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交换
很快，艾瑞德便带着一个非洲黑人重新走进了张金山的房间。那个非洲黑人，走到波拉特身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念念着什么，波拉特听不听得懂，张金山不知道，但张金山肯定是听不懂的。
“他在说什么？”张金山转头问通译道。
通译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好像是在赞美他的主人。”
张金山恍然地点了点头，波拉特又转头对他说道：“张先生，就按照你刚才所说，我们分别将各自的冶炼法子写下来，然后交换。”
“可以。”张金山点了点头，然后又大声叫道：“来人，取文房四宝来。”
很快，下人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张金山是用惯了毛笔的，可波拉特他们却不一样，他们用的却是鹅毛笔。
艾瑞德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支鹅毛笔，递给波拉特，波拉特又转手递给了那个非洲黑人，用西班牙语说道：“你把人造宝石的冶炼法子写出来。如果有用的话，我可以免去你的奴隶身份，赐你自由人的身份。”
那个非洲黑人很明显是听得懂西班牙语的，听了波拉特的话，忙不迭地磕头，嘴里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波拉特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写快写，罗里吧嗦的说些什么！”
非洲黑人急忙抓起鹅毛笔，沾上墨水，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下来。他写的是西班牙文，波拉特一边瞧着，一边皱眉沉思。
“好了，我已经写好了，可以交换了吗？”张金山放下毛笔，走到波拉特身边，笑着说道。
波拉特楞了一下，急忙说道：“稍等片刻，张先生，马上就好。”
很快，黑人也放下了鹅毛笔，将写满字的宣纸递给了波拉特。波拉特也来不及细看，便转手递给了张金山，张金山也将自己手上写着文字的宣纸递给了波拉特。
波拉特接过张金山写的东西，仔细一瞧，却是一个字也不认识，而且张金山写的字好像也跟大明国常见的文字有些不一样。
同样的，张金山也不认识波拉特那个黑人奴仆写的东西，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文字太过于生僻，我得呈给李大人瞧瞧才行。”说着，大声叫道：“来人。”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躬身说道：“老爷。”
“把这个交给李大人，请他瞧瞧。”张金山将写满文字的宣纸递给下人说道。
“是。”下人接过宣纸，转身离去。
波拉特瞧了半天，也是一个字都不认识，便又递给身边的通译，说道：“你翻译给我听。”
通译接过宣纸，瞧了瞧，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波拉特见状，又问道：“怎么了？”
“对不起，波拉特大人，这上面的文字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文字，在下也认不全。”通译为难地说道。
波拉特听了通译的话，转头瞧着张金山，说道：“张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我们互相交换这种人造宝石的冶炼法子么？怎么你写的东西，竟然连通译都认不出来？”
通译将波拉特的话翻译给了张金山，张金山笑着说道：“这种冶炼法子最远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随国，文字自然也是用当时的随国文字所书，自然是有些生僻难以理解的。可这也恰恰证明了，这种冶炼法子的古老和实用，不是吗？”
听了通译翻译的张金山的话，波拉特竟然生出一种难以反驳的感觉。华夏帝国的历史实在是太悠久了，悠久得整个西方国家都还在茹毛饮血时，他们就已经建立起了繁荣强大的国家。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历史还一脉相承，所有的东西都有历史文字记载，都是有史可查的东西！你就算是想说他是信口开河，都不可能。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张金山写的这些东西，自己的通译认不出来，可旁人却未必认不出来，只是需要花费点时间验证而已。
想到这些，波拉特便又对张金山说道：“张先生，冶炼法子我们已经如约交换了，至于您说的冶炼法子的真伪，我也会派人去核实。只是刚才我说的那件事……”
“波拉特先生不用心急，你想要讨回你那批人造宝石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那里面可都是你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买来，又千里迢迢的运到我们大明国来的。”张金山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波拉特先生，你利用人造宝石以次充好的事情，恐怕已经在我大明商人之中传开了。咱们经商之人，一旦诚信名誉受损，想要再建立起信任来，恐怕就很难了。”
听了张金山的话，波拉特脸色顿时一变，他现在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如果自己以假造的人造宝石冒充天然宝石的事情流传开来，恐怕自己想要再跟大明商人做生意，就很难了。
想到这些，波拉特忍不住着急的问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张先生，求您一定要替我向李大臣阁下进言，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替在下出面，澄清此等流言，我波拉特永远感激您和李大臣阁下。”
张金山微微叹息了一声，说到：“波拉特先生，我也很想替你进言，只不过这事恐怕很难啊。我们大明国的官员，个个都是重承守信之人，把个人的名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想要李大人改口，这不是让他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那怎么办？”波拉特脸色大变，紧张地抓住张金山的手，问道：“张先生，您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我知道，您是李大臣阁下最信任的下属，您一定有法子让他改变主意的是吧？”
停顿了一下，波拉特又说道：“还有，早上我看见你们贴出来的告示说，以后要想与贵国通商，必须签订通商协议，可是有些条款却限制了我们与贵国通商的可能性，这事，也得请先生代为周全。”
说着，波拉特紧紧地盯着张金山的眼睛，又说道：“如果先生能促成此事，我便向国王陛下进言，保举先生为我们西班牙王国的大官，我波拉特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