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临谨没想到夏安柠竟然这么狠,更没想到原本清淡如水的女子狠起来,更吓人。
清瘦却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侧脸,原本赤红的眼眸经过这钻心的痛意竟然逐渐消失,看着夏安柠的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松开紧拽着她的另一只手。
“夏安柠,你真敢。”
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指缝留下,夏安柠有些愣愣的看着在自己胸前溅起的那一朵朵血花,唇间微抿,心思莫名。
“是你逼我的。”扔掉手中的瓷片,夏安柠自顾自的站起来,将撕碎的裙子披在不着寸缕的身上,冷沉的回视。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虚的,第一次看到战临谨落于下风的样子。
夏安柠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倒不是担心战临谨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在他面前,应有的防备一点都不少,手中捏着的碎片直到现在都未曾松开。
她眼中完全没有什么心疼或者担心,反而只有冷寂和嫌恶。
这样的眼神让战临谨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火上浇油,冷眸微眯,毫不顾忌脸上滴血的伤口,染血的手指捏住夏安柠要离开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在她耳边沉沉的开口,“你毁了我的脸,你说我要不要毁了你的人呢。”
黏腻的血抹在自己的脖颈处,夏安柠感觉到丝丝凉意从骨缝中窜了出来,想要狠狠推开战临谨的时候,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被战临谨毫不留情推了出去,眼神冷淡寡然,“你还不够资格。”
踉跄的几步,脚一软,竟然跌倒在地,夏安柠心中无比懊恼自己在战临谨面前竟然这样无用,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一向清冷矜贵的男人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将自己半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在她怔然的时候,战临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哼一声,将手中染上血的手帕扔到她的身上,而后干脆的转身离开。
帕子落在身上一点都不疼,疼的是她的心,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握着那混杂着战临谨血迹的手帕,紧紧地拽着胸口,疼的无以复加。夏安柠无可抑制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湿了那条银灰色的男士手帕。
直到现在,她还为他的暴虐而无法控制的流泪吗?
战临谨,果然是她一生都逃不开的诅咒吗?
唯有时间才知道答案吧。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未眠,夏安柠精神萎靡的接起响了半天的电话,“喂,我是夏安柠。”
“安柠,是我,你还没醒吗?”润泽好听的声音从电话线的那端传来,没有看手机来电显示的夏安柠清楚的听出是温辞,原本有些迷糊的声音更加迷糊了,“大早晨的有什么事啊?”
另一端,温辞看着手上的文件,眉心微皱,不过说话的时候却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清润和煦,“总公司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回去解决,你明天就可以去at上班,已经打好招呼了,安心去就行了。”
“啊?”听到温辞要走,夏安柠就彻底清醒了,“你要去几天?事情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不用担心。”温辞如春风一样的声音传来,给人心安之感,夏安柠抓抓长发,知道温辞并没有骗自己。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才是最想要跟自己待在一起的人吧。
原本撑起的身子在听到温辞的话后,重重的倒下,“好吧,以我对你了解现在已经在机场了吧,反正也送不了你,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呵,你自己也注意点。”温辞说完,夏安柠就听到那边的喧嚣,刚才没有注意到。
“知道了知道了,早点回来,拜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这是两人的习惯,一直都是夏安柠先挂电话,所以后来她也不矫情了。
誰让温辞这个男人‘矫情’呢。
重新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想到昨晚顾淮安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又想到昨天战临谨临走后的眼神,“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