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铁匠铺的大门,闫龙背对着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正在品茶。听到开门声,也没有起身回头,因为他知道,敢直接推开他家大门的只有徒弟鹰羽一人。
“考试的结果怎么样。”闫龙问道。
“帝龙学院没有考过,天林学院应该过了。”鹰羽回答道。
“这样就对了,我跟你说过,漫漫人生路,不要只给自己一个选择。多尝试几条路是没有错的。”
“闫师傅。”欧阳浩天忽然来到闫龙的面前叫了一声。顿时吓得闫龙手上的茶壶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是你。”看到欧阳浩天,闫龙先是一阵吃惊。之后便吩咐鹰羽出去买些酒菜回来。
原来在十六年前,欧阳浩天虽被闫龙救下,但因伤势太重,奄奄一息。紧要关头,闫龙当机立断耗费近三成功力,渡了真气给他,才将他的命保住。这三成功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有个三五年的时间就能恢复。但是对欧阳浩天而言,却是救命稻草。这份恩情,他始终牢记于心。
闫龙一直照顾他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离开。这一个月的相处,不仅帮他疗伤,更传授了他不少练功心得。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对于欧阳浩天来说,他的命就是闫龙给的,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闫龙将他救下,帮他疗伤,教他功法。不仅没有索要任何回报。最后还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一次他好不容易能再见到这位救命恩人。便决定要问清楚。
“闫师傅,当年你离开之后,我找了您好久。一直没有打听到您的下落。没想到您一直离我如此之近,我却不知道。真是惭愧啊。”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铁匠。那些江湖纷争。名利琐事都跟我这个老头子无关。鹰羽是我徒弟,以后在你们天林学院,希望你好生辅导他。这孩子对功法的领悟能力堪称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恩人的徒弟,我自当鼎力培养。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闫师傅替我解开心中的疑团。”
“你说便是。”
“十六年前我被各大宗门围攻,你与我非亲非故,为何不惜得罪他们出手救我。并且还传我功法,指导我修炼。”
闫龙叹了口气,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又是十六年。当年那个叱咤武林的天林宗恐怕也早已经被世人淡忘了吧。”
听到天林宗,欧阳浩天满脑子的回忆从上心头。他十八岁拜入天林宗门下。见证了天林宗从辉煌到覆灭。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记忆。只是他不知道闫龙为何会突然提起天林宗。
“我与你们宗主洛天曾是忘年之交,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见他天资聪颖,便教了他一些修炼的功法,没想到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他便展现出了超凡的才能,独自修炼到了筑心境剑尊,并且意外的找到一把天赐神兵从云剑,他修炼了从云剑中的神功《逸云剑法》。一举冲破到了悟天境上层。于是便来找我,希望我跟他一起创建宗门,扬名立万。那时,我刚从军队退下来,只想过些逍遥平静的日子,便拒绝了他。也让他不要太招摇,树大毕竟招风,可他却不听。最终创建的了天林宗。起初的几年,天林宗发展平稳,我便觉得最初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可没想到,在天林宗建立后的第七年,他不知从何处又寻得两件神兵。分别是照烈剑和雷鸣刀。于是又开始修炼里面的神功《落日剑法》和《雷鸣刀诀》。他写信将此事告诉了我,邀请我到天林宗做客,一起讨论神功秘籍。那时,我与他已有三年未见面。也有些想念,便去了天林宗。他将《落日剑法》的秘籍给了我,让我跟他一起修炼,可是当我修炼了前两路剑法之后就发现,这所谓的神功秘籍,都极为霸道,如果把握不住心性,就很容易被控制,我便停止了修炼,并劝他也放弃。没想到,他竟然跟我大吵了一架,我便带着气离开了天林宗。之后的两年,天林宗迅速崛起,一举成为武林最强的宗门。他野心勃勃,势必要统一各宗门奉他为尊,最终遭受了灭顶之灾。当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身前往,却发现天林宗已灭,他也被围攻致死。在回天灵国的路上,碰到了被围攻的你。于是便将你救了下来。因为你是他的入室弟子,我自然认识。只不过你从来没有见过我而已。”
闫龙的话,让欧阳浩天极为震惊,他没想到,这个救下自己的恩人竟然跟宗主也有着极深的渊源。
“那您可知道,当日宗主被围攻的时候,虽然身死却魂入从云剑这件事。”
“这事儿只是传言,我不敢妄自断定,不过我这个徒弟的出生和洛天死的时间是一致的。
当初我收他为徒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出生时间与洛天相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孩子是我恩师的后人。
欧阳浩天陷入沉思当中,他当然希望英语就是当年的宗主转世。只不过即便真的就是他。想要重先建立天林宗,恐怕也是难上加难。而且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
闫龙看出了欧阳浩天的想法,说道:“不管他的前世是不是洛天,今世的他恐怕也难逃复仇的道路。全家被魔族所杀。仅剩下的两个姐姐至今下落不明。他已经视魔族为死仇,我这个做师傅的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闫师傅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教导他的。不管他以后选择什么样的路。都随他自己吧。”
这时,鹰羽也买完酒菜回来了。闫龙和欧阳浩天两个多年未见的故人相谈甚欢。喝起酒来一个比一个猛。坐在一旁的鹰羽却滴酒未沾。因为他始终无法忘记那天的事情。本来对酒就没有兴趣的他,索性再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