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做了啥子梦,欢欢睡着笑了起来,咯咯咯的,模样可爱,杨小娥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又摸了摸她胖乎乎白嫩的小脸蛋,两片薄薄的嘴唇也跟着在笑。
轻手轻脚出去,杨小娥再轻轻地把门掩上。
厨屋里,李美伢已经吃饱了,满足地拍了拍肚子,见小伙伴走进来,她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就不帮你收拾碗筷了,先去上班了。”
自个没办法去工作室,接下来的事情都没办法插手,杨小娥只能把责任都交给小伙伴,这会细心督促道:“记得哦,今天就把信息启示贴出去,最好上午搞定这个事情,倒是你带他们过来我这边,我再跟你讲接下来咋个进行。”
“诶,我晓得了。”李美伢应着。
杨小娥道:“前几天做的新款,一种款式得出二十件左右的,你盯着点。”
“放心,我明白。”李美伢出了厨屋,朝院门走去。
杨小娥跟在身后,直至小伙伴出了院门走远了,她还倚在门框边,俏脸写满了不放心。
上午时间,杨小娥先是打扫老杨家的卫生,接着拿昨晚没织完的毛鞋子继续织,欢欢吃饱了就睡,怕她冻着,杨小娥烧了火盆搁在屋子里,暖呼呼的。
“小娥,在家吗?”
杨小娥停下手里动作,抬头,听到院门传来喊声,不是别人,正是王秀花。
杨小娥把毛线和针搁簸箕里,起身走出到院里门边,拿掉门栓,看到门口站着面色苍白的王秀花和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李美翠。
一看到杨小娥,王秀花双膝一曲便跪在地上,一脸悲痛的哀求,“小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跟李长喜计较,放了他吧,我家美翠现在是他的人了,他进了句子,我家美翠以后可咋个整啊,小娥,老婶,老婶厚着脸皮求你了……”
李美翠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小娥姐,你别跟长喜哥计较,他,他就是一时糊涂,呜呜……”
原来是为了李长喜的事,杨小娥俏脸冰凉,紧了紧拳头,道:“老婶,你起来先。”
“不,小娥,你不答应我,我不起来。”王秀花摇头道。
“小娥姐,你放过长喜哥吧,呜呜呜……”李美翠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低着头,颗颗泪珠子往下掉。
一想到今后可能都要守活寡,还要单独照顾因为长喜哥被抓,而刺激倒地瘫痪的孙大娘,李美翠就绝望得寻死的心都有了。
这不,今天一早李美翠就哭着来娘家,搁爹妈面前跪了求了一上午,李参军和李大嘴皆认为她妹子时期厚脸皮跟李长喜睡觉,把老李家的好名声都败坏了,都没理会。
好歹是亲身闺女,虽说从小到大都不晓得心疼家人,可终归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啊,王秀花没办法,只能领着过去张家求放了李长喜。
结果去了听说杨小娥回娘家了,于是,王秀花领着闺女又找来了。
这会一见面,母女俩相继跪在杨小娥跟前,放声嚎哭。
杨小娥双目空寡,语气淡漠,“老婶,你和老叔不是反对美翠嫁过去吗?这正好,往后美翠就跟你们在一起了。”
王秀花摇头,哭道:“小娥,美翠现在是李长喜的婆娘,全村人都晓得的事,咋个可能跟没事人一样回来跟我们住呢,不行的啊。”
李美翠道:“小娥姐,我生是李长喜的人,死是李长喜的鬼,这辈子不能跟别的男人的,我也不可能回来娘家的。”
杨小娥低首浅笑,轻嘲道:“哦,那就没办法了,那就一辈子守活寡吧,李长喜注定把牢底坐穿的。”
王秀花和李美翠闻言都停止了抽泣,互相看一眼,皆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王秀花双手伸过去抓着杨小娥的双腿,一边摇头,一边哭得肩膀微微颤抖着。
“小娥,不能让长喜把牢底坐穿啊,他要坐穿,那美翠这辈子咋个办啊。”王秀花道。
杨小娥问,“老婶,李长喜玷污我,我受了伤害,那你说,我不告李长喜牢底坐穿,那我要咋个弥补?”
“小娥姐,你本事大,这个事情没人去说你的,就算说,也只是短时间内,你生意做的那么大,她们巴不得讨好你呢,不会说的。”李美翠道。
一时之间王秀花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跟着闺女的说法走,点头道:“对,她们巴结你,不会说你难听话的。”
“小娥姐,这个事情过了后,我会看好长喜哥,不再让他做伤害你的事情来,你放心。小娥姐,看在我爹妈很照顾你们姐妹的情分上,能不能,不告长喜哥啊?”
不告肯定不行的,可老李家对杨家的照顾也是非常明显,谁都看得见的,王秀花急切地道:“小娥,老婶晓得你受委屈了,可你能不能,让李长喜少做一点劳改,就一年,一年咋样?”
李美翠拉着她,俏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生气地道:“妈,不行的!孙大娘这会瘫痪了,长喜哥关押一年,意思我得照顾她一年!”
李家那么穷,能嫁过去都是看中了长喜哥的长相,那孙大娘势利眼得很,明明一个农村老太婆,却天天做出一副城里有人大老奶的姿态,喊她干这个干那个,受够了,如今长喜哥被关押,孙大娘受刺激瘫痪了,李家的担子都落到李美翠肩膀上,可她不想挑重担啊。
王秀花脸上写着为难,可不嘛,闺女在家里厨屋不进,垃圾不到,倒在地上的金竹扫把都不扶,这一去了李长喜家,就得帮忙伺候孙大娘,王秀花晓得闺女娇滴滴是挑不起重担的,可是,李长喜玷污了杨小娥,一年劳改也不做,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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