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2分半钟的视频,秦静却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旅,心如死灰、手足发凉,她知道自己在事实面前已是无力再狡辩了。
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去到一张路边的休息椅前,无力的滑了下去,彷似一身气力都虚脱似的,喃喃自语的说到,“原来你早就知道。”
靳钧收起手机,面容冷漠的审视着秦静,“这是第三次了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三次!这句话又将秦静的脑子猛击了一下,如若不是他提醒,她还真的没想起来呢!
幽静的小路上,残存着一丝余晖,金光红霞、绿树俊人,可惜他不是来和她约会的,是来兴师问罪的。秦静抬起眼眸,透过明亮的镜片,凝视着那张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俏脸。
“为什么?那她又凭什么?凭什么你会抱她?凭什么你会和她同居?”她紧咬着下唇,彷似极力忍耐即将爆发的情绪,“除了一张脸,除了出卖身体,她还能凭什么!我们认识638天了,你就为了她的人,来质问我吗?”
她终于能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是的,她不明白,一个认识不到二个月的人,凭什么能超越她和靳钧的感情,又凭什么得到靳钧的垂青。
靳钧很想很想甩她几个耳光,他将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把砸向长椅的靠背上,咬牙彻齿的问到,“你又凭什么说她只有一张脸?凭什么说她出卖身体?你不惜污蔑她、诋毁她,还配得上做她的室友吗?”
秦静冷笑着,目光看向天边的一抹斜阳,似在回忆的说到,“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特别是女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浪费时间,特别是与你无关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娇作的女生,特别是别有用心的。你的喜恶,我都知道!可是你又知道,我的心事吗?”
说完这些心里话,秦静将目光紧紧的锁在靳钧的脸上,满带期盼,妄求能寻到她想要的一点安慰。
靳钧很想说,他不想知道她任何事,他今天只是来警告她的。可是接收到秦静无比哀怨的目光,他又说不出如此狠心的话,只好无奈的别开脸,不想与她对视,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忽然,一个身影立了起来,迎面扑向靳钧,将他的腰身牢牢的抱住。
靳钧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秦静双手圈着他的窄腰,脑袋拱在他的胸前,如泣似诉的说着,“靳钧,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靳钧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力将秦静一推,又将她推回方才坐着的椅子上,满脸厌恶的瞪着她,“神经病!”
“是,我是有病!还不是被你逼的?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秦静理直气壮的说着,还把眼睛摘下,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着。“为什么你就能和她同居?为什么你就不要我?为什么?……”
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这个黄昏的小道上回响,平添上几分凄凉的色彩,靳钧像是个负心汉般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此刻的变故是他没有预想到的,纵是他在来之前做好了对方狡辩的准备,也没有想到会变成一出苦情戏码。他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该怎么做,他忽然后悔不把方青颖带上,也许以“河豚”的功力能把场面给镇胁住。
看来只好尽快的结束这场无谓的“辩论赛”了,靳钧无奈的想着。
“闭嘴!”靳钧生气的朝秦静喝斥着,“没有人欠你什么。记住,我是来警告你,你再敢对方青颖搞啥小动作,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只此一次。”此话说完,靳钧瞥了一眼满眼泪痕的秦静,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秦静止住了哭声,扶着椅背缓缓的站了起来,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越走越远,她的心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扎肉、流血,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出神的看着前面的方向,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拷问着周遭的一切,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四下早已暗黑一片,偶尔传来了鸟鸣和虫叫,秦静抹干眼中的泪水,迈开了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痛彻她心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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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坐在图书馆里真是一种煎熬,根本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的眼睛一直不停的看时间,不停看图书馆入口的方向,至于她到底在看一本什么书也不知道。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蜻蜓的目光每隔三秒就瞟向门口一次,她都忘了第几次拿出手机看时间、看有没有靳钧的消息了。
在她失望的收起手机的时候,一抬头恰好对上一双黑白分明、闪闪生辉的电眼,她忘乎所以的大声叫道,“你终于回来了。”
“嘘”!靳钧提醒着那个欢欣雀跃的女生,淡笑一声,“嗯,走吧。”
“哦!”蜻蜓偷眼看了看四周,幸好没有人投来“抗议”的目光,才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向书架走去。
靳钧眼尖的扫了一下她手上的书,把嘴巴凑到蜻蜓的耳边问到,“《性与文学》?”
“什么?”听到几个字,蜻蜓先是愕然了几秒,然后再看了眼手中的书本,顿时脸上像是涂满了苏丹红,手中、脸上都是滚烫滚烫的,无力的辩解道,“我……我……我是拿错的。”
靳钧不理会她的辩解,走在前面,幽幽的声音却传到蜻蜓耳中,“我知道你渴望,不知道你还要和文学联系到一块,这么有诗情画意。”
“不是,真不是,是拿错的……”蜻蜓急着解释,可是靳钧已走出了图书馆。
图书馆外面,天色已暗,蜻蜓为了避免靳钧再提起刚才那丢人的事,她将话题转向了秦静,“和她说得怎么样?”
“还行。”靳钧简单的回答道,然后瞟了蜻蜓一眼,昏黄的路灯下,是她那张肉嘟嘟的小脸。
“什么叫还行呀?她承认了?”这个简单的答案,怎么能满足蜻蜓等待了一个小时的八卦心呢!
靳钧不想蜻蜓有心理负担,更不想把刚才的被秦静抱的“糗事”告诉她,“对,已经警告过她了,放心吧!”
“那你为什么去了一个小时呀?几句话,要说这么久吗?”蜻蜓可是希望他能把详细的过程说一遍的呀!这几个字就想打发她吗?
靳钧无奈的看了蜻蜓一眼,要想转移这货的注意力,非美食和金钱不可。金钱是师出无名的,唯有美食莫属。“前面有家西餐厅,听说有烤羊排,我没去过,想去试一下吗?”
西餐厅!烤羊排!试一下?“行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没吃饭呢!”果然,蜻蜓的注意力被靳钧忽悠过去了。
“快点!哪里呀?真的有烤羊排吗?会不会有冰激凌呀?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俩人走出了校门,一路上都有一张小嘴在不停地说着那关于美食的话题,很好,靳钧的目的达到了,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