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冲天的咆哮震响九霄。
“刀!”
拂乙盯到成一怀中的佩剑,一个瞬移,拔了出来。
直朝楼决下手。
楼决侧着身,轻松躲过。
小混蛋发火也还是那么吸引人。
简直致命,也致命。
马车夫、成一、小菊蹲到白雪覆盖的松树下,观战二人在雪地打架。
不,不是打架。
是院首欺负闫王殿下,追着闫王殿下‘砍’。
但,明显闫王殿下身手比较厉害,还是处处迁让院首,小心翼翼,特别怕剑伤到院首自己。
小菊双手抵着食指,“闫王殿下刚才是不是对表小姐…那个了。”
成一环着胸,“正常男子,怎么着,你以为闫王殿下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啊。”
正常男子该有的,这不很正常,非常正常。
没点非分之想还是男人吗。
成一倒是觉得他家王爷越来越出息。
小菊撅着嘴,埋怨,“可闫王殿下也不能众目睽睽啊。”
成一问向小菊,“你看见了吗?”
小菊摇头。
成一又问向马车夫,“你看见了吗?”
马车夫摇头。
真没看到,谁敢看啊。
成一又道,“那不就是,我也没看到,又没人看到哪里众目睽睽。”
“要是偷偷摸摸的,还不是君子所为呢。”
“就得这样,光明正大的。”
小菊就这么看着不远处混乱又唯美的打斗,“被打一顿值得吗。”
成一也在看,姨母笑,“值不值得,闫王殿下心里有数。”
楼决将自己的外袍瞬间脱下,套到拂乙头上,绑紧,只露出那张艳绝,招人稀罕的面庞。
单手禁锢拂乙的双手,抖掉她手中的利剑。
打抱扛进马车里,“打不过本王别打了。”
伤到自己怎么办。
拂乙啃咬他的衣袍,死死不松口,特别犟,“你喜欢哪一种死法!”
她在琅城的时候就应该配点软骨散带身上的,往后银针,暗器全带,看她扎不扎死他就完事了。
楼决看着怀中不太安分的佳人,溢着满足,“气不过,可以亲回来。”
……
不远处的豪华马车上。
晏红鸾目光聚焦嬉闹的两人,眼眶瞪到发红,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她的心头,又嫉妒又厌恶,“那女子是何人查出来了吗。”
简直时时刻刻黏在闫王殿下身旁,她的人都无法对那女子出手,真是命硬得紧。
马车外的冰清颔首摇头,“她就是狐媚子,竟让闫王殿下抱她,不知羞。”
“他们之间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她们刚到,就看到楼决抱着拂乙上马车,要多亲密又多亲密。
晏红鸾没说话,死死看着,她能不知道吗,这哪里像什么主仆关系,就是一妖精不要脸的勾引闫王殿下。
冰清望了一下四周,“公主,这儿就是雪凇山,还要去搜一搜那妖物吗。”
晏红鸾关上马车帘,捂紧狐狸披风,心情一点都不好,“这般冷,有什么好搜的!”
冰清又问,小声极了,“公主殿下,那我们此行是要去蔺门关吗,蔺门关已经被……被沅国厌戎部占据了。”
很危险的。
晏红鸾怨怨回道,“当然是去附近,看看那群不争气的士兵,才两日光景就丢了蔺门关。”
蔺门关因地势险要,乃是溯国第一雄关。
碰上厌戎部,溯国将士拼死拼活就坚守了两日,已经是极限,诺大的蔺门关就被攻破。
说出去,他们溯国都不知道有都多丢人。
……
拂乙一行走了。
晏红鸾的队伍就远远的跟着。
跟到蔺门关处,晏红鸾不舍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蔺门关,才移向退守的溯国兵队驻扎处。
晏红鸾不舍的不是蔺门关,而是那位玄袍男子。
入了蔺门关,拂乙一行四人朝蔺城走进去,蔺城如今已经属于沅国。
城中都是营地。
厌戎部众将士一见来人,激动欣喜的单膝颔首,整齐威严,显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身份。
唯有沈宗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下看着拂乙,自他被白玄带来这,所有的所有沈宗终于明白于心。
果然,玩不过她。
但,沈宗还是笑了,是那种深深折服的笑。
也心生敬意。
这是,第一次正式用上下属的关系见面。
随后,众将士起身,所有人懂事的忙自个的,不去打扰。
他们的主子与沈宗有事要谈。
拂乙轻挞雪地,走向凉亭,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
茶案前,沈宗也坐了下去,笑道,夹着丝丝愧疚,“说来,也不是第一次见院首了。”
拂乙动作熟练又干净,给沈宗沏了一杯茶,递给他。
一语不发。
沈宗顿了一瞬,不解的接过茶杯,看着杯中冉冉而升的茶雾许久,才开口,“是码头的那具尸体开始,你就明白了所有对吗。”
“不是。”拂乙将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语气冷静得比漫天的雪地还要冰冷刺骨,“是夜惊鸾。”
夜惊鸾的琴弦,不像是在一个生疏弹奏的人弹了几年光景的样,沈宗会,而且沈宗弹得绝对高超绝伦。
早年陈王有一琴伴,心思缜密,就是没化名前的沈宗。
能奏响夜惊鸾的除了已逝的琴仙,还有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