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小欠欠:“男神,现在群里死一般的安静,怎么破。”
余味无穷:“你说的股神是谁?”
丁家小欠欠:“你的新助理。”
余味无穷:“……”
余味眼前出现了萧铮那张痞痞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他解释?跟他道歉?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欲求不满,被你一身的肌肉弄得想发骚了;发骚不成憋得我来大姨父了,大姨父影响到心情烦躁不安株连你了?
哎,还真特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下意识中,他将微信又切换到了小号。X先生的头像上有个红色的信息提示,余味忽然感觉胸口那股闷气好像凭空消失掉了,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X先生:“在吗翘翘(哭丧脸)?”
寻找我的X先生:“大包哥怎么了?”
X先生:“看不到你的翘臀,不开森。”
寻找我的X先生:“哎,我烦着呢。”
X先生:“怎么了?同病相怜啊,我也正在闹心,要是能看到翘臀可能会好点(害羞脸)。”
不知道为什么,余味忽然间就产生了一股冲动。
寻找我的X先生:“好吧,牺牲我一个,性福十亿人,等着,我给你发!”
余味三两下踢掉脱鞋,脱掉了长裤,站到酒店的穿衣镜前。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明显加速跳动中,刚才无意中犯错的憋闷,身体里沸腾了好几天的焦躁,似乎都在和X先生的对话中慢慢褪去,继而被一份暗暗滋生的欲*望所侵袭。
余味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脸也还是那张脸,可无论是极力想要呈现完美线条的块块肌肉,还是双眸中闪动着的两簇火苗,都在用大写加粗的字体告诉自己,“我是个大帅比!一个缺爱憋得快要爆炸的大帅比!”
余味头一次对自己这二十九年来还是处男之身感觉说不出的委屈。
寻找我的X先生:“看到了吗,大包哥?我发了三张。”
寻找我的X先生:“人呢?”
X先生:“擦鼻血呢...”
寻找我的X先生:“……”
X先生:“谢谢翘翘,太给力了嘿嘿,感觉心情好多了,没那么烦了。”
寻找我的X先生:“怎么了?说说看,我今天从肉体到灵魂都准备做你的拯救者了。”发出这条微信,余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还特么要拯救别人呢,也不知道谁来拯救拯教自己!
X先生:“别提了,被顶头上司当着同事莫名其妙的讽刺挖苦了一顿,跟特么飞来横祸一样,关键有火还发不出,刚才那会儿哥真憋屈的像孙子似的。”
余味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心跳得快了两拍,眼前浮现了萧铮的脸,那小子现在是不是也憋屈的像个孙子呢?
寻找我的X先生:“什么样的领导这么蛮不讲理,太少见了!这样的人做上司你工作起来会很别扭的,职场如战场,谦虚谨慎固然重要,互相尊重不越底线才能让自己站住脚跟,大包哥,该发的火还是得发的,不然人家都看你这坨大包好捏,慢慢你就硬不起来了!嘿嘿。”
X先生:“哈哈!坏翘翘,哥跟你说,我刚到这家公司,专业对口不说,关键它的业务对我以后的一些打算和规划真心有好处,我那上司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神经失常,业务上可是大拿,哥是想跟他这儿多学点儿干货,要不就哥这爆脾气,早特么跟这货翻了。”
寻的我的X先生:“这么给你下不来台你都能忍,你上司该不是个大帅哥吧,我估计肯定有翘臀,哼哼,花心大包哥(委屈脸)。”
X先生:“嗯,不是…不是的,那货就一没头发的中年发福大叔,跟翘翘怎么能比,摸摸。”
余味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心平静了不少,对方遇到的中年职场变态大叔估计也是工作繁重压力巨大那种,偶尔失态的表现,余味发现自己倒是颇能够体会。
寻找我的X先生:“哈哈,那你现在想好怎么办了吗?无缘无故的,同事面前也不好看啊!”
X先生:“我也在想这件事,以哥的性格,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对了翘翘,换了是你,打算怎么办?”
寻找我的X先生:“我估计你上司工作压力大,遇事儿没压住火,把你当牺牲品了,从常理看过后他应该会跟你道个歉吧。嘿嘿,要是我,不明着和他干,对他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既不显得小气,也不给他台阶下,就让他自己难受去。你不是想跟他学干货吗,那日后借着这个事儿在他面前装装委屈,造出些群众舆论,让他感觉自己太过份,觉得亏了你,哈哈,不愁他不教你!”
似乎有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大中午的,正在兴头的余味忽然打了个哆嗦。
X先生:“哈哈!我家翘翘真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翘臀共情商一色啊!就这么着了,亲一个!”
寻找我的X先生:“别光玩虚的,说好的礼尚往来呢?我要看大包里面的东东,嘿嘿,撒楞儿的。”
X先生:“你家老爷我说到做到,不过我在公司不方便,等晚上回家的啊。”
寻找我的X先生:“啧啧,老爷?这还惦记着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的好处呢?好吧,晚上我要见识下老爷的真刀真枪!吼吼。”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深圳这边投资公司林董的秘书,请他下午过去。
寻找我的X先生:“包老爷,我要开工了,记得擦亮钢枪喔。”
X先生:“去吧!开心点,晚上老爷疼你!”
