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重逢(1 / 1)

原来不是梦,真的是宇文护!可是血腥味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神出鬼没”完全是有“惊”无“喜”!她着急地想扒开他的衣裳看看,究竟哪儿有伤,浑然忘了若是真的有伤,让她这一通乱来还不重新裂开。

独孤般若上下其手,边闻边找;宇文护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那个小脑袋:本来对眼前之人思之欲狂,在她犹坠梦境之时,他也目不错珠地瞧着她:进来之前远观那榻上的背影,就能看出她身量高了不少,也不知到他哪儿了;现下近看,五年岁月流逝后,她已褪了婴儿肥,眉眼更加开阔,就是似有倦态,可能罪魁祸首就是他。正有满腹情话要说与她听,突然见她这番动作,一下子破坏了那浪漫氛围,也让他一扫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而来的疲惫,忍不住出言调笑——

“夫人怎得如此急色?”

她这番动作本来直接利落,一看就是真着急,照理说很难引起什么暧昧,被他这么一说,生生变了味儿。独孤般若闻言,心下便知他应当是没事,也不理会他的作弄,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地抬头向他确认:“血腥味哪来的?”

“自然是别人的。途径襄阳的时候碰到了一帮土匪,耽搁了几天。”实际上,御前的奏报写的是“蛮族统帅向天保等万余人凭恃险要作乱,业已尽数荡平,折损百人”。

“噢......原来如此......”独孤般若故意拖长尾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脸上,刚才扒衣服的手转而到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嘶......痛啊......我骑了一路的马,最痛的就是腰了,你还掐。”宇文护竟然露出了个水汪汪、委屈巴巴的眼神,和隔壁府上的宠物狗如出一辙,怎么看怎么和他那张脸违和,但成功地让独孤般若心软了。他人若是知道如今的大将军,日后的太师,堂堂雄伟男儿,在女子面前居然是这般模样,不知会做何感想,对他还会不会敬畏如旧。她心里发笑,手上却顺从地垂首为他轻轻按摩着,一边问他——

“这样好点没有?”宇文护舒服地眯了眯眼,她按摩着按摩着,他逐渐生出些旖旎心思来,睁眼被那月光笼罩着的,如今变得修长的脖颈所吸引,他一把捉住她的双手,将之按在被她弄得衣衫半解的胸口上:“我的心更痛,你也瞧瞧?”般若白了他一眼,正欲抽手,被他再度按住,温语:“也就你敢这么跟我翻白眼,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独孤般若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世:他的手下擅作主张,将妹妹伽罗抓走,企图以此威胁父亲拒接丞相之位,好让他的权力不被分散。结果他赶到别院时,被她指着剑说“恩断义绝”,他一把握住那锋利的剑刃,鲜血直流,一字一句地说:“与其让你继续误会我,不如现在就把我一刀一刀活剐了。”她被那殷红刺了目,失措地扔下了剑,仓皇而去。还是气他没有管教好属下,却被余光里浸透沙土的血色弄得心揪。

待几日过后,他亲自到府里来,使出浑身解数哄她时,其实她早就原谅了他,但是知道此事一出,父亲与他变为政敌,二人的婚事再无可能,还不如借由此事,现在就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让他退却。但是宇文护哪会不知她的弱点,把手伸过来指着说:“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瞧瞧,我手上这伤,到现在还没好。”明知这是他的计策,压不住心里的感觉,乖乖地顺了他的意,由着他得寸进尺——“我的心更痛,你也瞧瞧。”

因为这句得寸进尺,她再度清醒:“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爹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我们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就算了吧。”两人因此争执起来,他说:“独孤般若,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要是你父亲敢嫁了你,我就杀了他。要是宇文毓敢娶你,我也杀了他”。她一句“你会的就只有这一招”如刀剜心,让他气得掐住她的脖子,却有无可奈何地放开:“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这两句“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一句宠溺,一句暴怒。

不知怎么,他好像不是,又好像就是前世的宇文护。

前世的他,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杀”。他似乎没有前世那么阴郁狠辣,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吗?不过自己的心境也变了许多,虽然渴求权力,但她明白了渴望的源头,不再迷恋。这样说来,他的不同亦不足为奇,说是同一个人没什么不对。

可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她现在爱的是哪个宇文护呢?如果是现在的这个宇文护,算不算变相地变心?

她发愣的样子看得宇文护闹心,五年不见......这也太让人挫败了,不就打仗打得黑了点吗?难道他已经这么没有魅力了?于是她发散的思绪被宇文护无限放大的脸打断,宇文护适时停了下来,斟酌着说出了一句讨打的话:“食色性也,夫人,你成仙了?”

“不,是你重欲了。”她淡定自若地从他胸口抽回手,“腰疼更要保重身体。”

......简直是挖了陷阱自己往下掉,宇文护吃瘪。不过他也没有真想过要如何,反正几日后大军回朝,他就会提亲。

“般若,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就走了。”他是只身脱离队伍赶来的,还要回去与大部队汇合。

“嗯?嗯......”他一说到“睡”字,独孤般若觉得困意忽然如浪般涌来,她也多日没休息好了,全靠精神吊着,现下知道他平安无事,一下子再也撑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钻到他怀里,背靠着他后,仿佛孩子找到了母亲的臂弯,立刻安睡了。那毕竟是她前世摸索出来,二人最舒服的睡姿。

也多亏如此,她没有听到可能会让她气的吐血三升的呢喃——“这儿怎么没长。”

原来,宇文护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感觉那腰上一点小肉都没有,过分瘦了,联想到她的忧心与憔悴,本是心疼不已;然而压久了想活动一下胳膊时,无意间蹭到某处,本性暴露无遗地发出了这么一声感慨。

睡梦中的独孤般若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熟悉的、宽大的、中间多了一道疤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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