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的无事,每日窝在家里研究着太阴清魂咒,小幽又玩起了电脑整日不出门,好在我已经能够走动了,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至于那本太阴清魂咒线装书,我抽空把它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省的以后再丢惹麻烦。
过了半个月,我恢复的速度更快了,左肩和身上的石膏全都拿了下来,已经完全能够自由行动了,就是还不能太过剧烈。
八月下旬的一天,我正躺在沙发上研究着太阴清魂咒的时候,突然接到胖子的电话,说是接了一单大生意,要让我去帮忙。
说实话我对他们的“大生意”并不感兴趣,本来想拒绝的,不过这小子的一句话却改变了我的想法。
这家伙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事成之后雇主愿意付五十万的诊金,问我到底要不要去帮忙?
靠,什么人居然这么大方一次五十万,这都抵得上我两个店子两年的收入了。
钱这东西还是真有诱惑力的,我当时房子卖了,也没了什么负担并不太缺钱了,但一听五十万的诊金,还是心动了。
稍微想了一下,我说好,我马上过去。
问了地址后,我跟小幽说了一下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门打车直奔胖子说的地方赶了过去。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我就来到了胖子说的地方,是一个靠在江边别墅区内的一幢三层洋楼。
房子修的富丽堂皇,外面的花园就比我住的房子大了两倍,门口养了两条大狼狗凶的很,我一走近就乱叫不停。
我在门外按了一会门铃后,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走过来,警惕的问我找谁?
我说是朋友请我来帮忙的,他叫陈景华。
这阿姨一听,脸上表情立马松了下来,连忙换了一副笑脸的说:“原来是陈大师的朋友,快请进。陈大师和黄大师正在里面做法呢。”
我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让她先带我去看看。
走进院子里,我顿时眉头狞了起来,这院子里守了好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整个院子看起来还有些香港大片里面那样严的很。
房子坐北朝南,阳光充足是个不错的风水地,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家主人到底惹上了什么东西。
我被那阿姨带到了洋楼二层的一间卧室外面,门外焦急等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艳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那妇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漂亮,不过细看之下却能看出在她眼角上已经有了些鱼尾纹,显然是平时保养的比较好,实际年龄应该不止三十来岁了。
少年看上去白白净净的,眉宇间和这女人有些相似(应该是她儿子了),虽然也焦急的很,但我总觉得他眼睛里透着一股桀骜。
带我上来的阿姨让我等一下,然后就和那个美妇小声耳语了几句。
那美妇听完转头看了看我,或许是觉得我太年轻了,眼睛里透露出一股不信任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问我:
“这位小兄弟,你就是两位大师口中的高人?”
她说话的时候还盯着我脖子看了看,眼神古怪。
我摸了摸脖子上几条有些狰狞的疤痕,这是之前那个丑陋汉子抓伤留下的,虽然好了但却落下了几条恐怖的疤痕。
对此我一直都不怎么在意,反而觉得男人身上有些疤挺正常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女的显然把我当成那些混江湖的小混混了。
我也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就点头,说高人不敢当,只是略懂一些稀罕玩意。
这女人听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上下对着我再次打量了几下,说:“小兄弟,我老公的病已经看了好几家医院都不见好转,万一你没把握治好,我们可是不会给一分钱的!”
看她的样子,想来说的好几家医院,里面应该也包括了一些江湖郎中和游方道士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直接问她人在哪里。
或许是看我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这女子稍微犹豫了一会就指了指后面的那间卧室。
我见状直接走过去一把推开房门,迎面立马传来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
这气味就像是一块猪肉放在水里腐烂了,又被捞上来放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那样难闻,让我差点都吐了出来。
那女人和少年闻了这股臭味,顿时捂住嘴一副要吐的样子,我见状对这家人的感官立马又下降了一个层次,一把将门关了上。
房间里面摆了一张做法用的四方桌子,上面林林总总的摆了一些糯米黑狗血和黄符等东西,胖子正在拿着把桃木剑胡乱的舞者,黄老头则拿了个罗盘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
不过在我刚把门关上后,黄老头就急忙收起了罗盘,用手捂住了鼻子,而胖子更是把桃木剑一扔,赶紧拿出一条毛巾捂住了嘴巴鼻子,一脸厌恶的跑了过来。
“我说小淳子,你来的也太慢了吧!快来帮忙看看有什么办法。”
NND,这两家伙居然在装神弄鬼的糊弄人呢!
