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似装满了陈年的佳酿,随着他每个字的落下,都有一缕微波荡漾,让人沉溺于此,不复醒。
他连说了两次信他,这样掌控一切的男人啊,何时如此没有自信过?
秋也,你真该死,口口声声说信他,可是,到最后,心生退缩的还是你!他为你发过疯、跳过海、挨过刀,你还要他怎样才能不这么自私敏感撄?
“傅寒笙,对不起……”不知是不是晚上喝的果子酒有后劲还是怎样,秋也难得感性。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着看着就模糊不清,眼前似蒙上一层白雾,隐约间只好抓住男人的臂膀,但是,却仿佛还像飘在半空中,她需要彻底的拥抱。
籍着潜意识,秋也便朝前进了一步,只不过,不等她主动钻进,就被男人的劲臂一收,额头碰上他的胸膛,坚硬、稳妥。
“小也,你知道吧,我多么喜欢你。”头顶传来一声低叹,随即是男人印在发心的轻吻。
秋也搂着他的腰,使劲点了点头,带着些许鼻音“嗯”了一声。
他喜欢她,拿她当手心里的宝,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还会因安嫱一句话就乱了心神偿?
是因为,关于米叶么?
可是,他明明说过的,喜欢的只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叶,如小也一样,像小太阳一般的小叶。
小太阳。
她多惭愧,他奉她为光,如今她却亲自带给他负面情绪,真是不该!
越想越是难过,秋也被低浓度的果子酒给烧得糊糊涂涂,彷如梦呓一般在男人胸前蹭着,“傅寒笙……原谅我现在的疑神疑鬼,原谅我矫情无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明明理智上是相信你的,可是就是不由自主会滋生出那么多矫情的心思……我害怕……害怕现在的生活只是一场梦……我真的不知道……”
咽了咽喉咙,秋也死死拽着男人的衬衣,仰起脸来,眼神迷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我被爸爸背叛……被妹妹背叛……还错以为被男朋友背叛了三年,我……没有安全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傅寒笙……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女孩嘴唇一抿一抿的,让人有种错觉,下一刻,那双水晶般的眸子里就会挤出/水来。
惹人疼。
傅寒笙心疼得不得了,看着她红的过分的小脸,知她是无助彷徨极了,一方面因为她肯在他面前展示脆弱而心生满足,另一方面,又看不得她如此揪心。
一个横抱,将女孩拦腰抱起,然后走到沙发放下。
秋也不肯离开,傅寒笙便更加紧紧地搂住她,一边吻着她的脸,一边拍着她的胳膊,姿势像极了大家长在哄伤心的小孩子。
“小也,我的小也,我怎会不知道你喜欢我,大宝儿乖乖的,不许自责不许难过,心情不好就打我,你男人皮糙肉厚愿意被大宝儿挠痒痒,嗯?”
“骗人,你哪里皮糙肉厚,我才不打。”秋也抽着鼻子,说着不打还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
惹得傅寒笙忍俊不禁,一把掌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啃着,“比起我家大宝儿软乎乎嫩生生的小身子,我不叫皮糙肉厚叫什么?”
“软乎乎,好吃吗?”秋也瘪了瘪嘴,懵懂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他老是喜欢咬她,就是因为她软乎乎?
傅寒笙听她孩童般幼稚的话语,笑得更加恣意,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当然好吃,大宝儿肉嫩水儿多,怎么吃都不腻。”
听闻他近乎色/情的话语,秋也脸颊更加红了,本想也厚着脸皮说句荤话顶回去,可是,出口就成了一句娇嗔软濡的话语,“骗人呢,时间一长什么都腻了。”
说到这儿,被他逗得轻松的心情又忍不住低落下来。
安嫱说的没错,一样东西吃多了总会腻,任何的激情也总有归于平静的一天。就连她自己,过去的那三年,都已经不再相信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但是,如今放到自己身上,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正视这个问题。
这大概就是局中人的愚昧、自欺欺人。
傅寒笙低眸审视着她不断变化的表情,低低叹了叹,随即抚上她的脸,“小也,还记得那晚在十里洋场吗?你跪在我前面,浑身湿答答,烟熏妆都糊一脸,狼狈得很,但眼里的不顾一切却叫人震撼。”
秋也怔了怔,看进男人深邃的眸。
她怎会不记得,那时,掩藏了三年的仇恨一朝爆发,她甚至为此而求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即便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都在所不惜!
