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没事。”

宣仲安不置可否,这时,他看到了她的手,眼睛不由一眯。

“谁勒的?”他道,声音泛着冷气。

“明日就好了。”许双婉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深吸了口气。

不能再哭了,等会还要拜见杜大人。

她不想说,连脸都躲开了,宣仲安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的舒服一点,把她的手握着拉到他的袖中取暖。

一路,夫妻俩都没说话,直到离杜府不远,外面传来了阿莫说快要到杜府的声音,许双婉才坐了起来。

她伸手整理衣裳,发饰,刚抚了额头的发,就见他伸了手,帮她拨钗。

“杜大人是我的叔伯,等会,你随我叫他杜伯伯。”宣仲安开口道,在她耳后碰了一下,轻触即止。

“是。”许双婉轻声回了一句,看了他一眼。

“眼不红了。”宣仲安摸了下她的眼睛。

许双婉不由地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他没有多问。

“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宣仲安又道。

她摇了头。

宣仲安的脸不由温和了下来,他不再说话,只是下车时,他先行下车,亲手扶了她下来。

杜夫人等在一边,看着也是笑而不语。

这位许家姑娘,性情现在看来还行,但愿以后可不要像了她那家才是。

归德侯府的这位大公子,可不是他父亲那种当断不断的人,宣大公子狠起来,自己的臂膀都斩,命都敢拿上去赌,何况是一个与他有仇的人家的女儿。

“夫人。”许双婉一下来,就朝杜夫人轻福了福身。

杜夫人嘴角笑容更浓,朝她伸手,“贤侄女,随我进去罢。”

“是。”

杜丛之身为朝廷大学士,颇有来历,他父亲是二十多年前被先皇御赐的天下八贤之一,他自身也是学识渊博,现为国子学博士,座下学生多为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子孙,当年,他父亲杜贤士也曾是圣上的老师之一。

杜贤士与宣仲安的外祖姜太史姜子浩交情甚笃,杜丛之年幼就拜了姜太史为师,师徒结缘年渝三十余载,早已情同父子,遂老师请他出面为外孙的婚事为媒,杜丛之毫无避讳,就请夫人代了他出面。

杜丛之为官多年,但沉醉学问,一心教学,身上书生气不减,且他是磊落之人,为人狂放,听下人道宣仲安带妻子过来与请安,当下就出了书房过来迎客,不等子侄与他见礼,就笑道:“你来得好巧,不多时我就要回国子学了,你若是来谢礼,得跑那去给我煮茶陪我下棋才成。”

“那是仲安来得巧了。”宣仲安便笑道。

“但也免不了,快快去给我煮茶,夫人,夫人,请你快叫人备好炉壶。”

杜夫人白了他一眼,但是她满脸笑意,朝许双婉笑着点头示意了下,就去叫人去准备了。

“好夫人!”杜大学士还在她背后赞她。

杜夫人笑着摇头而去。

许双婉只耳闻过这对夫妇琴瑟调和,却没见过真人,这下亲眼见到,微有点讶异。

这下不容她多想,杜丛之又与宣仲安开口道:“去茶庐坐罢。”

宣仲安笑着点头,朝许双婉看了一眼,与他道:“我今日带婉姬来见您,多谢您与伯母撮合我们之恩。”

杜丛之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大美人拍了脑门一下,“瞧我,见到仲安就把你给忘了,贤侄媳,可莫要见怪。”

许双婉没见过这等狂放不羁的学问之人,当下窘迫一笑,与他施礼,“小辈许氏见过伯父。”

“好,好,是个知礼的……”杜丛之连连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对外面的牵牵扯扯不是不知,但现下更多的,是想趁机跟宣仲安喝杯茶,谈一下燕地的事。

贤侄从燕地回来,带回了不少消息,之前他们聊过一点,但仲安与他说了个皮毛就去忙着他成婚之事了,现下终于等到他来,他可不想再多等几天。

谁知过几天,仲安还会不会有那个空来见他。

“来,随我来。”杜丛之说着,回过了神,又看向了宣仲安,“等会我想与你谈一下燕地那……”

宣仲安颔首,“如您之意。”

