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仪心中觉得好笑,但是脸上仍然一片冷漠,不过也松了口,说道:“那好吧,你执意回府,那本相就送你回去。”
楚风云一听,立刻神色一转,说道:“谢谢谢谢,也不必麻烦右相大人送了,本官自己可以回去。”
颜仪见楚风云那大喜的样子,完美没有刚才撒娇恳求的神色,也知道她过了河就拆桥,心中怪异的升出一抹失落。
这失落是什么感觉连颜仪自己都抓不住,但是听到她不要自己送,万一路上又生出个什么幺蛾子,谁来负责。
“既然左相大人不要本相送,那你就不要回去了,继续给本相在这躺着。”颜仪起身就走出门,身后传来楚风云的声音。
“唉唉哎,英明神武的右相大人,高贵高洁的右相大人,别走啊。别关门啊,别锁门啊。送,本官迫切希望右相大人把我送回去,有您的保驾护航,我楚风云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楚风云眼看着门就要关闭,咬牙切齿的说道。
颜仪跟楚风云的马车直接驶进了左相府邸,楚风云想要自己下马车,却被颜仪拦住。
楚风云狐疑的看着颜仪,见他披了个披风,带着斗篷,遮了脸,然后一把将自己抱下了马车,这才明白他不要自己下地,原因是卧床时间未到。
府内的丫鬟下人们见自家相爷回来,纷纷涌了过来,却见一个神秘的人将她抱在怀中走着,却也疑惑。
而长廊柱子之后,一抹蓝色身影若隐若现的看着被抱着的楚风云,眼中是警惕光芒。
大家见带斗篷的神秘人身材修长,虽然遮着脸,但是也掩不住那迫人气势。
是哪个官员吗?
楚风云见大家一脸疑惑,说道:“大家不必担心。本官只是摔伤了肩膀,休养几天就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更是疑惑,斗篷中的颜仪也扯了扯嘴。
你摔伤肩膀,为何连腿也走不了?
楚风云倒也一脸淡然,继续说道:“肩膀伤了,容易让身体走路不平衡,所以不便动弹。”
此种解释越描越黑,但是也没有人出声质疑,自家相爷做的荒唐事还少吗?这么多年,这些下人丫鬟早已经习惯了。
楚风云被颜仪抱着入了自己的卧室,安稳躺到床上后,挥了挥手,说道:“右相大人,你退下吧。”
颜仪见楚风云一副撵人送客的神情,有些微怒,但也不愿多言,扯着斗篷遮了脸,出了楚风云的卧室。
楚风云回到自己房中,懒懒的抬起一个胳膊伸了个懒腰,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啊!
颜仪带着斗篷在楚风云的府邸走着,眼睛却环顾四周。
虽是左相府邸,但也不大,只有两三个院落,看得出来楚风云此人也不喜奢华,但却荒唐!
这后面半句是颜仪对楚风云最佳概括。
当颜仪走到长廊之后,眼中幽光一闪,瞬间移动到一柱子之后,伸手就握住柱子之后的那人的脖子!
花醉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斗篷之人,也只能看见他挺巧的鼻尖,但是握住他脖子的手却越来越紧,犹如地狱而来的死绳,栓住了他的命。
“饶命,饶命啊。爷,你为何这样……这样……”花醉一张沉鱼落雁般的脸此刻因为缺氧已经苍白毫无血色,双手想要挣脱颜仪的禁锢,却无济于事。
“我为何这样你自己难道不清楚?”颜仪声音低沉,眼神更为凌厉。
长廊尽头,晓茹端着吃食看着斗篷神秘人掐住花醉的脖子,惊恐不已,她立刻丢了盘子,来到颜仪身边,跪下说道:“这位爷,花醉只是相府一个下人,如果哪里冒犯了你,请恕罪,左相大人定会狠狠责罚!”
花醉容颜俊美,又同是低下的南亭族人,晓茹这段时间与他相处,早就芳心暗许,见自己心上人被人掐住脖子,她更是心急如焚。
“这人今天死定了!”颜仪冷冷说道,手中气力更紧,吓得晓茹浑身颤抖,焦急万分当中,她立刻跑开,直奔楚风云的卧室。
能救花醉的,只有左相大人了。
“爷,花醉只是万花楼内倌人,被左相大人买下,在府内一直本本分分……为何……为何要至于花醉死地。”花醉拼命挤出几句话,企图拖延时间。
“你在这左相府内所做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居心叵测,我难以容你!”颜仪说完,眼神一凌,五指收拢,看着花醉舌头伸出,眼神泛白,几乎断气。
突然一把折扇打在颜仪手腕,楚风云缓缓从长廊尽头走来,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晓茹。
长廊爬满紫色蔓藤花,此刻正是中午时分,耀眼光芒穿过长廊花藤,印在地上斑驳错落。
楚风云脸色冷然的走过来,眼睛淡淡看了看颜仪,说道:“请放了他。”
颜仪回过头看着楚风云,眼睛微眯,出声问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楚风云弯腰捡了扇子,展开说道:“知道。东阳太子晋贤的细作,目的是监视本官。”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晓茹更是惊得后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花醉,眼中泪花泛滥。
颜仪眼神微冷,松开了握住花醉的手,负手而立。
花醉得了自由,虚软的伏在地上,不停的咳嗽,长长的头发落在地上,蜿蜒开来,如一副美人柔弱图,看得人实在心神向往,但是花醉的眼神却有些不可思议。
左相竟然知道他的身份,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