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小娥是被欢欢的哭声给吵醒的,昨晚织毛鞋织到下半夜,后来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就趴在床边边睡着了,快清晨那会做梦掉进冰窟窿里,杨小娥惊醒过来发现火盆的火灭了,房屋一片冷意,于是脱鞋子这才上床接着睡。
欢欢呜哇呜哇哭声,小脸涨得通红,双眼蓄满了泪水,瞧着可怜极了。
以为是跟昨天一样需要拉屎什么的,杨小娥赶紧给小家伙抱起来,穿昨晚织好的毛鞋和毛裤子,外面再包裹一层毛毯。
抱出去搁杨家院里,杨小娥蹲地上,两只手撑开欢欢的两只莲藕小腿,嘴里嘘嘘不停打算给她拉屎。
果然,嘘了不到十秒钟,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杨小娥秀眉微微皱起将脑袋偏到一旁。
等欢欢拉完了,因为屁股还算干净,杨小娥直接拿出口袋里准备的纸巾给擦,再把毛裤子提上去。
将欢欢搁在簸箕筐里,杨小娥赶紧去拿铁铲,将地上的屎尿都铲了丢到后院里,接着挖坑埋起来。
做好一切,杨小娥扶着铁铲一阵干呕。
这时候前院传来呜哇呜哇哭声,顾不及呕吐空的隐隐发痛的肚子,杨小娥领着铁铲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
簸箕筐里,欢欢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哇哇的哭着,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莫非又想拉了?
杨小娥赶紧阁下铁铲,手都顾不上洗的直接抱起小家伙,蹲下,两只手撑开欢欢的双腿,嘴里嘘嘘诱导。
意外的是欢欢这次两分钟了还不拉,就光长着嘴巴哇哇哭个不停,这么小的一个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小娥心里好忐忑,生怕哭出啥子问题来。
李美伢一般不到七点多是不起来的,这会天亮微微亮就被欢欢哭声吵醒,肚子里实在有火气,搁床上翻来覆去,拿被子压住耳朵还是听到哭声,烦得掀开被子下床,脚步嗒嗒走出去。
“哭哭哭,哭啥子哭哟,是不是拉屎了,你看一下嘛。”李美伢一边揉着头发,一边烦躁地催促。
杨小娥抬眼望去,俏脸写满了无奈和歉意,“刚开始哭我给她拉屎,拉过了,这会哭可是不拉屎,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想办法嘛。”
“我……我也不知道想啥子办法。”
“娃娃哭都不晓得咋个整,就你这样的还想领养欢欢?我看你直接把她送人了省事,你少受罪,娃娃也不被你折腾。”气鼓鼓地说完,李美伢转身回房屋,脱鞋子上床,那被子堵住耳朵继续睡。
杨小娥一阵叹气,大姐和爷无情无义,丢下娃娃个走个的,可她不能这么做,要是爹妈在天有灵,看到老杨家人都这么不道德岂不是很伤心。
杨小娥暗暗咬牙,上辈子活了四十岁,虽然没生过娃娃,可看的书籍多,不可能连个娃娃都搞不定吧?真是那样,那自个真太没用了,还谈什么挣大钱奔致富路?
念及此,杨小娥眸光里面有着笃定的自信,抱着欢欢就往院门走,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拿走门栓,再双手搂着欢欢朝左右另据家走。
不过才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婆娘提着一个渔网袋子,这婆娘五十岁左右,记忆中好像叫大妈啥的,不过具体咋个叫杨小娥忘了。
这会笑呵呵地喊住,“大妈,你大早上的上哪去呢?”
大妈停住脚步回头,见是杨小娥眼前一亮,“哟,这不是张家儿媳嘛,咋个了,你今天住在娘家?”
杨小娥没回话,笑着道:“大妈,我这侄女老是哭,一开始给她拉屎了,才停了会儿,这会又嗷嗷哭起来,想问问你晓得啥子情况吗?”
“这大的娃娃,哭了不是拉屎拉尿,就是肚子饿了,要不就是想让大人抱抱,这大早上的哭,既然拉屎完了,那就是肚子饿了呗。”大妈道。
一听这话,杨小娥紧皱的眉头松开,对哦,大早上的大人醒来都是,小娃娃才吃了这么点,咋个不饿呢?
杨小娥道:“大妈谢谢你,那我不跟你唠嗑了,我回家了。”说着抱着欢欢转身急急忙忙朝院门走。
大妈望着杨小娥毛毛躁躁的背影,嘴巴撇了撇,眸底尽是轻嘲,刚问话杨小娥没回答,不过她已经晓得咋个回事,八成是被李长喜玷污了,搁张家待不住了,所以才被撵回娘家。
当初上张家跟闺女说媒,闺女会洗衣服做菜,肩膀宽屁股大,能生娃娃,没上过学特别老实。结果张红军黑着脸把她赶走了,说什么张家得娶个有文化的儿媳妇。结果呢,娶了杨小娥,娶回家两月多肚子没啥动静不说,还给张家闹的脸面丢尽,也是活该。
念及此,大妈脸庞挂着得意,提着渔网袋脚步欢快地走了。
杨小娥一心扑在欢欢身上,哪里有空去留意别人对自个的轻嘲?
走进院门,连门栓都来不及插上,赶紧抱欢欢朝厨屋小跑过去,推门进屋,把欢欢搁簸箕筐里,她脚步生风地朝后院奔去。
半分钟不到抱着一捆稻草返回厨屋,阁下,往炤台里塞一把稻草,划拉一根火柴扔进去,花苗燃气再把干木柴放进去。
接着去米缸边舀半碗米,淘水,热水锅锅把米放进去,盖上锅盖。
簸箕筐里,豆大的泪珠子从欢欢眼眶滑落,小家伙哭得眼睛红肿,上气不接下气,双手不断地挥舞着。
杨小娥往炤台里添一把干木柴,手都顾不上洗的,小跑到簸箕筐边,蹲下,擦了擦手上的水泽将欢欢给抱起来,心底好焦虑可俏脸却装作温和冷静的模样,生怕吓到了娃娃。
“欢欢,不哭,小姨给你做米粥呢,好吃的米粥。”杨小娥道。
也怪,按理说这三个月的娃娃时听不懂的,可欢欢竟然止住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杨小娥,嘴里伊利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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