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卿气得浑身发抖,抓住佣人胳膊的手也不受控制的用力。
“夫人,疼。”佣人吃痛,小声询问杜九卿,“先生带走小少爷,有什么不妥吗?”
有!当然有!杜九卿想厉声质问佣人为什么不阻止邢牧野带走邢九,才恍然发现,这里是邢牧野的家啊!
邢九姓邢,是邢牧野的儿子。这里是邢牧野的家,她杜九卿是邢牧野的妻子,算来算去离开了邢牧野,这个家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杜九卿颓然放开了手,说:“你下去吧。”“那夫人还吃饭吗?”佣人一抬头,看到杜九卿那双晨暗的眸子,吓得后退了两步,连忙说:“我这就下去,夫人不要生气。”
房间里只剩下杜九卿一个人,她一下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的跪坐在地上。
一切都是这么突然,一起发生,不给她丝毫的准备。杜九卿连续受到这么多冲击,脑子也晕晕乎乎的,加上淋了不少雨,真个人都有点难受。
邢牧野!邢牧野!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杜九卿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杜九卿在地板上躺了一夜,她浑浑噩噩地想了好多。她似乎再做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的杜九卿跌落悬崖,她拼命抓着悬崖上的石头,不愿意松手,然后出现了一个人。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那个人有着宽厚的手掌,抓住她的胳膊的时候温暖传过来,让她觉得可以依靠对方。
杜九卿刚想松手,那个人就松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她看到了那张脸,潇洒不羁,无比熟悉的脸。
邢牧野!梦醒了,天色微明,杜九卿浑身酸痛。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这里不是她的家,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的她。以前她还有孩子丈夫,现在她一无所有。
我要离开这里!杜九卿起身,摇摇晃晃的去浴室洗澡,换衣服。下楼时佣人还没有醒,这正合她的意,她可以不用给谁一个交代的安静离开。
杜九卿还没决定好去哪儿,她只是茫然地走着,等决定好了她能去哪里再去坐车。
这时候,御景朝打电话给杜九卿。
“杜九卿,有没有想老子啊!”电话那一段是御景朝活力十足的欠扁声音。杜九卿隔着电话就能想到御景朝有多欠扁。
“想你去死。”精疲力尽的杜九卿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嘲讽御景朝的自恋了。
“你大爷的!怎么说话呢!老子一办完公事就来关心你,有你这样的吗?白眼儿狼吗?”御景朝立刻炸毛,对着电话大吼大叫,难得不让杜九卿觉得心烦。
杜九卿勾了勾嘴角,说:“我要是白眼儿狼,非第一个咬死你不成。”
“喂喂!都说最毒妇人心,我今天是看出来了!老子怎么招你了你那么毒?”
“心烦。”杜九卿顿了顿,说:“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正心烦着,没空跟你瞎贫。”
“嘿!这话老子爱听。有什么不高兴的跟老子说说,让老子跟着高兴一下。”御景朝在电话另一端不依不饶,也不怕杜九卿生气给他直接挂了电话。
“滚!”杜九卿准备挂电话,御景朝又大声说:“老子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有什么不开的咱当面说!”
家?杜九卿一怔,声音也不如刚才有力气了,说:“我不在家,我哪儿来的家啊。”
电话另一端御景朝吓得方向盘差点打歪,这样失落的杜九卿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也不大吼了,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在哪儿,老、我去接你。”
杜九卿现在无处可去,御景朝这么关心她,她想了想也没有拒绝。找了附近标志性建筑,报给了御景朝。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给老子呆在那儿别乱跑啊!”说罢御景朝又补充一句,“老子要是到了找不到你,当心剥了你的皮!”
“幼稚。”杜九卿挂了电话,站在原地一边等御景朝一边思考可以去哪儿,现在想来想去只能回杜家了。虽然杜家有那么多讨厌的人,但是单晓彤毕竟是她母亲,血浓于水,有地方可去总比四处游荡强吧?
等御景朝到了的时候,杜九卿去意已决,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开车送杜九卿回杜家。
邢牧野带着邢九再回家时已经是上午了。昨天邢牧野见完董事后又被姜唯伊堵着。万般无奈之下,邢牧野只能和姜唯伊打了一会儿太极借口还有会议离开了。
邢牧野多天未见杜九卿和邢九,实在想得很。只是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见杜九卿,他觉得自己快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了。想了想,杜九卿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忙公事,他就吩咐司机送他回家。
家中只有小邢九,小邢九多天不见爸爸,也是思念的紧。看到邢牧野,就高兴地挥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叫爸爸。
邢牧野抱起邢九就举高高,带着小邢九玩儿不亦乐乎。
佣人在一旁说:“小少爷看来也很思念先生啊。”
“那是,这可是我儿子。”邢牧野一手抱着邢九,一手拿着玩具逗邢九玩儿。一大一小两人玩儿的不亦乐乎,玩儿到最后邢九累的打了哈欠,抓着邢牧野的手指一歪头就睡着了。
“这小子。”邢牧野哭笑不得,他明白自己不能久留,只是小邢九抓着他的手指不松手,一副依赖他不愿意他的样子。
邢牧野觉得这样的邢九和杜九卿有些相像,他心中柔软一片,决定把邢九带去公司相处一会儿。等邢九醒了,邢牧野抓紧时间把他送回来就行了,说不定还能见杜九卿一面。即使是不说话,见一见也好。
只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邢牧野再次被警察叫去审查,一查查到半夜。无奈之下,邢牧野只有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他开车送邢九回家。
一回到家,邢牧野不仅没有见到杜九卿,还得到的是杜九卿离家出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