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恨(1 / 1)

皇后姗姗而来时几乎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叶靖山的怒气愈来愈盛,敛着脾气派人催了夏子绡好久。

夏子绡听到来的人说是皇上让她去一趟东瑞殿的时候,她就已然明了,磨磨蹭蹭不肯前去。她不是怕皇上的责怪,怕的是床上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还有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

直到她知晓叶北轩还未醒来,她那绷紧的神经才放了下来,急急忙忙地赶去了。

她初进东瑞殿的时候,便隐约觉察到了叶靖山似乎这次生的气真是不小,她便一进门的时候便笑着道:“皇上找臣妾可有何事?这肚子中的小家伙真是淘气,害的臣妾来晚了,陛下可莫要生气啊!”

果真,叶靖山的脸色稍稍有所缓和,但依旧严肃着道:“原来是这样,那朕便不追究这件事情了,只是关于北轩,朕有些话要与你说。”

夏子绡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诧异地问道:“北轩,北轩怎么了?”

叶靖山望了夏子绡好久,半晌后才道:“你自己下的命令,你也忘记了吗?”

“臣妾下了什么命令?”夏子绡脸上的活灵活现神情当真是让叶靖山有些怀疑了,宫人们总不会也不敢去造皇后的瑶吧。

“你随朕来。”叶靖山冷冷地道。

叶靖山将夏子绡领到了叶北轩的床前,转身道:“就是因为你的这命令,北轩他养了许久的病更严重了。”

夏子绡还是见到了那张少了生机的脸,与自己脑中想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还要苍白上几分,夏子绡的心猛地颤了颤,却还是强作镇定道:“臣妾真的不知自己究竟下了什么命令,北轩的病怎么又会严重了?”

“子绡,我都听到宫人说了,是你下的令让北轩爬回东瑞殿的,你的心怎么就这样狠。他的身上只着了件单衣,地上又这样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冻的已经晕了过去。“叶靖山的一席话里携满了心疼与难以置信。

“那些宫人添油加醋的话陛下也信?臣妾没想过他真的会自己爬回去,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呆在永寿宫养病,谁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倔,非要回自己的东瑞殿。”夏子绡急忙道。

叶靖山低下身子轻轻抚上叶北轩的脸,依旧是冰凉的,“朕总觉得对不起北轩,他做错了事情,朕应该原谅他的,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那些大臣就在我面前说着他的不是,你可知道朕心里有多难过,可朕还是封了倾钰为太子。朕真是亏欠了他太多……”

“不,陛下您没错,您做的是对的!”夏子绡有些激动,随后又轻轻道:“否则您以后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叶靖山回问道。

“臣妾说倾钰才是适合做储君的人,而北轩他不配!”

叶靖山撤开了自己的手,大怒道:“够了,夏子绡!这事朕自会判断,你以后对他好些!”

“陛下是不是想罚臣妾,好,臣妾愿意领罪,只是怕苦了肚中皇上您的孩子!”

“你!”叶靖山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突然一旁的叶北轩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了眸子,扯住了叶靖山的衣角,极笨重地下了床。叶靖山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愣了愣。

倒是夏子绡没来由的心就慌了,也愣愣地看着艰难起身的叶北轩。

叶北轩便在二人注视下跪了下来,垂着头道:“父皇,您别责怪母后了,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不听母后的话,惹母后生气的。”

“北轩,你快些起来。”叶靖山赶紧低下身想要搀扶起他。

可叶北轩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叶靖山回头望了一眼面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的夏子绡,眸中尽是复杂的情绪,可夏子绡却读懂了,他在怪她,怪她的无情。

可她只能选择继续无情下去,其实在叶北轩刚出生时她便与自己下了个赌,赌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狠,赌自己究竟能有多恨他。

有时候望着叶北轩那失落的眼神,她就想不如不恨了,不如就好好摸摸他的脸,不如就好好抱他一次。可她终究是放不下那仇恨。

是啊,如何叫一个恨了许久的人轻易地放下呢,单凭一个叶北轩,怕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她只好一次次将自己本已经被柔光暖化了的心再次用那冰雪塞满,而后逐渐地冰冻起来。

于是她只好回复给叶靖山一个冷漠的眼神。

“好,朕答应你,朕不怪你的母后,你可以起来了吧。”

叶北轩这才肯起身,叶靖山为他盖好被子,又劝说了一番,叶北轩这才缓缓入睡。

叶靖山只好又来到大殿,对着夏子绡道:“我便不再追究到底谁是谁非了,只是有些人,是值得你去珍惜的。”说罢后,叶靖山便离开了。

夏子绡脑袋里空空的,双脚似是不听使唤一般又来到了叶北轩的床前,站了许久才离开。

秦扶鸯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未入眠,迷蒙中便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动静,惺忪的烛火微微闪动了了下,秦扶鸯警觉地睁开眼,下了床,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她小心地展开那信,认真地看下去后,她的脸色都变了,双手颤的厉害,那信纸也晃晃悠悠地坠到地上,她慌忙地识了起来,又慌忙地将那纸塞进被褥中,枕着它睡觉。

总算是熬到了天明,她急忙起来梳妆,匆匆地又进了陆长歌的王府。

陆长歌还未醒就听到下人禀告说是秦扶鸯来了,陆长歌本想前任将她打发走,但听下人一再禀告她有急事,还是耐着性子去见了她。

陆长歌刚见到秦扶鸯的时候,便觉得她不似前几日那般有生气了,“你有什么急事?”

秦扶鸯也没回话,只是将那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陆长歌接过那信,看了那信许久,才沙哑着嗓子问道:“这信你是如何得来的?”

“昨夜不知是谁放到我房间里来的,我看了这信,便来找你了。”

陆长歌盯着秦扶鸯许久,才缓缓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你应当恨我的。”

“我知道姐姐不是你杀的,是渠儿对不对。我恨你,但你确是姐姐爱的人,我应该帮你的。”秦扶鸯一字一句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长歌满面惨白。

“你虽然不爱姐姐,却没理由杀她,因为这反而为你找招来不必要的祸端,渠儿当年的心性我还是略微知晓的,所以便猜到了。”秦扶鸯的脸色依旧平静。

陆长歌垂下了眸,没再辩解,默认了秦扶鸯的一席话。

“我很是清楚被旁人骗的感觉,这滋味不好受,我不想你也经受着痛苦,所以我选择告知你。”

”对不起。“陆长歌喃喃道。

秦扶鸯笑了笑,“你为什么而道歉,罢了,不管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一句你的道歉。”

不知为什么,陆长歌见着她那副苦笑的样子,竟也泛起点点心疼。

”你要小心些,我早就知道唐妃的心思不纯,还有皇后,也不是位善主。我会多多为你留意些的。“

“谢谢你,扶鸯。”陆长歌真心道。

“我还恨着你呢,若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秦扶鸯笑得愈发厉害了。

待秦扶鸯走后,陆长歌又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那信,他的拳头早已攥起,眼中闪着凌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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