧工作,买醉的人自然见过不少,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估计现在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
对这种客人,白鸣松没什么耐心,冷冷的提醒她该付账走人了。
顾惜脑子混沌,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啊啊了两声,开始低头在包里找钱包,“你,你等等,我马上付,付账!啊!”
手一滑,钱包就掉了下去,顾惜连忙低头去捡,谁知道酒吧里光线不足,刚才掉下去的钱包瞬间好像就没了影儿,顾惜不得不趴到地上去摸索。
白鸣松皱着眉看她傻兮兮的跪在地上找,明明那个钱包就在那里放着,偏偏她就是看不见,真是笨透了!
过了好半晌,见她还像个无头苍蝇的做着无用功,白鸣松实在看不下去了,弯腰帮她把钱包捡起来递给她,“给你,你拿好了,别再掉了。”
“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失而复得的钱包,顾惜顿时喜出望外,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
白鸣松摇摇头:“不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家吧。”
家?
不知为何,顾惜觉得鼻子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
她困惑的摸了摸,手指上立刻一片湿润,“咦,奇怪,怎么突然下雨了?”
她站起来抬头看看,灯光晃得她眼睛更花了,头突然一痛,她闷哼一声就这么倒了下来。
一片哗啦啦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顾惜没在意,趴在桌子上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呜呜,我没有家了,爸爸不要我了!我再也没有家了,呜呜,妈妈,惜惜好想你啊妈妈。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我恨你,我恨你!”
“喂,你还喝!”白鸣松本来还在冷眼看她发酒疯,哭吧哭吧,一看她就心情不好,喝了一晚上闷酒,现在终于哭出来了,哭出来心情总会好些。
不过看她居然还要来拿酒喝,白鸣松可不同意,伸手就把桌上唯一剩下的一杯酒拿了过来,叹了口气:“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呜呜,我没有家!我没有家了!他们为什么连搬家都不告诉我,为什么!酒!我要喝酒!”顾惜哭得眼红脸花,却还要争着抢着酒。
白鸣松索性招手让同事来把就拿走。
“酒!”顾惜还要去抢,被白鸣松一把拉住,嫌弃的看着她哭得满脸泪痕的脸,把人搂起来,顺走拿起她的包,打开她的钱包把今天该付的酒钱还有杯子砸碎的损失费都给付了。
他们非亲非故,他愿意勉为其难送她回家就已经够意思了,酒钱还是得她自己付的。
“呜呜,给我酒,我要喝酒!”顾惜被他搂在怀里,却不死心的要挣扎着要酒,完全就是个酒鬼模样,白鸣松更不耐烦了,吼道:“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突然被人吼了,顾惜吓了一跳,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好像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白鸣松叹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说:“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不扔你。”
顾惜愣愣的点头,如果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的话,看起来还真像个乖乖学生。
白鸣松被她浑身的酒气熏得眉头就没展开过,撇撇嘴看她,“还能走吗?”
顾惜连连点头。
“那就好,跟我来。”说完,白鸣松就率先往前走。
噗通,身后突然想起一阵响动,白鸣松回头,正好对上顾惜尴尬的眼神。看到白鸣松回头看她,顾惜冲他笑笑,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手飞快的拍拍膝盖,脸红成了一片。
白鸣松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蹙眉问她:“这下醒了?”
“嗯嗯!”顾惜直点头,小心的瞅了一眼白鸣松,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感谢道:“谢谢你啊,今天中午要不是你……”
“我说了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要是别人,也会这么做的。”白鸣松习惯性的冷脸,见他态度冷淡,顾惜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中午的时候她神智混乱,完全没注意到安全,要不是他的话,恐怕她现在至少也在医院呆着了。
刚才也是,她那么发酒疯,他明明冷着脸,却愿意带她回家,可见他虽然面冷,心却是热的,不像某些人……
想到这里,顾惜摇摇头不愿再想,她不想想那个欺骗了她这么久的男人。
不仅骗了她的人,她的感情,还骗婚!
顾惜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是真的对她好!
不愿再多想,她眨眨眼敛去涌上来的泪意,狠狠打了下昏沉的脑袋,见白鸣松已经走到了门边回头看她,她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白鸣松等她走近,立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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