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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坐。”

傅青渊坐在厅内的唯一一张立式小圆桌旁,鼻子朝天嗅了嗅,空气中隐隐有股冷香沁人心脾,正待再辨,就见到女儿过来,连忙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目不斜视。

“父亲这是怎么了?寻儿何事?”

女儿微笑的模样平白给傅青渊增添了些许不自在,他不由掸了掸袖口:“无事,就是这家主位,我已经请辞,只是等到选出新家主再正式卸任。”

“如此甚好。”傅灵佩颔首,不过她不打算此时就将计划合盘托出,总要等十拿九稳才是。

“父亲还有何事?”

看着父亲难得地支支吾吾,傅灵佩不禁瞪大了眼,好奇道。

傅青渊猛一闭眼,豁出去了:“女儿,你吃独食!”

——语气不可谓不凄厉哀绝。

在遇到曾有幸喝过一回就魂牵梦萦的云雾茶,他不淡定了。脑补了母女两人趁他“辛辛苦苦为家族奉献”之时悠悠哉哉地喝着云雾茶聊着乐呵天,将他一个人孤零零撇下,傅青渊不禁有些委屈,一双眼本就有神,此时控诉地看着傅灵佩之时,顿时让她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疙瘩。

老爹,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卖萌!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一挥手,一小罐大约有八两的云雾茶出现在了桌上:“喏,早就打算给你的,母亲那我另有。”

傅青渊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掀起一角,一股浓郁的冷香盈鼻,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这,这可比他喝到过的还要纯些!于是乎欢欢喜喜地将那小玉罐收入了储物袋,那动作之小心堪比伺候祖宗,一双大眼笑得眯成了一条月牙,让傅灵佩忍不住闭了闭眼。

——实在是辣眼睛。

前世她可没见父亲有这般的活泼,还会抠女儿的好东西。每回见了她不是塞灵石就是塞灵草的,她突然有些失落了。

正了正嗓子:“父亲,你这鼻子挺灵。”

傅青渊假装没听出女儿的打趣,拍拍储物袋,喜滋滋道:“尚算不错。”

他平生也就这点爱好,品品茶就能过日子,可惜这云雾茶太珍贵,他无意间喝过一回,以至那滋味魂牵梦萦,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对了,接下来傅家就有的热闹了。大家决意将散落在外的子弟全部召集回来,再作决定。”

“也好。”傅灵佩手指敲了敲桌子,“是好是歹,总要出来现一现,才能知道。”

她用神识将整个傅家笼住了,那三个外来金丹是其重点关照的对象,可惜时间太短什么都没探得。

不过傅青渊说这个召集傅家子弟的决定之时,她突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等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来了。

前世傅元霸结婴大典因而召集了傅家所有门人,今世傅元霸囿于旧念,不曾结婴,但这召集之令却仍然发出了。可惜掌握的线索太杂乱,东一头西一头,暂时理不出序,就连傅三傅十一,傅灵佩都不敢尽信了。

召集令下,修真者的脚程极快,不过短短三日,大部分的傅家之人都回了过来。乘纸鹤的、驾着飞剑的,等等,应有尽有。

这三日,傅灵佩神识不散,但凡有从大门进来的傅家之人,来来去去不论身份地位,都会被她暗暗扫过一遍,若无异样才可入门,以免傅家混入不知底细的人员。

也亏得傅灵佩仔细,倒真被她揪了几个细作出来,被傅青艋带去狠狠拷问了一番。到的此时,她才知道,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启蒙师傅,审人很有一手。

揪出来的三个细作,一个是吴家的,两个是楚家的,修为不高,长相亦不起眼,充作仆役,平时已在傅家混了个脸熟,只到底身份低,传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最后下场如何,傅灵佩没有过问。

对这不断挑衅的吴楚两家,傅灵佩向来深恶痛绝,不过傅家如今乃多事之秋,不好多生事端,她只得按下回敬之心,打算等此回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去处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免得那两家还以为傅家是几年前那好捏的柿子。

——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陆陆续续的傅家人回来了,当时同一学堂的男男女女也都从各地赶来,有看得出前程不错的,亦有垂垂老矣筑基还未达的,当时与傅灵佩一战的那细眉长眼女子还未筑基,满头白发,皱纹黧黑,若不是她自我介绍,还真没认出来。

傅灵佩看得唏嘘不已。

仙路漫长,有迎头赶上的,便有被中途抛下的,从来残酷。傅聪箜仍是少时模样,骄傲自许,也进入了结丹中期,若不与傅灵佩比,倒也算难得的天资过人之辈,以至她来拜访这儿时挑衅的小童,脸色古怪得差点让傅灵佩没忍住笑。

还有一些是近年来傅家送出的小辈,看到他们,傅灵佩才觉得时光如逝,不论她怎么想,在凡间界也是祖奶奶辈了。

三日后又等了一日,直到再没傅家人赶来,全族会议才正式召开。

地点自然不是之前的那座大厅了,毕竟容纳不下几百人,全部改在了族内大比的苑内。仆役除了傅漕,一律不得参加,不许胡乱走动,只准在倒卧房静等。

一座高台在正中架起,上首位在正中,比两旁座椅略高出一些,两边延伸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座,傅青渊、傅元茂两边各次一位位列两边,而后便是傅青艋、傅三、傅聪箜、三外来金丹,加另两位德高望重之族人。

昔日的族长傅元霸,连个末位都没捞到。

傅灵佩坐在上首,这是元婴修士应有之位,她没推辞,也不好推辞,过度的谦虚是示弱,与诸事无益。

“诸位,匆匆召集尔等,是为我傅家一大事,需诸位群策群力,决定我傅家往后去留。”傅青渊站起,一身藏青大袍,龙章凤姿,风采过人。

“大事?何等大事,可否透露一二?”一童子骤然问道。

傅青渊对讲古没太大兴趣,可事关他傅家列祖列宗,自然是要对台下族人解释清楚的。他将傅家由来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为佐证,也将傅灵佩曾误入沧澜界之事点了一番。

“……故此,有沧澜三人来访,欲每十年接二人回沧澜本宗,诸位觉得然否?”