余味感觉自己从刚才那股无意中伤害到别人的懊恼中缓和了许多。
和X先生之间的互动虽然只是网络上肆无忌惮的调侃,却让余味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和自在,那种放下包袱摘下面具的感觉非常舒服,让他喜欢。
他休息的酒店就在投资公司的隔壁,是对方特意为他安排的,去公司步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余味简单收拾了一下,毕竟要见的是对方的董事长,仪表外在都要利落一些才好。
他初到深圳这两天一直都在和对方公司的副总打交道,对方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出差去了上海,今天上午返回,双方的会面早已经在行程之上。
准备出门的时候,余味想了想刚才X先生的心态,给萧铮发了一条微信,“刚才群里的话完全是个误会,我不是针对你,请不要介意。”
洞箫一郎:“喔。”
余味无穷:“不好意思了啊小萧!”
洞箫一郞:“嗯。”
余味无穷:“那……对不起啦,希望你不要多心。”
洞箫一郎:“是余总多心了,我根本没拿这事儿当回事儿,就这么着吧。”
余味无穷:“好吧。”
余味似乎看到了萧铮那张痞了巴叽的脸和眼角那抹带着压迫性的霸道,那几个语气词让余味感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死死地压在心里。
这特么叫没当回事儿?这特么还变成我多心了?这特么是小助理对上级的说话语气?
他咬了咬嘴唇,自己错在前面,对方又像是在跟自己打太极,让你想发火都找不到一个理由,妈蛋,爱咋咋地吧!
在秘书小姐的引领下,余味进到了对方公司的小会客室。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吸烟,挺拔的身影被裁剪精良的高级订制西服修饰得像一个绝对一线的模特。
余味在京城投资圈也算是有名的衣服架子,但只看了一眼这男人的背影,他便已经在心里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应该就是投资圈中传说的那位林原了,一个在政界跌倒又在金融界奇迹般翻身的投资男神。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身,余味不自禁地微微一征。
一张冷峻得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脸在逆光中留下一个近乎完美的光影。男人的目光在余味的身上快速地扫视了一个来回,似乎对他的年纪有些意外,俊逸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余总吧,我林原。”
两个人轻轻握了握手,林原看了眼秘书小姐,“傅总刚才睡得晚,让他在休息室多睡一会儿,你两点钟去叫他,我先和余总谈。”
秘书小姐一副“我懂我懂我好懂”的神态,为两人倒好茶水便悄悄出去了。
“余总还不到三十吧?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材。”林原拿起烟盒朝余味挥了一下,那姿势带着成熟男人挥洒自如的潇洒和自然,“吸烟吗?”
余味急忙摆摆手,“您过奖了,林董的大名我在北京已经听投资圈的前辈提过很多次了,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林原笑了笑,冷峻的脸上因为那一丝笑意而显出几许温和。他的眼睛非常有男人味,偶尔抬眼之间却像有一道冷电扫过,让余味心悸,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确非池中之物。
只是,只是林原的眉宇和眼眸之间的神情似乎和某个人特别的相似,都有一种痞痞的坏男人的感觉。谁呢?余味一时间没有想到。
还没来得急细想,却见对面林原自来冷峻的脸色忽然变了样子,“小冲!谁把你叫起来的,睡好了吗?”
林原脸上的神情写着满满的关心和……关爱吧,和刚才那个一身高压气场的林董简直判若两人。余味有点看不懂那份感觉,下意识朝身后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帅气男子正面带微笑走进来。
这是一个运动型身材的男人,一身修身的西装凸显着他身材的健美,面容端正中透着隐隐的坚毅和淡定,让人下意识便会感觉到他的从容和细心。
“我自己起来的,余总远道而来,我要是在那睡大觉,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余总你好,我是傅冲。”
余味看到了傅冲英俊面孔上的笑意,却又敏感地觉得这笑容似乎从自己的耳边擦了过去,飘给了对面的男人。
“嘿嘿,傅总真是待客有道,诚意十足,不过晚上要是缺觉了可不许跟别人闹,哼哼。”林原把手上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温和的眼光在傅冲的脸上扫了一下,“余总,咱们开始吧。”
这,怎么像是情人间的亲昵呢?
回到酒店良久,余味似乎还有些没有反过神来。
双方的投资意向和各自的优劣势都谈得非常透彻,对于即将在成都展开的项目也初步有了眉目。余味虽然在资历上与林原傅冲这样级别的老总没法相比,但他是受公司老总委托而来,业务方面又了然于胸,所以双方谈得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畅谈后三人在公司楼下的一家日料店小酌了几杯。
余味感觉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两个男人给迷住了。他们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或是亲密的行为,也没有对自己明说他们是一对情侣,但是只要眼睛不瞎,就一定能看得出来。
余味在对方客气又不失热情的频频举杯中喝了不少的清酒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脸慢慢有些发烫,意识却仿佛更加清醒。这两位投资界的高端人士,似乎已经不去在乎世俗的目光和外界的看法,而是自然而然,自我自主地活着他们的生活,经营着他们的世界。
当然,他们也绝对没有刻意去凸显自己是同*性*恋人的身份,刻意制造什么与众不同,而是平静而淡然,如同一缕清风拂面,你觉得或寒或暖,自是你的体会,与风无干。
分手时三个人笑着道别,为即将在成都开展的项目干了最后一杯下去。看着两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余味忽然感觉夜色中繁华的深圳是那么的落寞与清冷,就像是自己灯光下孤单的身影。
林原与傅冲,他们就是对方生命中那个X先生吧,那种苦苦寻觅然后真正拥有后的幸福,那份四目相对不语而通的默契,不也正是自己苦苦寻觅和等待的东西吗。
想到X先生,余味的脸忽然热了一下,那是后劲儿绵长的清酒在作怪,也是纠缠他良久的寂寞在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