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在后半夜到了省城,他先和毕云滔找了个宾馆住下,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早上和九哥的见面。
早上八点,白三和九哥见面了。虽然两人之前都是互相闻名,今日却是第一次相见。“九哥,您好!”白三率先跟聂荣九打着招呼。
聂荣九今天穿了蓝色的长袍,人显得格外精神,“好。好。欢迎欢迎!咱们里边谈!”聂荣九向前摆了一下手,客气地说道。
白三和聂荣九并肩进了房间,房间很大很干净,这是聂荣九平时接待贵宾的场所。这里位于省城的公园旁边,虽然公园人流穿梭不断,但这里却非常静谧。能在这闹中取静的地方盖上这么一所宅子,聂荣九想必花了不少银子。
两人落座之后,闲杂人等便很自觉的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白三和聂荣九,还有聂荣九身后的两个随从。白三让毕云滔留在了宾馆,一是害怕他惹事。二是他最近很累,让他多休息休息。
聂荣九微微一笑说道:“韩兄弟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约我和你今早见面,想必阁下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有尽管直说,以我和韩兄弟的关系,定当全力相助。”
白三心理暗道:“聂荣九不愧老江湖,一下就料到自己有要事相求。”他马上说道:“确实有事相求,我们老板本想亲自过来,奈何家里的事情太多,实在分不开身,故派我过来,也请九哥见谅!”
“哪里哪里!我和韩兄弟虽然认识时间不是很长,但我非常敬佩他的身手和胆识。通过我们上一次的合作,让我更加体会到了韩兄弟的智慧和仗义。”聂荣九说完,浅噙了一口茶水。
“老板最近想收购矿山,需要一笔资金。老板资金暂时周转不开,想请九哥筹集些资金。假以时日,必当连本带利一并奉还。”白三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聂荣九脸上表情的变化。
“没问题!需要多少,只管说个数目。”聂荣九跟本没在乎,他本以为对方又要在省城干‘买卖’,想获得自己的帮助,还真是有一些担心。因为对方干的事都是捅破天的事,上一次没事已经算是万幸了。以自己现在身份和地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根本用不着那么豁出命的再去打拼了。如今听对方来意,只是想让自己筹集一些资金。他觉得很容易,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需要十五个亿!”白三说完便气定神闲的双手环胸,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
聂荣九微微蹙眉,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是去银行取,都必须去提前预约。上次的买卖战利品他还没出手。并不是出不了手,而且他谨慎小心,怕被东瀛人有所察觉。
聂荣九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按理说韩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本应当全力相助。但这么一笔资金,对我来说立时筹上还真是有些困难。”他面露难色地说道。
聂荣九的心思大体已被白三揣摩到,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没必要再冒风险,何况韩明月是个不捅天大娄子不罢休的人,所以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大概猜到聂荣九的心思,白三说道:“九哥,我们老板确实遇到了难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接触过几次你应该有所了解。老板是个做事谨慎知恩图报的人,钱财他并不是太看得中,如果他是个视财如命的人,不会有那么多铁血兄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们曾经一个兄弟劫匪在滇缅绑架,警察都毫无办法,是老板带人不远万里赶到滇缅,经过激烈的搏火,才从当地武装手中解救出这位兄弟。”
聂荣九听过白三的话,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勾,随即说道:“好!韩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仗义!”
白三似笑非笑的勾唇说道:“唐永昌不知九哥可曾听说过?”
聂荣九面色古怪,“唐永昌不是前阵子死了么!他可是华夏国知名的大企业家,据说很有背景。他生前,我还和他有过几次接触。”
白三注意到了聂荣九的表情变化,“九哥可否知道唐永昌是怎么死的?”
“不是说有劫匪公海打劫赌船,打劫之后又炸沉了赌船,唐永昌被劫匪杀了。最近,我又听说劫匪现在已经被港岛警方抓到了,打劫的赃物也都追缴回来了。”聂荣九说道。
白三呵呵一笑道:“有人喜欢听故事,有人喜欢编故事,而故事始终是故事。”
“请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聂荣九总觉得白三这话蕴含的意思怪怪的,隐隐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威胁,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想起跟在韩明月身边的那些眼神犀利身手矫健的兄弟。
“九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老板会对得起每一位对他曾经伸出援手的兄弟的。”?讲完白三锐利深邃的眸子观察着九哥的面上每一丝细微表情。
“白兄弟我跟你说的是实话,我手里确实一时没有这么一大笔资金。不过我在省城也有很多朋友,我去问问他们,大家都出一点,争取帮上韩兄弟这个忙。”聂荣九说道。
白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不过他又马上说道:“九哥,我们时间紧迫,请您明早成与不成给我个信儿,我好告诉老板。”
“可以。”
“那我就不打扰九哥了,我回宾馆等你的消息。”白三起身和聂荣九握了握手,然后潇洒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聂荣九望着白三渐渐远去背影,心中不禁暗叹:“这个人好像猜透了自己的心里,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到底想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人叫白三,只是韩明月的一个手下而已。而韩明月筹集这么多资金,布这么大一个局,到底是要做什么呢!真实的目的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三回到了宾馆后,便躺在床上悠闲地翻看着杂志。毕云滔凑到跟前迫不及待问道:“白三哥咋样了?”
白三放下杂志闭上眼里,一扭身脊背对着毕云滔,然后才说道:“九哥先帮忙筹钱,筹到时候给咱们信儿。”
“我靠!九哥不会放咱们鸽子吧!到时候咱俩回去可怎么向老板交差。”毕云滔说道。
“不会!九哥应该很快把钱筹集到的。”白三懒洋洋地说道。
“为什么?”毕云滔不解地问道。
“因为九哥会记住我的。”说完白三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脚裹到了被子里。留下了站在他床旁边,一脸懵逼相的毕云滔。
……
白三走了,聂荣九也正要出门,刚要走,忽见白三刚才坐过的座位上有个彩色圆形物体。连忙叫手下取来,手下取来交到了他的手里,定睛一看心立刻缩紧。这是一枚赌场用的筹码,关键是上面用华夏文和英文写着的两排小字。华夏文写的是‘港岛永昌娱乐有限公司’,筹码的面额是十元。
聂荣九看着手心里的筹码,想起了刚刚白三那个人,想起他说过的话,不免心底有些揣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