我被这气味熏的胃里翻滚,一张嘴更是臭气直往鼻子里直灌,干脆不说话的推开胖子,跑过去一看,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床上面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秃顶,脸色黄的跟蜡一眼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的起了一层白皮,身上没穿衣服,昏迷不醒的样子。
如果只看这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男人那个部位的那玩意连带着两颗球,居然完全烂了,粘糊糊一片,一条条两三厘米长的红色小虫子在那坨烂肉里面拱来拱去的。
看上去,似乎是中了情,蛊一类的东西。
只是这玩意也太阴了点,这人就算是治好了那玩意也算是彻底报废了,做不成正常男人了。
说实话,虽然蛊术降头之中的邪门玩意林林总总各不相同,被下降着往往生不如死,但像眼前这人连命根子都烂了的,还是极为少见的。
看到这人的惨状,我感觉下身也变得冰凉一片,这下降之人也忒很了,要不是这人已经有了儿子,那铁定是要绝后了。
我忍着臭味,问胖子和黄老头这是个什么情况?
胖子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摊开手,说他们今天摆摊的时候有个老熟客介绍过来的,现在只知道这男人叫钱六甲是个富商,前些年经常去东南亚和台湾等地出差,看症状应该是中蛊了。
我听了不禁无语,这些消息顶个毛用?问他对这钱老板的症状怎么看。
哪知道这胖子一听,突然撇了瞥嘴,指着黄老头说:“靠,我哪知道什么情况?我对这毛的蛊术降头又不太了解,要问你问他去。”
我看着一旁的黄老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老头也不卖关子,连忙笑呵呵的说:“老夫观此人症状,像极了南疆和东南亚一带曾经流行的断情,蛊,不知杜小子可曾听闻?”
我点了点头,这男的,哦,是钱老板,他身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唯独命根子中招,而从那些红色小虫的样子来看,确实是断,情,蛊的症状。
所谓断情,蛊据闻最早出现在南疆的云贵滇一带,群山围绕之中。
由于古时男人常三妻四妾,导致很多女人长长期独守空房,不得不去找那些寨子里的神婆寻求办法,终有一日,一位苗寨里的神婆(只是传闻具体如何谁知道呢)研究出了一种蛊,正是断情,蛊*的前身“情,蛊”了。
这种蛊,采集一些神秘剧毒昆虫,放在密封的坛罐之中,让它们相互吞噬残杀,待七七十四十九日后,打开坛罐,里面便会只有一条通体透明的蛊虫。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情,蛊,得到这最后一条蛊虫之后,必每日烧香供奉,每月以心血(中指指尖血)喂养,直至九九八十一日方成型。
此种蛊虫可以以液体,或在同房之时种入对方体内,如此一来,中蛊之人一生一世只钟情于施蛊之人(当然善于用此蛊之人并非仅限于女士)。
蛊毒蛊毒一般来讲,蛊毒不分家,但凡被称为蛊的,都是有一定的毒性,是毒即为害。
如若身中情蛊之人心生异念,便会每日心痛如绞,短则一年长不过三五载,体内蛊虫苏醒繁衍,咬穿心肺凄惨无比。但施蛊之人却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而断情,蛊,则是在流传过程中,被人变通一番,施蛊之人和中蛊之人一蛊两命,任何一方死亡,另一人必会同亡。
就跟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若中蛊之人心生背叛,却并不会立刻死亡,反而是由蛊虫流入全身血肉,并在某一部位集中爆发,造成生不如死的惨状。
即便动手术切掉蛊虫爆发之处,但由于蛊虫幼崽早已深入体内骨髓血肉,根本无济于事。
而蛊毒发作之人虽会陷入昏迷,但意识却会永坠无尽深渊,饱受摧残,端的是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最主要的,则是此蛊一旦种下,即便是下蛊之人也根本无法解开,可以说是一经中蛊便无法解除,跟随一生。
此术曾经在滇南和东南亚一带颇为盛行,但由于对施蛊之人也会有相同的束缚,因此没过多久便销声匿迹。
这些太阴清魂咒上面刚巧就有记载,然而我虽然知道这是断情,蛊,但此蛊别说是我了,就连下蛊之人也根本无法可解,这黄老头把我叫来又顶个屁用啊!
现在这钱老板已是将死之人,恐怕也就差办丧事了。
我把断情,蛊的记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跟他们说恐怕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
黄老头听了嘿嘿一笑,面色古怪的凑过来对着我身上吸了吸:“杜小子,谁说这蛊无法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