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装傻可以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事物,有时候却不是,不得不承认,我得到那些三十岁魔法师的期盼,可换来的是一顿老拳相向……张君罄将苏碧护在身后,一脚将我给踢开。
你也许会看不起我,但你绝对无法感受到,被不下于四十寸的长腿踢中是什么感觉!
有得有失,看似失,却是得……其中种种乐子,只有一脸苦逼的我的才明白,噢耶!
我苦着脸对张君罄说,毕竟是一起下来的人,也算伙伴了,这一路下来死了那么多人,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要不我们就回去叫他们吧,出去后我一定帮你推了这门亲事。
她瞧我翻白眼,你小子在西北大出了名的奇葩,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山人自有妙计,奇葩也有奇葩的办法就对了。
听了我这话,张君罄不再反对,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甬道的尽头,当手电筒的光柱落原本机关的位置上时,众人不禁呆住了。
翻板门的机关呢?众人又重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检查了三遍,可是均一无所获。
机关怎么就消失了呢?这种变化实在是邪门至极,苏碧歪着那可爱的脑袋问道,“哪个……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有开关吗?”
“当然应该有的吧,不然里面的人怎么出去?”我说。
“进来的时候,也没检查,”张君罄边说边去推那翻板门,可哪里推得动,简直是纹风不动,“可能这里本来就没有机关吧?”
只能在外面进来,里面就出不去吗?我说这可能也不是没有,比如说设置这个门的主人压根就不想进到里面的人出去,将进来的人给困死在里面,比如刚才那具骷髅,很可能就这样被困死的。
阿西吧,这不是玩大了么,才特么从一个死循环里面出来,看似找到一丝生机,现在却又特么的跳进一个新坑?
张君罄摇摇头,也不能就此下结论,或许这里还别的路出去?
“对不起你们了,”我垂头丧气地用电筒照了一下甬道里面,在光柱下,岩壁上好像有点黏糊糊的东西,我叹了口气,“师傅说我命犯天煞孤星,霉运缠身,黑头黑脸非洲人,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这就是你抱着苏碧啃的理由么?”张君罄一脚将我踢飞,手电筒照在那岩壁上直皱眉,“那些斑点是什么,黑乎乎怪恶心的。”
能把强悍的张法医给整恶心了,一定是非常腻害的存在,我从走上前去看,发现这些黑色的东西是从头上的岩洞铺下来,悬门岭是一个巨大的钟如洞,日久月深,自那山顶以下常年被雨水侵袭腐蚀,里面早就变成坑坑洼洼。
这黑色的斑点是什么东西,说是黑色,也许不准确,应该是红得发黑?
总之就像是从洞壁上渗透下来的血一样,苏碧说这可能是一种菌类,她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就见过差不多的,别小看这一点点,一旦聚合起来就是一个整体,有时候能比篮球还要大。
一路向前走,这甬道渐渐变得错综复杂,向是从甬道两旁延伸出别的溶洞,然后是四条,六条……甬道上面黑色的斑点渐渐变得浓密,到后来简直好像被洞壁给覆盖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布幔。
众人走在里面,那种感觉非常古怪,没错这里适合菌类生长,可这东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越走我们的心就越是毛毛的,竟然有一种走在怪物的肠子里的感觉。
一直走了五分钟,张君罄忽然不走了,我推她特也不动,那眼神直直地看着甬道前方,那里黑的一笔,啥也没有呀?
“怎么不走了?”你要是现在良心发现,想回去叫黄家兄弟,我会晕倒的。
她也不说话,将手指放在唇间,对我和苏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唱反调,唯独对好看的姐姐例外,还不快么么哒?
就在我们噤声凝神的片刻,我好像……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响?
我闭目倾听,那是一种……滴滴,滴滴答的响动,这声音和钟如洞的滴水声明显不同,它听着好像有某种规律在重复,在循环着。
我不禁想起在广场上,一个保安说听到洞深处有电报传来求救的信号,难道另一具电报机就在附近?
刹那间,我从她们的脸上都读到了同样惊悚的表情,看来彼此心中都想到一块去了。
“你们觉得……”张君罄皱眉,话说了一半没说下去。
“这个世界真特么神奇,”我耸耸肩,故意将嗓门放大了喊,“搞不好咱们,又看到一具白骨骷髅坐在一边敲电报玩,真有趣哈哈!”
