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长黑密的睫毛挡住眼睑，解开安全带下车。柳思聪从驾驶座上追下来，拿出房卡打开公寓的门。
“我没想瞒你，只是打算回公寓后再慢慢告诉你。”
“算了。”宁婉鱼抬脚进门:
“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三年前，她亲自委托宫律师替他们办的离婚，而那男人也签字了，现在，他们是真的没关系了。
她生气的，心里闷闷的，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因为万丽娜。刚才那几个女人说，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很显然，她去做过整容手术了。
只是，在那件事情后，她为什么还是要回来？为什么？龙耀阳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想吃什么，我让安南去买。”柳思聪正拿起手机要打电话，被宁婉鱼一把按住。
摇头道:
“别折腾安南了，冰箱里有什么，我给你做吧。”
“你会做饭吗？”男人放下电话，跟着她进了厨房。
“做不好，但保证没毒。”她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一把香葱，面条。
“你出去等吧，几分钟就好。”女人将柳思聪推出厨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五分钟后，她端着两碗葱花鸡蛋面走出来。
“还真是快呢，就这清水面啊？”柳思聪嫌弃的撇嘴。
“至少我没把蛋壳打在里面，你还嫌弃……”说到这里，她的脑中竟然闪过某个男人熟悉的轮廓。
沉默闭眼，将面条放在餐桌上。
“我去做个黄瓜小咸菜，你要吃吗？”她逃避似的转身，又往厨房走。柳思聪也察觉她的异样了，点头道:
“吃。”一顿饭，吃的异常安静。柳思聪告诉她以后就住在这里，还可以回柳氏集团继续工作。
交待了许多事后，男人起身离开。收拾好厨房后，宁婉鱼也累了。去浴室洗完澡，关灯准备睡觉。
公寓门外，响起门铃声。这个时间有谁会来？难道是柳思聪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除了他还没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女人腾腾腾的跑出房间，来到门口开门。
门一打开，三年不见的那张即熟悉，又冷漠的面孔出现在眼底。她反射性的就是要逃避，关门。
门板在他的大掌下轻易被推开。依旧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裤衬衫。走进来，往这并不算大的公寓打量。
鼻息间萦绕着她刚刚沐浴完的洗发水味，清冽怡人。他迈步向里走去。
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床上刚刚被她换下的衣服，而此刻她的身上，穿着诱惑人心的白浴袍，身下更是身无寸缕。
又是这样暧昧的夜晚。她转身关门，往卧室的方向追去。门口，她迟疑的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龙……龙先生，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龙耀阳正走向床铺的脚步停下，有意思的回眸。
龙先生？呵呵！不再是叔叔，也不直接叫他龙耀阳，现在改成龙先生了？
他闻所未闻，收回视线，继续往床边走。像是游走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转身，坐下去。
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打开，随意的翻了翻。宁婉鱼训练了三年的隐忍与沉稳被他打破，就快绷不住了。
她再次靠前一步，比之前更阴冷的嗓音警告道:
“龙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不该这样闯进来，又是这个时间，现在请你出去。”他百无聊赖的放下手机，从床边站起，开始脱西装外套与衬衫。
领带被他扔在地上，西装也丢在一旁，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慢条斯理。
“龙耀阳……”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大叫出声。男人这才把视线对过来，衬衫被他一把扯开，下面的两颗扣子弹落在地上。
龙耀阳的目光只在她的脸上随意一扫，又收了回去，开始弯腰脱裤子。
金属钻扣的皮带被他解开，咔的轻脆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宁婉鱼忍无可忍，冲过来:
“你……”她抬起的手指被他快如闪电的一把攥住，轻轻一拽，女人已不偏不倚的向前跌去。
她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便已经被他压住，目的很明显了。
“不……”她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摇头。惊慌失措的红了眼:
“我们不能这样。”
“怎样？”她无力的小手被他单手扣在头顶。宁婉鱼难堪，愤怒，怒火中烧的转开脸。
今天不是他定婚的日子吗？为什么他会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她转开的脸被他的长指抓住下颚转回来，故意贴近一点，贴着她的耳廓喷吐气息道:
“今天是我定婚的日子，你应该听说了吧？不恭喜我吗？小姨子？”宁婉鱼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让她难堪，故意刺激她。
他恨她，他在报复她，她都明白。女人挣扎，乱动，她的手臂被男人越抓越紧。
“挣扎什么？你不是为了你的姐姐什么都肯做吗？现在，不想保护她了？”
“你什么意思？”她唇红齿白，此刻却止不住颤抖的问。睁着盈盈水水的大眼，眼底的迷茫闪烁着麋鹿般的无辜与单纯。
龙耀阳勾唇，露出邪恶的微笑。亮出手机，里面显示着一张dna报告单。
“这是在我妈的指甲里找到的一小块肉，做了dna比对，很不巧，和你姐姐万丽娜的dna百分百吻合，她说她当时在国外，可她的肉为什么会在我妈的指甲里呢？你说这份报告，我要不要交给检察院？”
“叔叔……”她情急之下，去抢他的手机，被龙耀阳一把躲开，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男人的目光微眯，变红。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垂下头，堵住她的嘴，将她没说出来的话堵回喉咙里。
夜，漆黑而诡异。龙耀阳从床上起身，没有离去，在指尖点了根烟。依旧优雅迷人的动作，吸了一口，深邃的眉眼微微眯起，向天上吐出一口烟圈。
宁婉鱼捂着被子躺在旁边，那种被拉进天堂又坠落地狱的无助感让她慌乱，害怕。
明知道他们不该这样，可她却阻止不了。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他留下的印记。
女人侧身面向门口，两只手攥在胸前用力的扯住被子，闭眼，希望这一切只是恶梦一场。
只要她醒来就好了。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漫不经心的起身，拿了手机回到床上，拎过正背对着他侧躺的女人，抱进怀里。
一手举着电话，压低身体，在她的唇上深吻。手机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一分钟后，又重新响了起来。
他停止亲吻她的动作，当着她的面把电话接起来。
“耀阳，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应酬吗？外面的菜不好吃，我让周姨炖了鱼汤，滋补的，你现在在哪，我给你送去。”不再是沙哑尖涩的刺耳嗓音，电话里的女声甜美，温柔，细听起来和她有几分像。
刚才的惊鸿一瞥，龙耀阳故意让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万丽娜。她难堪的别开脸，不想听也不看，逃避似的闭着眼睛。
龙耀阳却故意为难她似的用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对着电话那边道。
“我正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呢，你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