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魏玉芳见大家伙都直直地盯着自个,她害怕极了,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脑袋有些热,去看了医生,我……我没有拿温度计,温度计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是杨小娥,是她陷害我,她跟卫生室的人商量好了,是她……她把老鼠弄死了,搁到菜里面,是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把罪都推到杨小娥身上,她叹了口气,“魏玉芳,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我会那么白痴到把老鼠搁到自个做的菜里吗?”
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证明魏玉芳就是那个放毒药的人,要陷害杨小娥。
“啪——”忽然重重的一声响,大家伙看过去,何花下一巴掌甩到魏玉芳脸蛋上。
魏玉芳摸着红彤彤的脸颊,红着眼眶,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何花,“表……表姐?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
魏玉芳的那话“还不是为了帮你回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何花猛地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花那双冒着鬼火的眼睛,像盯着愁人一样,直直盯着地上的表妹。
她心里是期望表妹能跟自个一起,联手回击杨小娥这农村婆娘,可没想到,表妹竟然做出下毒这种事情,这要怪罪下来,老倌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何花对表妹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发痒,刚才那两巴掌和一推,都不足以消去心底那些鬼火绿。
明明上午就提议揭发杨小娥下蛊的事,却不听,现在好了吧,自个露馅了,还把她和老倌拖下水,怎么会有这么低智商的表妹哦。
何花是个聪明人,晓得这时候不对表妹发火,而是一味地掩护,那后果肯定很难看,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出手打。
何花可是个十月怀胎的女人家,这时候这大力气,把大家伙都惊着了,韩连长忙过去拉,“干啥呢你,不要肚子里的娃娃了?”
打两巴掌和一推,够了,何花这会顺势扑到老倌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咋个这么眼瞎啊,咋个没瞧出来玉芳心底坏啊,怪我啊。”
这么一打一哭的忏悔,搞得本来大家伙对何花还有些偏见的,这会都慢慢消了,觉得她也是被魏玉芳给骗着了。
可杨小娥心底明白得很,这婆娘虽然气,可也不傻,这么做戏的目的是洗脱和魏玉芳的关系。
讲真的,倘若不是何花大着肚子,杨小娥肯定把她拿出来说一番,比如跟魏玉芳是同伙的话,没准儿真是同伙呢。
可到底魏玉芳才是最坏的那人,杨小娥便没跟大肚子的何花计较,她看向魏玉芳,眸光冰冷,“这事情恶劣了,必须要交给公安处理,今天看不顺眼别人就下毒药老鼠去祸害,指不定明天就真给人碗里下药水呢。”
魏玉芳哭得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直摇头,“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我不是故意的……”
这真要送去公安局吗?表妹大好青春年华,进去了名声就不好了,怕是全家人都会有影响。
到底是亲戚关系,何花有些急了,拽了拽韩连长衣袖,那眼神示意说两句好话。
可韩连长心里也清楚,魏玉芳这行为太恶劣,幸亏食堂没有把有老鼠的菜打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魏玉芳是必须要去公安局接受处分的。
老倌都不说啥,那荷花更不敢多说了,主要也是怕表妹把自个给害了。
牛二娃走到张振国跟前,道:“团长,我现在就去电话通知公安局的同志,让过来把人接走。”
张振国嗯了声,得令之后,牛二娃小跑朝电话亭那边走去。
老柳摇了摇头,多好的妹子,咋个心眼那么歹毒呢,是要去公安局接受教训了,不然将来可不得了。
朱建军也没去搀扶地上的魏玉芳了,眉头皱着,只怪自个光看妹子外表美,就喜欢上了,这以后对妹子还是多了解才能交付真心啊。
晓得小狗娃是咋个死的了,小忠哭着跑到魏玉芳跟前,抡起小拳头往她身上砸去,“坏人,坏人,你还我小狗,呜呜呜……”
刘献花走过去把儿子拉过来,临走前往魏玉芳身上呸了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想魏玉芳刚才时,她家里有腊肉,做了一顿还特意把她喊过来吃呢,没想这心里坏到下毒药死小狗娃,真是白瞎了那顿腊肉饭。
刘献花拉着小忠回屋子了。
葛大娘对魏玉芳摇了摇头,也是挺无语的,端着木盆回屋继续洗衣裳了。
大家伙走得差不多了,只留魏玉芳卧倒在地呜呜地哭,祈求家人能够帮她一回,别让她在公安局里关押,去了那种地方的人,这名声不好听,恐怕将来工作也有困难,也没得哪个好人家会娶个进过局子的婆娘啊。
回到宿舍之后,张振国把门关了,拉了灯拉锁,双手按在小娇妻肩膀上,将她放在一把椅子上坐着。
张振国俊美蹙着,“告诉我,今天都吃啥苦了?”
杨小娥对扬起灿烂的笑,摇摇头,“不苦,你在身边,我一点都不苦。”
张振国没再说啥,蹲下来,两只手臂将小娇妻揽在怀中,紧紧地,不想松开。
过了会儿,杨小娥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朝他眨了眨眼,“你没吃饭呢,肯定饿坏了,走,我们去食堂打饭去。”
张振国点了点头,起身,两只手掌放在小娇妻肩膀上,也将她扶了起来。
张振国走到柜子边,打开,拿出两只白瓷缸来,再把两个肉干罐头拿出来,今天发生了这事,肯定影响到战士们的食欲,所以打算拿去被他们吃吃。
张振国一手拿着白瓷缸,一手牵着小娇妻往外边走,当路过韩连长宿舍门外时,正好门从里面被人匆匆推来,韩连长面色焦急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