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幽暗而空旷,只一张方桌上摆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和一条长凳。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他只看到那条凳上似乎坐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
他不禁下意识挣了挣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被紧紧捆束住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尤慧云暗算着昏过去的,不想再醒来这里却换了一个人。
他几乎是在瞬间便知道真正指使尤慧云这样做的人,只怕是面前这男人。
“醒了?”那坐在长凳上的男人甚至没有回身看他,便如此对他说。
“嗯,你是什么人?”鸣玉不满的问道。
男人阴森森的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在找我,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
听对方这话意,鸣玉几乎是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他的脸上现出几分狂喜之色“你是于长老?”
“是。”男人回身面带一种沉郁之色看向面前狂喜的俊美青年。
一看清楚那张脸,鸣玉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喜色,面前这人的确是于淳义,虽然离开兽王谷时,他不过才七八岁,但七八岁总归是记事了,而他在遇到师父之前又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在街上流浪讨生活。
这份早熟的聪慧,让这个经历颇多的青年自然是早早便认出了面前这个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化的男人。
“是兽王谷那边让你来找我的?”于淳义神色毫无波澜的问道。
“于长老,我是鸣玉啊!”青年也顾不得自己正被绑着,连忙自报家门。
听得此言,那于淳义却并没什么反应。
显然他早不记得鸣玉是谁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那时候还只有八岁,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跟在师父背后的一条鼻涕虫。他不记得自己也属正常。
想了想他又连忙抬出自己师父的名号“我是莲夫人的徒弟鸣玉,当年在兽王谷时您还夸过我是可造之材呢。”
被他这样提醒,那人的面色才终于有了几分波澜“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兽王谷那帮老匹夫又来找揍了呢。”
“于长老莫非也被兽王谷的人赶出来了?”鸣玉几乎是瞬间便从对方的话语里找到一些没有直言的信息。
于淳义倒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敏锐,不过他被兽王谷赶出来这事在邪兽师这里可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
毕竟当年兽王谷那帮老匹夫不就是一直在觊觎自己即将培育出来的毒兽吗?
自己逃了之后,他们也没死心,只在邪兽师的圈子里广发自己的通缉令,而且通缉条件还挺诱人的。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虽然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毒兽,却还是不死心的一个个前赴后继。
这些年遭了不少明争暗算,他这警惕之心自然也跟着增长了许多。
“这事在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你如今也走上了邪修之路,怎么却没听说此事吗?”于淳义反问道。
被如此询问的鸣玉,面上只是一晒“这些年来,我没有另拜其他门下,而且为了给师父报仇,也为了打探兽王谷的道路,我没少得罪其他邪兽师,也没少杀一些兽王谷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