而这时,傅寒笙却又道,“小也,你本该放肆大胆,畏首畏脑太遗憾,所向披靡才痛快。未来那么长,何必想太多,庸人自扰不若将一切交给时间检验,你说呢?”
秋也看着男人温柔却也严肃的面容,明白他的意思,低低沉吟。
畏首畏脑太遗憾,所向披靡才痛快……
是啊,她何时这么庸人自扰过?
她本该是大杀四方的人,什么时候丢掉自己洒脱恣意的盾,赤身luo体上战场都茫然不知?
腻不腻,时间说了算,除此之外,谁说的都是放屁,他们过得好才是要紧!
仿佛一瞬间的醍醐灌顶,秋也将自己封锁在内的黑屋开了一道天窗,一束光泻进来,渐渐地,光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整间屋都通亮!
仰起头来,女孩脸上重新漾起笑容,流光溢彩。
“傅寒笙,那你可得小心了,好好伺候姑奶奶,小心有天我对老男人腻味了,一脚把你给踹了,然后包养小鲜肉去!”
“哦?拿着我的钱包养小鲜肉?”
“哼哼,反正是你腆着脸主动送上的,怪我咯?”
不知道当初是谁硬塞给她一百万,又不知道是谁,竟然要把卡纳51%的股份转给她,反正钱是她的了,怎么花也是她的事!
“好好好,不怪你,大宝儿包一个,我就欢迎一个,医院监狱好好招待客人,怎么样?”傅寒笙邪邪勾起嘴角,黑眸里已然燃起危险的火苗。
可惜,秋也现在正踌躇满志,傻乎乎只顾着畅想自己的鲜肉大计。
“哼,到时候你早老得走不动路,还以为自己像现在手眼通天?才不想戳穿你!”
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知道你在吹牛,不过为了照顾“老年人”的面子,姑且让你吹个够,她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闻言,男人冷哼一声,接着,却是一把捏住女孩陶瓷般精致的下巴。
“小也,想不想知道,什么才叫戳穿?”
秋也努了努嘴,煞有介事地警告,“你放手哦,小心逼急了我真戳穿你!”
大不了,落得个“为老不尊”呗!
“呵。”傅寒笙笑得愈加诡异,只不过,下一刻,却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仍旧捏着她的下巴,“小也,看来,还得‘老年人’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戳穿!”
话落,身体重重一压,便将某处狠狠抵在女孩的脆弱。
突如其来的冲击,秋也下意识“啊”的一声惊呼,这才后知后觉,此“戳穿”非彼“戳穿”!
“傅寒笙,你别——”
“别怎么?”看到她终于认怂,男人才缓和了些许脸色,只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忽然轻笑起来。
一手安抚着她,另一手,却是直接撩起她的裙摆,直抵要塞。
“小也,你之前不是怕我腻味?”
秋也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人威胁着,什么硬气都没了,他说什么就应和什么,再也没骨气。
“嗯……傅寒笙,我错了,我不找小鲜肉,不腻味你……我只腻着你,好不——嗯……”
因为他的动作,秋也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聚到一处,紧紧绷成一团,强烈的感官刺激变成一***浪潮,将她的理智渐渐冲垮。
“小也,你觉得,老公的手力气大不大?”
傅寒笙却不轻易放过她,轻拢慢捻勾着她,逗猫。
秋也快哭了,这男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吗?
“傅寒笙,你别这么坏……”
然而,男人却故作不知,要来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小也,我就是问手劲大不大,又没问你腰劲大不大?怎么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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