话音一落,举座哗然。

在座诸人都是傅家小辈,青字辈虽也有,但除却筑基了的,练气早就作了古,并不算多,这些人都不曾听闻此事,只以为傅家不过是个不起眼夹缝生存的三流家族,没料竟出了这么个背景,惊讶惊喜兼而有之。

也有一些心思细的,猜出了些不对,不作声。

可惜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清醒的人毕竟不多。即便是有察觉出不对的,也为其代表的更多资源更浓灵气而不清醒了。

“然!”

“我傅家在沧澜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等愿意为入沧澜而奋斗不息!”

傅灵佩在高台之上,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奇怪的是,竟丝毫不起波澜。这一幕,早有所料,算不得失望。

傅元茂瞥了她一眼,暗含得意,便是元婴又如何?家族之事家族决定,在大势之下,谁也无法抗拒。他压下忍不住想翘起的嘴角,心想着这一次的名额,自己必然能抢到手一个。

“大伯,”傅灵佩微微叹息:“你觉得这般下去,我玄东傅家友爱之风,还能留存几日?”

傅元茂想得没那么细,他摆摆手不以为然:“修真本来就不是过家家,所有的资源不都要豁出性命去夺、去抢?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谁厉害就选谁。”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侄女就跟她爹一样,磨磨唧唧的不爽快。

傅灵佩哑然失笑

一根筋之人,总要想得少些。

傅青渊也无法与这股洪流相抗,只得将此前探讨的决定向台下透底:“因每次只能有两人,便只能出金丹一人,筑基一人,以族必形式进行。”

“练气期为何不能参加?”

有一稚童站起,头上的双髻还嫩生生如小荷俏立枝头,眼中闪烁的,却是野心与不甘。

“万里传送阵所承压力太大,尔等还太嫩了些,努力筑基才是。”傅青渊眼里泛出些冷意,这童子不像童子,他傅家家教竟这般差?!也不知是哪对父母□□出来的。

既然提到了比试,原本还亲昵交谈的一些人不觉控制了身子,与周围谨慎地留出一段距离来,不论是误伤还是伤人,他们都不愿。

“三日后,便于此进行大比,有意者之后与管家报名,分筑基与金丹两段。另,骨龄过老,如筑基圆满但骨龄近一百九左右的,也无资格参与。”

既是垂垂老矣,就别浪费机会了。

在座没有人不懂的,越靠近寿元,体内的潜质就被耗费得越多,就算拼了一把去了沧澜界,更进一步的可能性也极小,不如留给有更大希望的族人,争取利益最大化。

傅灵佩抬手,元婴修士的威压放出一小部分,直到台下的讨论声全都销声匿迹。傅青渊退回了座位,正襟危坐着等女儿发话。

“尔等记住了,有本君在一日,尔等便不可自相残杀,做那些下作的小动作,赢,就要堂堂正正赢,我傅家没有蝇营狗苟之辈,若让本君发现,直接出族!”

台下静默无声。

傅灵佩这才满意点头,收回威压,心里明白这话也只能起个警告作用了,重利之下还有莽夫呢,何况是这等事关前程之事。

不过,事到如今,她换了个想法,这个族比不论是真是假,由此剔除些害群之马,也是不错。

“散了。各自准备。”

傅灵佩与台上众人拱手告辞,随着傅青渊回了清脩居静修不提,最近神识要随时监控傅家,她精神紧绷,颇感疲惫。

不过越到此时,越不敢放松。

她揉了揉眉心,神识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用了这许久,已然耗费大半,傅灵佩只得收回一些,只在重点处留了以作监控,盘腿修炼起来。

一日一夜修炼,总算将耗费的大半神识补了回来,神清气爽了许多。

走到前厅,傅青渊抱着从她那讨来的云雾茶细细地品,神情迷醉,傅灵佩不由笑:“父亲好雅兴。”

作者有话要说:“你母亲一闭关就没出来,我只得拿这些身外之物消遣消遣了。”

傅青渊话说得幽怨,如果不算脸上满足的笑的话。

傅灵佩笑,正要说话,眸光却蓦地寒冷如冰,脚一踏,便已是百丈远,两息便到了傅元霸所在之所。

“二伯,他怎么了?”

傅元霸怀中抱着一白衣青年,生死不知,脸上老泪纵横,浑浊的眼泪顺着深沟滑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又可怖:“熹儿,熹儿他,被人害了!”

熹儿是他与苏媚苟合生下之子,傅二的双胞兄弟。

傅灵佩身后,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傅家之人,站在门口,不敢进。

“傅元茂,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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