光用耳朵听就知道,这滴滴声离我们绝对超不出一百米,而就算溶洞对声音传播比较远,那距离应该也不过两百米,如果发电报的人或什么鬼对我们有敌意,我喊那么大声不就打草惊蛇,让别人有准备么?
我这鲁莽的举动惹来她们一串白眼,但事已至此,在藏着掖着也没意义了,张君罄问我,莫文灵力没恢复,那你有符咒吗?要是等着我们的是鬼,总得有手段应付吧?
“他呀……”苏碧刚想解释,就被我一手捂住心口,我抢过话说,“符咒和算命一样,都是骗人的东西,本道长何许人,不屑用它!”
阿西吧,我师傅那死老头说自己是道士没错,可尼到死都没教我一招半式,就更别说什么画符念咒之类技术活啦,这灵力还是靠笨蛋公主那,超级神经病的方法来修炼呢!
之所以我不害怕,只是我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相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来这该死的悬门洞之前,老子还不是用物理手段,弄死了一个什么古曼童那种垃圾玩意吗?
同样的道理,我故意提高音量,不过是为了给胆小的自己壮胆而已,身为这两个女人的小分队中的主心骨,唯一的男人我得让她们放松情绪,而不是沉浸在惊恐中。
为了应付各种将要面对的状况,我让苏碧和张君罄走在身后,她们打量手电筒给我照明,然后我一手拿着烟,一手晃着那物理学圣剑,一路怪笑着向前走。
忽然,张君罄咦了一声,她用光柱指了指岩壁上方说,“那东西在动咩?”
岩壁上面只有那黑漆漆也黏糊糊的东西,不说是菌类吗?菌类在动?
我抬眼一看,尼玛比这……特么那里是菌类?只见岩壁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条手臂大小的管子。
说是管子也许不准确,这东西就像在儒动的肠子一般,在慢慢的,有节奏的收和缩。
我学的是考古,生物学对我来说就像天书,看不懂,也就不知道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刚才谁说这是菌类来着?”我举起那物理学圣剑刚想砍一段下来看看,却被张君罄挡住了手。
“你疯了?”她低喝道,“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乱来,要是,要是……”
“总不能是怪物吧?”我对她笑出后槽牙,“就算是怪物,这么小,又不是霸王娃娃鱼,怕啥?”
这像肠子般的东西就在岩壁上面,最矮一根离地面也就一米多高,这高度对小四很吃力,但对一米七几的男子汉如我莫文,简直一点问题都木有!
我让苏碧和张君罄都退后,离远一点,免得我驾驭不住的愤怒,糊她们一脸……当然,就字面上的意思怎么乱想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目光如炬,锁定了要攻击的焦点,然后将撬棍……不对,是物理学圣剑高举过头,旱地拔葱从天而起四十厘米,然后凶狠地砸在了那条东西上面。
耳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捧带着浓烈血腥味,红色的东西往我那张英俊得乱七八糟的脸上冲来,我没能躲过,整个脑袋都中招了!
特么这里面是血?我抹了一把脸上的东西一看一闻,确实是血!
“我毁容了,你介意吗?”我转头呆呆地问苏碧。
“有分别吗?”苏碧哦了一声,和张君罄蹲在那堆血上查看,仿佛刚才打脸她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特么的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这是一种菌类,在云南见过吗?当我是耳聋还是怎样?
“这该不会是人血吧?”苏碧虎躯一震,站了起来,一脸厌弃地给我递过纸巾。
怎么可能是人血,这一定是某种动物的血,这一根管子就有手臂那么大,刚才被我敲下来这个,光落在地上的血,少说就有十公升,如果是人,那这个人得多么巨大?
“咦?”张君罄拿我的撬棍在墙上拨了几下,“这好像是个把手?”
听她这么说,我也低头去看,尼玛竟然看见在血污中,有一只布满铜锈的把手,样式看起来非常古老,上面雕刻着龙的图腾。
显然在这被黑血覆盖的岩壁后,藏着一扇门,而此时我分明听见那电报的滴滴声就在那扇门后,清晰无比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