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周敬年外婆家虽然财力不俗,但是生活的小区却是比较普通的那种。

周敬年开了门,和方争进屋后,在沙发上睡觉的雪儿听到动静立即抬起头看了看,见是外甥回来了,就站在沙发上伸了伸胳膊腿儿,拖着一条大尾巴跳了下来,一点也不怕生地走到两人脚边,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雪儿是白色长毛猫,还是幼儿的时候就被老太太捡回来,养了十多年了。

周敬年拿起平常给雪儿梳毛的梳子递给方争,“它不怕你,你给它梳毛,我先把饭煮上。”

方争拿着梳子呆呆的,他还没接触过这么柔软的小动物呢。雪儿看到熟悉的梳子,自己身子一软就躺在旁边了,呼噜呼噜叫着,似在催促方争赶紧的。

方争就地坐下了,慢慢试着给雪儿梳毛。他坐下的地方恰好就对着厨房,门开着,周敬年此时已经在放水淘米了,他脱去了外套,穿着一条印着卡通猫咪的带有花边的围裙,身上冷硬的气息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方争看着他这一身装扮忍不住笑了两声,周敬年听到了,转头看他一眼,说:“过来洗手,帮我把金针菇用牛肉卷起来。”

方争就进去洗了手,走到他身边:“怎么做?”

周敬年手把手教他:“像这样,卷起来,然后一个个摆好。”

“哦哦。”方争点头,然后动作有点僵硬地跟着周敬年的动作做。

周敬年给他示范了几个,他上辈子和方争重逢后,为了讨好方争确实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厨艺,那两年他每天准时回家做饭给方争和豆豆吃,到后面厨艺确实不错。不过到现在他都隔了十年多的时间没再碰过厨房里的东西了,回来一个多月里,也是最多给方争热热牛奶,别看他教得像模像样的,其实他自己感觉也生疏得很。

果然,等他开始做菜的时候,就有点把握不住了,金针菇肥牛卷好几个都糊掉了,花菜也焯得太软,再弄到锅里去炒了之后起锅都糊烂成一团了,倒是香菇肉片汤还行,缺了点盐味再少量加一点就行了。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方争保证自己的厨艺,结果这会儿就自打脸了。

周敬年干咳一声,跟方争解释:“好久没动手了,等我多做几次就好。”

方争笑着道:“很好啦,虽然卖相差了点,不过闻着还是很香的,换我比你还糟糕呢。”

如方争所说,虽然成品丑了点,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完全能下口。方争很是捧场,除了汤没喝完,其他菜都全部吃光光了。

“我去洗碗。”在椅子上摊坐了会儿后,方争说。洗盘子的活儿方争干过不少,所以这个倒是不陌生。

“好。”周敬年也没拦,帮着方争收拾了碗筷,然后开了一包零食给雪儿吃。

每天早上走的时候柳枫都会给它放足够的猫粮出来,所以并不怕它饿着。

等方争收拾好之后,周敬年便道:“吃撑了吧?出去走一圈。”

两人散步一样的出了小区,周敬年带着方争去了一家音像店,准备挑几部电影回去看,问方争:“你喜欢看什么样的?”

方争想了想:“想看鬼片。”

周敬年放在碟片封面上的眼神顿了顿,然后道:“那你选两部,我再去看看别的。”

周敬年去选了一部喜剧的,回来的时候方争已经选好两部鬼片了,光看封面就很恐怖了,方争还笑嘻嘻拿到周敬年面前晃了晃,把名字念出来给他听。

周敬年表情淡淡的点头,“就选这两个了?”

“就这个了。”方争说。

周敬年就拿去找老板结账了。

方争在那贼笑,他刚发现了,提到鬼片的时候,周敬年表情有点不自然,他就在猜这人不会怕鬼吧?等他挑好拿给他看,果然看到周敬年不敢直视碟片封面的表情!

回到家后,方争就抢在周敬年前面,拿了据老板说是最恐怖的一部鬼片放进了影碟机里,然后坐在周敬年身边,等着电影开始。

画面一开始就很恐怖,那种农村破烂的种种影像,黑白色的,配着诡异阴森的音乐,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似乎都不对了起来。

电影一开场,方争就感觉周敬年的身体僵硬起来,开场没几分钟后,随着一声突兀的尖叫,窝在沙发另一边的雪儿被吓了一跳,方争感觉周敬年也抖了一下。

他转头看周敬年:“你怕啊?”

