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十二分,太东区,海正律师事务所。
孙婉菲看着站在面前的马长远,说道:
“林警官让我们到茶馆见面,我思来想去,感觉有些古怪。一般情形下,我们主动找他们,他们会要求我们到警局,况且,他曾经要求你到警局的。过了一个上午和中午,他们的想法改变了,这是为什么?”
马长远感觉此言有理,他说道:
“要不然,再打个电话和林警官确认一下?”
孙婉菲点点头,拿出电话,打给林发震,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许多人七言八语的嘈杂声。
“你好,林警官,我是马长远的律师孙婉菲,我和马长远现在要出发,到茗香茶馆的几号包间呢?”
“孙律师,对不起,我现在有些事,今天的见面取消,等以后我联系你吧。”
电话嘎然而断。
孙婉菲放下电话,说道:
“林警官很忙,没空见我们。幸亏打了这个电话,否则我们会被放鸽子。”
马长远说道:“嗯,以后再说吧,我要告辞了。”
孙婉菲站起来,说道:“别着急走,我问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马长远想了一会儿,明白是什么事情,反问道:“你没空吗?”
孙婉菲点头道:“是的,有一个案子需要我去处理。”
马长远道:“好吧,那我去开家长会。”
……
离开海正律师事务所,马长远进入商务车,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思索孙婉菲打电话时手机里传出的嘈杂声。
突破胎息境界之后,他的听力增强了许多,也许孙婉菲都没听清手机里嘈杂的说话声说的什么,但是马长远听清了说话内容。
嘈杂声有这样一句话:
“岳建光的保镖阿祖交代,胡宁丽生前曾为一个姓马的提供按摩服务,……”
想了一会儿,马长远心中暗道:
“警察到江南春洗浴城查看监控,再加上阿祖的指认,我很快就会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之内。岳建光的旅行箱在我这里,要尽快处理掉。嗯,还有手枪,这可是要命的东西,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
启动车子,他来到一家专门经营各式箱子的商店,然后又来到一家经营潜水设备的商店。
……
下午三点五十,太东人民医院,急诊室。
李瑜培听了医生的描述后,满脸的不相信:
“除了半身不遂之外,他还失去记忆,得了失忆症?”
医生点头道:
“应该是这样,患者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与失忆症很相像。对了,你们尽快联系他的家属,他这个样子,需要二十四小时陪护。”
言毕,医生离开了。
李瑜培对身边的谷力兴说道:
“你把发现岳建光的过程说一下。”
谷力兴说道: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在杨埠胡同清扫时,看见一辆夏利车不大对劲,因此,发现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岳建光。这个环卫工打了急救电话,急救车把岳建光送到了人民医院。”
他看了一眼正在输营养液的岳建光,继续说道:
“医生检查,他不能动弹,是中风半身不遂的症状,并且长时间未进食导致低血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另外,问他问题,他茫然不知所谓,表现出失忆的特征。医护人员检查他随身携带的证件,发现两个身份证,一个名叫岳建光,一个名叫谷华海,因此,医护人员报了警。杨埠派出所的警员来到医院,一看,正是要找的岳建光。于是,他们把这一情况告诉我们。”
李瑜培问道:
“杨埠胡同很快就要拆迁,几乎无人,他为何在那里?”
谷力兴摇摇头。
李瑜培疑问道:
“胡宁丽生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他打的,他有没有可能装疯卖傻?现在,某些杀人犯罪嫌疑人喜欢去办个精神病证,岳建光的失忆症很可疑。”
谷力兴谨慎地道:“有这个可能。”
他停顿一下,低声道:
“李大队,在夏利车的后排座位上,发现一个仿真*面*具,其模样与谷华海的身份证相片很相似。”
李瑜培心中咯噔一下,他问道:
“谷华海的个人情况,落实了吗?”
谷力兴道:
“谷华海的身份证是东北的辽营省签发的,我已经向辽营省警方发出协查通报。”
李瑜培命令道:
“到交通指挥中心,查找这辆夏利车的行车路线,另外,让车管所提供这辆夏利车的相关情况,到杨埠胡同周围,看看是否有监控以及可能的目击证人。”
……
下午四点一刻,北辰区,景子头。
这是一个小渔村,位于平洲市的最东北端,其北面是胶埠湾,西面和南面则群山环绕。
景子头村的东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最大的岛屿,其方圆三四平方公里,最小的岛屿可能只能算是一个大块的礁石,方圆不过几十平方米而已。
马长远开车来到海边,把岳建光旅行箱里的金条、钞票、红酒倒进他买的大箱子里,又在旅行箱里塞满石头,然后拿出两支手枪和子弹,用塑料袋包裹好,最后将它们放进一个防水抗压的盒子里。
他脱下衣服,换上潜水装备,把装有手枪的盒子绑在背上,提着旅行箱,向海里走去。
半个小时后,他游到一个名叫猫头岛的小岛下方,一个猛子扎下去,潜入水下三十多米,把旅行箱安放在两个暗礁的缝隙处。
接着,在水下,他潜游一公里左右,又开始往下潜游。
在水深五十多米处,一个洞口呈现在眼前。
钻进洞中,潜行二十米左右,他把装有手枪和子弹的盒子挂在一个特制的铁钩上,将铁钩的拉环扣紧。
他尝试拖动盒子,盒子纹丝不动地被固定在铁环上。
摸了摸另外一个铁钩上的长方形盒子,他沉默半分钟,然后转身向洞口游去。
……
下午五点半,北亭区,庞家园古玩一条街,玉缘一品。
付款之后,马长远拿到了订做的玉髓,此物的形状与原晶一模一样。
他仔细观察,心中情不自禁地叹服匠人的手艺。
抽出十张百元钞票,放在魏兴重面前,他低声问魏兴重:
“魏老板,那个订做的白玉被拿走了吗?”
魏兴重看了他一眼,用一份报纸压住钞票,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