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杨小娥感激道,完了装入口袋里。
“客气啥,那我走了。营长,有机会再见。”陈泽冲大家伙招了招手,便朝乡镇的大土路走去。
张振国转眸望向小娇妻,问,“他给你什么东西?”
杨小娥刚要说,走在前面的张振江已经等不及了,插着腰杆带着怒气喊,“小弟,快点,快点。”
李美伢也捂着肚子,道:“咱们快点吧,我感觉肚子又不舒服了。”这会纸巾用光了,路上再上厕所可真麻烦了。
杨小娥点头应着,上前两步勾住小伙伴手腕,就紧步往村子走。
没问出个所以,张振国摇头叹息,只能跟上小娇妻。
几人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张红卫搂着张香香的身子哭喊,“哎呀!快来人了!要死人了啊!”
宛如鬼哭狼嚎的声,把隔壁邻居都给吸引过来。
“咋个了?”
“哎呀!香香胳膊上,脸上都被啥东西挠了!”
“可不嘛!看冒了这多血!”
张振国迈着大长腿第一个跑上去,蹲下来查看堂妹,“咋回事?”
左脸和两只手臂都有伤口,伤口不深,却很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伤,流血的地方深浅不一。
此时张香香虚弱地呼着气,俏脸白得跟贴了一层面膜,头发凌乱,身上的衣物被撕的破烂。
张振国俊眸深眯,很快就想到了被什么所致。
张红卫搂着闺女,拍着大腿嚎起来,“太欺负人了!我婆娘被弄进公安局里,这会又弄狗来咬我闺女,我如花似玉的闺女哟,造孽啊!哎呀!救命啊!”
张红卫扯着脖子喊,左邻右舍的早就跑出来看了,这会儿都过来说道安抚,几个跟张红卫走得近的村人过去拉,都没有拉得动他。
张红卫两只手忽然揪住张振国的衣领,哀嚎道:“你嫂子放狗咬香香,振国,这个事咋个说啊,哎哟,我的可怜闺女啊……”
“叔,你先冷静。”张振国道。
张红卫喊,“咋个冷静?啊!香香都被狗咬成这样了,你让我咋个冷静!”
“现在先把香香送去医院。”
“上医院的钱那得你们出!”
实在看不下去了,杨小娥走上去,语气淡漠的道:“叔,你一口一个香香是我放狗咬的,可有什么证据?我们刚从县城回来,对情况都不了解,凭什么支付医药费?”
说着杨小娥就拉起小叔子,顺带着瞪了这父女俩眼。
“小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讲话的是面瘫婆,九十岁的年龄搁建设村也算是少有的岁数,当年闹革命时当过游击队父女队长,如今搁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所以别人都没开口指责杨小娥,她先板脸训了。
面瘫婆道:“香香就躺在你家院门口,这附近就你家养了大狼狗,你倒是说说,那还有哪家咬的?”
杨小娥笑了下,并没有因为面瘫婆的指责而不满,“婆婆,你说的是,我家狗咬人,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可也不能说是我们放了咬的,你说是吧?”
面瘫婆瞪了杨小娥一眼,都啥时候了,她还笑得出来,果真跟外面传的一样,不是个正经货。
张振国开口了,声音低沉而严肃,“我家狗咬人,医药费自然由我家来出,但要说是我家故意放狗咬,这我不认。”
说着,张振国斜眼望着老叔,锐利的双眸宛如两把刺刀,令张红卫忍不住颤栗。
可张红卫晓得不能因为害怕而便宜了他们,自个闺女出门没几分钟,就听到一声凄惨的惨叫传来,跑出去时,闺女满身狼狈地倒在大哥家院门口。
那狗虽然凶残,可也没咬过人啊,而且听说还懂点人性,张红卫猜,定是杨小娥跟大狼狗督促,见着他们就咬,所以才有了闺女这身伤。
这可不是放狗咬吗?
张红卫顿时有了底气,瞪着杨小娥,“就是你放的!谁不晓得你家大狼狗听你们话,我跟大哥走近时,去了它就不咬我,还冲我摇尾巴呢!反过来跟大哥有了矛盾,它见着我就咬!这次为啥咬香香呢,就是杨小娥跟大狼狗督促的!我都听到了!”
为了给闺女伸冤,最后一句是张红卫睁着眼睛瞎说的。
杨小娥依旧是不气,平静的道:“之前我听我爹说,你耳朵背,不大好使,咋个跟我家距离一条路,又挡着大围墙,你都能听到墙根呢?那你这耳朵可真比狗还灵。”
杨小娥是骂人都不带脏话,顺便把张红卫跟狗相比,惹得旁边的李美伢都捂嘴噗嗤笑出声。
这些小辈太不懂得尊重了,人家耳朵再背,或者说了瞎话,那也是长辈,杨小娥一个过门不久的小婆娘竟然当面讽刺,这让面瘫婆非常恼怒,说的话也开始恶毒,“小丫头,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推脱罪名,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天都看着,小心下个雨天雷公公劈死你!”
围观的人中,有个面瘫婆的亲戚上来扯她,“奶,你瞎说什么呢,快回家去。”
面瘫婆自认为公平,看到不公就要说,就算张家是建设村万元户又咋地,想当年她连小日子军官的老窝都敢端了,还需怕啥?
面瘫婆结论道:“红卫,你现在就带香香上医院,这个钱必须你大哥家出,他要不出,就闹政府去!”
看到张香香脸上手上都是伤,血也流得挺多了,杨小娥心里担忧,这被狗咬了理论上需要二十四小时内进行狂犬疫苗注射来预防的。
目前看,这伤就是自家大狼狗咬,钱该自个出,但杨小娥没法接受狗是自个放去咬这种话。
这是谋杀行为啊,传出去可比名声严重多了!将来影响到铺面生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