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间总是很短,没一会儿,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上午前两节课都是数学课,这节仍然是改为自习。
姚娆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
原来,一下课郭雪涵就主动找到她,说起换座的事。
雪涵从来没想过要换座,但如果有机会坐到第一排,她还是很欢喜的。
昨天晚上很晚了,班主任给她打电话,说起换座的事,开始她心里还是有顾忌的,怕姚娆不高兴。
但一听说换座的事是姚娆的哥哥姚远的意思,想必姚娆是早就知道了的,心里还有点埋怨姚娆呢。
就在半推半就中答应了老师的建议。
老师说,人家姚娆的“表哥”要转学过来,因为以前的基础不是太好,家里迫切希望他能和姚娆坐在一起,好帮他共同提高。
姚远一再坚持,吴老师才不得不把郭雪涵换走,好让他们“兄妹”团聚。
原来是又是哥哥使的坏,怪不得大家都被蒙在鼓里,姚娆在心里又给哥哥记了一笔账。
好闺蜜失而复得,姚娆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感到开心的很,甚至冲淡了对哥哥做出这种驴踢门夹式的决策的不满。
郭雪涵和其他女同学对无疾倒是很感兴趣,雪涵先问起来:“姚娆,你可不够意思呀,原来家里还有这么帅一个表哥,你却从来也没提起过。你什么意思呀,还怕我们给他抢跑了呀?”
姚娆不屑地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浅薄。看人就看脸呀?光长的帅有什么用?一个个花痴的样!”
另一个微胖的女孩说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你们都长的那么好,就说长的好没用。如果你长成‘如花’那样你试试,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人给你传情书,跟你要手机号!”
姚娆呸了一下:“胡说什么,哪有什么人给我传情书,问我要手机号!”
那胖女孩就像现场捉赃一样:“你看你看,又得了便宜卖乖吧,还不承认呢!”
雪涵打断她说:“姚娆,你表哥虽然长的挺好,但他腿怎么还有点瘸啊?不是小儿麻痹吧?”
姚娆说:“那倒不是,好像是不小心伤到的。”
雪涵继续问:“怎么伤到的呀?还说好像,就像你不知道原因似的!”
姚娆奇怪地说:“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啊?你个花痴甲不是对这个傻小子一见钟情了吧?”
雪涵反击道:“如果我是花痴甲,那你就是花痴乙!反正你没比我好到哪儿去!还有,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哥呢,怎么管他叫傻小子?”
姚娆说道:“你们不知道,他……他和我们家关系很远,七扭八拐才攀上点亲戚,并不是很近的,要不能不跟你说?”
最后一句是对雪涵说的。
然后继续说道:“他是从一个什么山沟来的,都没怎么上过学,从小就到……”
她想说无疾从小就到武校学习,突然意识到这样容易把真相露出来,就改口道:“就到处闯,耽误了上学。我看他呀,咱们学校这样的节奏,他未必能够跟得上!”
雪涵若有所思地说:“那他真够可怜的,作为同学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牺牲自己的课余时间,帮助落后的同学尽快赶上来,是不是呀!”
姚娆笑骂道:“说你是花痴甲你还不服气,你看,又母性泛滥了吧!你那点小心眼儿,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他多接近吧?”
雪涵假装害羞地捂住脸:“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
几个女孩笑成一团。
等回到坐位,姚娆本来并没想搭理无疾,但眼前的情形却又使她不能视而不见。
原来她看到无疾正在用很别扭的姿势翻查字典,占了大半张桌子,明显侵占了自己的地盘。就提醒他:“上课了!你忙活什么呢?”
无疾用手指敲打了一下字典:“这东西挺好用,我查个字。”
“查个字用你这么兴师动众的!什么字,我看看?”
无疾侧了点身,把手指压着的字显示给姚娆看。
姚娆瞅了半天,确认自己没看错行,莫名其妙地说:“这不是‘发’字么?”
无疾笑了笑,指着字典上“发”字后面的繁体字“發”说:“是的,我查到了!”
原来他用字典,乃是为了查找简体字的繁体写法!
姚娆瞪圆了一双大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是台湾来的?”
无疾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湾?”
这货居然连台湾都不知道?!这一瞬间,姚娆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极其无奈地说道:“台、湾!中国的台湾……”
无疾头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曾在电视里看到过相关的新闻,马上回道:“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姚娆斜着眼看他:“小子,老实交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耍我?”
无疾笑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你个做表妹的,说话别那么刻薄好不好!”
姚娆“切”地一声:“谁是你表妹,你不要入戏太深好不好!”
无疾成功将话题引开,突然想起课间那个过来主动说话的同学,问道:“对了,那个‘恶儒’是谁呀?他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
“他叫唐善儒。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既善良又儒雅,而实际情况是,你从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出善在哪儿、雅在哪儿,反而是恶得不行,大家就管他叫恶儒了。怎么,他惹你了?别搭理他!”
“哦,他倒没有惹我……那‘铁子’是什么意思啊?他说和你是铁子?”
姚娆气得直咬牙:“这个该死的东西,又胡说八道了!”
“到底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也没有,最有意思的就是你!”
“我有什么意思?”
无疾很是纳闷。
“唐恶儒!”
姚娆冲眼镜男小声喊道,后者听到后转过头来,满脸堆笑。
“听着,不许你再胡说八道。从现在开始,闭上你那粘鱼嘴!”
眼镜男一愣:“昨天不还是癞蛤蟆嘴么?”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黄花鱼嘴!”
唐恶儒嘻嘻笑着,抻了个脖子说道:“我下课和表哥聊了,聊的挺好。你和表哥真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姚娆气得七窍生烟:“你才跟他一个模子,你们全家都跟他一个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