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立即想摆脱掉他的手,奈何陆长歌的手劲实在大的很,苏蓁只得保持这尴尬的姿势,心头却是怒意顿起。
“你放开我!”她恨恨地道,她是真的有种想把面前那个有着浅浅笑意的人给杀死的冲动的。
“没那么容易。”陆长歌淡淡道,随即便松开了自己的手。
苏蓁虽是得了自由,但却好似没有晃过神来,许是还在回味着陆长歌刚刚那句很是短暂的话。
“还不走吗,他可还在外面等着你呢!”陆长歌眨了眨眼睛。
苏蓁这才想起来叶北轩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安全出来呢,她忙向门口跑了去,却总觉得今日的陆长歌不大对劲,又猛地停下来脚步,回头望着陆长歌道:“回来我会找你的,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之后,便速速地行出了殿。
陆长歌看着那副严肃的面容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为何苦涩,他是真的说不上来。
大约是因为又有一个人想要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自己了吧。
苏蓁刚跑出门,便与那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很是结实地一下,苏蓁险些跌倒在地上。
“阿蓁,你没事吧?我见你一直不出来,有些担心。”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原来是叶北轩,苏蓁这才安下心来,“北轩,我没事。”
苏蓁被叶北轩温柔地扶了起来,她突然就有些想哭,想伏在叶北轩的肩头上,听着他的劝慰之语,这样她才会有一种真实感。像是幼时的青葱时光,那些在南华的美好岁月。
泪水已经涌了上来,可她又直直地忍了回去。
因为她不能哭,无论是在叶北轩面前,还是在陆长歌面前,她都不能轻易地掉下一滴眼泪。
叶北轩也没多问,只是弯下身子,一把将苏蓁抱了起来。
“阿蓁,我们走吧。”
苏蓁有些扭捏,却也没反对,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惧怕旁人的眼光了。
人生苦短,不如做些自己欢喜的事情,既然不能惊艳时光,不如温柔一下岁月。
苏蓁这样安慰自己,头抬得也就愈发高了,心头一丝惧意也没了。
陆长歌行出宫后,便看见了那样一副景象,他心里堵得慌,没想到在自己的王府也会这般不顺心。
陆长歌干脆出了府,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去找自己的皇叔——昌平王了。
昌平王见到他来很是吃惊,“长歌,你怎么来了?”
陆长歌很是惬意地坐下了,笑着道:“皇叔怎么这样惊讶,长歌来了,皇叔不高兴吗?”
“本王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可算是本王府中的稀客啊!”
陆长歌又站起了身,绕着他皇叔的屋子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还拿起一个物件仔细地赏鉴一番。
“皇叔,你还真是好兴致呀!竟收罗了这么多的宝贝。”
“原来你来这是想赏宝的呀!你喜欢,拿走便是。”昌平王笑着道。
“皇叔竟如此大方,看来侄儿是来对了。”陆长歌的脸上已没有了点点笑意,昌平王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眸子中的落寞。
昌平王不想再与他打太极了,“长歌,可是有何不顺心之事?”其实他已经猜到一二了,他只是想让长歌亲口告诉他。这样也许会好些。
突然一只鸽子落到了窗户旁。昌平王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处。
还好陆长歌并未有这样细致的心,他只是淡淡问道:“皇叔竟也养了鸽子?”
昌平王速速地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闲来无事,也算多个伴儿。”
“皇叔还年轻,怎么说的这样沧桑呢?”
叔侄二人笑的很是开心。
陆长歌回去的时候这才想起来,皇叔的那只鸽子好似是只信鸽。
突然两件事情有了极为巧合的联系,他有些恼恨自己的榆木脑袋,怎么那时候他竟没能发现呢?
罢了,皇叔并不识得渠儿的,他也没理由这样做的,也许真的是皇叔刚好就想养只鸽子,也许真的是巧合。
南华国。
原来困扰妙音的事情是南华此时正值病疫最为严重的时候,不知是何处的一个小县城已被疫病折磨的快成为了一座空城。疫情已经慢慢扩散,再这样下去,南华只怕将会损失严重,国力大耗。
其实这本是一件很容易处理的事情,难为妙音这样着急,她还小,又是第一次经历这事,也不怪她会手忙脚乱的了。
“妙音,你要镇定,如今你已是南华的帝君,再不能像当年那般了。你要记得,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平常心是很重要的。”
妙音一副受教的模样,连连点了点头。
为沅这才发现,妙音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再不似当年那样肆意而为了,她真的懂得了收敛。
“其实这很简单,首先你要做的便是安抚人心,尤其是那个疫情最为严重的县城内存活的人,接着便是安慰它周围几个县城的人。”
“然后呢?”妙音很是着急。
“然后便是发药救济啊,一定要将这病控制下来。”
“可是我手里没有药……”妙音有些气馁。
“我们王府内有位御医,他医术高明,也许他能帮上你,你再找几个信得过的太医,也一同制药吧。”
妙音这才有了笑意,“为沅哥哥果真聪明!”
“妙音,你也可以的,放轻松,别太紧张了。”
“嗯嗯,我知道了,为沅哥哥,你能不能在宫里多陪我几天?我怕。”妙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为沅好似有些为难,嗫嚅了半天,还是没能给出妙音个准确答复。
“为沅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大不了我将芳菲也请过来,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
“算了吧,她到现在还怕着你呢!”为沅笑着道。
“为沅哥哥,我现在不会那样了。”妙音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
妙音那颗凉了许久的心终于在此刻有些一丝暖意。
她是真的,真的将为沅视作了自己的亲人,即使他们并没有很深的血缘关系。她有些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