周敬年微微点头:“还好。”

方争把雪儿抱起来递给他,“来,抱着小姨压压惊。”

周敬年把雪儿放在腿上,说:“不用管我,你看你的。”

方争就转头继续看,电影进度差不多半小时后,方争忽然感觉旁边有点挤,沉浸在剧情里的他这才回神,发现周敬年的身体正紧紧挨着他呢,而周敬年的目光却直直地看着电视,嘴唇抿得紧紧地,完全一副被吓惨了的状态,应该是自己无意识挤过来的,

方争就突然觉得自己因为发现对方可能怕鬼而这么恶作剧的行为有点不厚道了,于是也就任周敬年挤着,还伸出一只胳膊递到他面前:“借你压惊。”

周敬年半点不迟疑地抱住了,又跟方争说:“你看你的。”

不过之后,哪怕方争已经奉献出一只胳膊了,周敬年还是不断地往他身上挤。等方争终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差不多被周敬年从后面抱住了。

周敬年的双手搂着他的腰,下巴几乎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不断骚扰着他脖子上的皮肤,给他一阵阵异样的感觉。

方争这下是无心看电影,身体一点点僵直,他挣了挣:“你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怕鬼啊?这些都是假的啊。”

周敬年搂紧了不松手,嗓子里还含着点委屈:“假的也怕。”

方争最受不了周敬年这软绵绵的一面了,道:“那我们不看了,看你选的喜剧。”

说着就要起身去换碟片,不过立即被周敬年拖回来,抱得更紧了。周敬年说:“花钱租来的,不看完可惜,还有一部呢。”

方争咬牙,这叫什么,这叫自己租来的鬼片真是哭着也要看完。

剧情很快进行到一个高潮部分,恐怖的气氛愈加浓厚,方争没太注意里面的恐怖点,却是关心起周敬年的反应了。周敬年虽然怕得要死,但应该也是有认真看的,因为他的呼吸、他的身体明显随着气氛的骤变而紧张、放松。

方争就抱着这种“周敬年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怀疑,视线重新放回了电视上,只是这种姿势之下他完全无法将全部心神放在电视里,每当周敬年有什么动作他立即就能知道。

他想说你一个同性恋怎么就敢这么抱着一个知道你性向的“直男”,你也不怕“直男”翻脸?但是这句话他怎么都不敢说出来。

于是只能自己在那里手足无措、紧张、害羞。随着复杂情绪滋生,方争心里也又多了一层因两人身份差距而产生的阴霾。

之后,电视里演了什么,方争完全没注意到了,他所有的感知都放在了周敬年搂着他的双手上,对方隔着薄毛衣贴在他背上的体温,还有那愈发灼热的呼吸。

周敬年和方争贴这么近,对方一点也不放松的身体全部被他感知到。趁着一个剧情的起伏,周敬年故意呼出一口绵长的气息,惹得方争直耸脖子,然后在方争看不到的角落,周敬年勾唇笑了笑。

要说起来,上辈子周敬年是真的很怕看这种鬼片的。和方争一起租碟片看的经历上辈子也有,自从方争发现他怕看鬼片后,每次有时间看碟片的话方争都会故意租些鬼片回来吓唬他,之前无论他看多少次,也依然会觉得害怕的。

方争死后,他无数次地关灯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奢望真的能发生电影里的那种情节,死去的方争回来找他,哪怕是向他索命他也求之不得,只要能再见见他。

每天一到夜晚就关灯坐在床上,这样的荒谬举动他做了一年多时间,最后终于死心,终于认命方争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之后他就陷入了长久的失眠,要靠药物才能睡着。

没有什么能比方争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事还要恐怖的了,明白了这个,再恐怖的鬼片在周敬年看来,真的也就那样了,提不起他半点紧张的情绪。

可以说,看鬼片这个,是周敬年希望方争对他的感情能有所感应而事先就做好的一项准备。

不过等到又过去二十分钟后,周敬年感觉方争的整个身体依然紧绷着,虽然抱着方争很舒服,但周敬年也怕把他累坏了,他就趁着恰好是剧情舒缓的阶段,松开方争,去倒了水喝。

方争着实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摊在沙发上,他把自己的背紧紧贴在沙发背上,希望周敬年别再像刚才那样了。

幸好,喝完水重新坐回来的周敬年直接抱着雪儿了,之后的几十分钟里,除了又朝他靠了过来,倒是没别的动作了。

之后两人保持着这种状态把另一部鬼片看了,接着又看了喜剧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准备去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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