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王回了自己的王府后,夏书雅早已候在了正厅,张望着脑袋,等着他的归来。昌平王虽然对她没有情爱,心中还是泛起了点点感动。
似是见到昌平王平安归来,夏书雅速速地迎了上去,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王爷,你可回来了,臣妾的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
“怎么,本王不过进了一趟宫,你何必如此紧张?”昌平王故作轻松道。
“臣妾怕姐姐,嗯,怕皇后会报复王爷。”夏书雅的一席话说的极为紧张。
昌平王顿时感觉有些对不住她,他害得她背叛了自己的家人,害得她有了生命危险。“书雅,你可要小心些,你今日便不要出门了。”
夏书雅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将昨日自己的遭遇告诉他,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
“姐姐应该不会的吧。”夏书雅自嘲地喃喃道。
”她不会?她怎么不会?“昌平王在心里暗暗想到,但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那个面露忧愁的女子,最终他还是将那嘲讽埋在了心中。
拂云阁内。
自那日陆长歌从宫内回来后,便一直在思虑着父皇向他说过的那些话。他不知道父皇说出那些突然的话究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用来试探他是否有着野心的引子。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个多疑的人。若是比权术,自己是一定比不过他的。
陆长歌一连想了数天,也没想出个确定的答案。他愈发觉得这样像是在惩罚他自己,他在逼自己做出个决定。
一毫之差,便足以让他无法承受。
他本想唤来趣儿的,但下人说是趣儿有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也没想太多,便又派人去唤来苏蓁。
苏蓁在听到陆长歌要唤她前去拂云阁时,她还满心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下人一再说道没错,她才相信原来不是下人在开玩笑。
她携着一颗好奇之心便去了。
进到拂云阁时,苏蓁只见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隐隐有青烟燃起,那气味却是极为怡人的。阁内虽是简朴,却别有一番雅致。
陆长歌本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便早早地端坐在一旁。等了许久,可是却迟迟不见苏蓁的影踪,他不禁向外望了一眼,只见苏蓁还待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许是在欣赏她的拂云阁。
陆长歌有些哭笑不得,正了正音缓缓道:“本王的陋室就有这般稀奇,还不快进来?”
苏蓁的心绪猛地便被屋内的那人给打断了,她有些愠恼,没有好气地回答道:“才没什么好看的!”
在苏蓁即将踏进书房的那一刹那,陆长歌才终于掩住了笑意。
“不知王爷唤我何事?”苏蓁收齐了自己的怒意,恭敬地道。
可陆长歌就是不喜欢她的那份故作的客气,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身上的华服尺寸小了一般,束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问题,陆长歌先将自己心上的那份不适悄悄地丢在彼岸。
“本王听说你在新月并不受宠。“
淡淡的一句话,却在苏蓁的心上漾起了不小的涟漪。
苏蓁无法忽视自己心中的阵阵难受,原来自己曾经说过不在乎的话,都是骗自己的。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在意的。
“我是不受宠,怎么,难道我们不是相同的人吗?你最好与我退婚,这样我反而乐得其成。”苏蓁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
陆长歌不知道被人说了多少次自己是个破落的皇子,他也不甚在乎。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的怒意总是能被苏蓁轻轻地撩拨起来。
其实他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那一句话而生气,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陆长歌深呼了一口气,他不想回答苏蓁,只是问道:”若你依旧如往常那般,你的父皇却突然重视你了,你会怎样想?“
苏蓁突然有些愣,原来他问自己那句话,不过是想引出这句话。看来长亦的王昨日召他进宫定是嘱咐他了什么,看来自己真是错怪他了。
苏蓁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话语也有些磕巴,“原来你是,你是想问这个啊,有可能你父皇觉得别的皇子不如你优秀,也有可能……”苏蓁愈发流利的话就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接着说下去啊!”陆长歌有些奇怪。
“你先前是不是说过你的亲生母妃是个婢女?”苏蓁那迫切的神情,仿佛想要证明些什么。
“是啊,许是因为此,我的父皇才忽视了我这么多年。”陆长歌有些无奈。
“你可还记得那日宴饮时,昌平王妃曾说过的绿芜吗?”
“记得,那又怎样?”陆长歌被苏蓁的一言一语弄得更糊涂了。
“也许那个绿芜就是你的亲生母妃,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苏蓁脸上的神色愈发兴奋,好似她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陆长歌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再用错愕来形容了,他喃喃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想啊,就在皇上得知绿芜的第二天,他就唤你进宫了。皇上是不是说想让你当太子,也是他那么爱绿芜,定然想让绿芜的孩子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再说那绿芜不也是个婢吗,这很有可能啊!”
陆长歌还没想苏蓁的一席话的可信性到底有多高,但他从来没听过苏蓁一下子对他说过这么长的话,也没不记得她曾对自己说话时有过这般的笑容,他只觉得惊奇。
苏蓁的眼睛就在自己的面前眨来眨去,陆长歌更加没有心思去思考了。
许是看出了面前的陆长歌有些走神,她连忙地用手在他的脸前晃了晃。
陆长歌只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这才看见苏蓁那泛起愠恼的眸子,略含怒意的话语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陆长歌忙收回自己的心绪,回忆道刚才苏蓁的长篇大论。这一想,才发觉苏蓁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只是你只是猜测,以前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
苏蓁好似泄了气,“我的确只是猜想,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还会有人记得吗?“说道最后,苏蓁已有些颓然。
陆长歌自然知道她在伤怀些什么,定是她与那梦中呓语之人的风花雪月。陆长歌之巨的自己的心涩涩的。
苏蓁,你满心忘不掉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陆长歌的心里已有了别的计划。
陆长歌依稀还记得那日曾出现在她嘴角边的那个名字,大约是什么叶北轩。他总觉得这名字莫名的熟悉。看来他是要好好调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