杜丛之见他不避讳许氏在场,当下也不在意了,哈哈一笑,就带着他们往茶庐而去。

茶庐温暖如春,他们一到,炉火就已烧上了,杜夫人亲自端了笔墨来,丫鬟们跟在她身后,端的都是茶盘棋子,见许双婉留下了,她便也没有离去,叫了丫鬟去端些新鲜果子来,与许双婉笑道:“我们吃我们的,让他们聊他们的。”

“是。”许双婉笑着颔首。

杜董氏也是一笑,对她的安静乖顺还是有些满意的。

这厢宣仲安已洗手烹茶,杜丛之也已开始问起了燕地子怀那个狂生的事。

“你上次说道子怀要去金淮?”杜丛之抚须,“这金淮也不是个好去处啊,他被燕王撵出来这消息,可是瞒不了多久,他去了金淮,谁敢收他?”

“那依伯伯之见?”

“来京城啊!”杜丛之拍桌,“没人收他,我收他!”

杜夫人一听,翻了个大白眼。

这老家伙,自从上次听到那个叫子怀的掀了燕王家的书桌,就恨不得把人叫到京里来,跟人痛饮三千杯。

杜丛之早年跟燕王交恶,等燕王去了封地都十多年了也没忘却,这叫子怀的书生能掀了燕王的桌子,那就是他杜丛之的朋友。

这厢知晓旧事的宣仲安淡笑了一下,往茶壶里撒着茶叶道:“他已起程去金淮,不过,有个事,伯伯可能更感兴趣。”

“何事?”杜丛之抚须。

“燕王要来京了。”

杜丛之抚到一半的须,手僵了。

过了一会,他又拍了桌子,“他还有脸回来!”

说着他气呼呼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乱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嘴里念叨着“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这时,杜董氏也是愣了一下,朝宣仲安望去,“燕王要回京?”

“嗯。”宣仲安看向在旁桌的她们。

“圣上传的召?”

“早上。”宣仲安颔首。

他说这,许双婉不由看了他一眼。

早上?

她都不知他什么时候得的这消息。

“为何?”杜董氏又问了,这时候杜丛之也走了回来,她就站起了身,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安抚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臂。

当年她家小姑子被燕王退婚,梁上自缢后,她家老爷一直不能忘记那悲痛,耿耿于怀至今。

而燕王自去了封地,都十多年没回来了。

“带药王回京。”宣仲安道。

“是罢?”杜董氏一听,心想也是。

圣上的药是宣贤侄从燕地药王那带回来的,圣上想把人请到宫里也是难免。

杜丛之闻言却是轻皱了下眉,他看向宣仲安,手在桌上敲了敲,过了一会,他道:“你上次离京,说是南淮有友,想请去你帮着查一下去年十万万税粮在官途上丢失之事?”

他一说,就说了出来,杜董氏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啊”了一声,站了起来,跟许双婉笑道:“双婉,伯母可能这般叫你?我突然间想起,我房里有一盒别人给我送来的珍珠,之前我还想着给你挑几颗带去,哪想进门就忘了,你现在可能跟伯母去房里挑一挑?”

说着她就走向了许双婉,不容她拒绝地朝她伸出了手。

许双婉往长公子看去。

宣仲安知道他这伯母防她之意,也是失笑,见她看来,朝她点头,见她在他点头后,温驯地跟着杜伯母走了,等她们离去,房门再被关上,他这才收回了眼。

一收回眼,就看到了杜大人那若有所思的脸。

杜家跟姜家是一条船上的,而姜家跟归德侯府也早被人视作了一体,三家可说是被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杜丛之这下也是正了容色,道:“你是真心悦她?”

宣仲安摇摇头,“要不然呢?”

此事就是他母亲,也是半信半疑,也就他外祖,还真把这当成了回事看。

“嗯,”杜丛之沉吟,“不要怪你伯母多心……”

“怎会?”宣仲安摇头,给他倒茶,“就是下次,就无需这般防着她了,仲安用人不疑。”

“是罢?”杜丛之毕竟是了解他的人,闻言道:“你这是?”

“是,过几天,仲安还要带她去见太子和太子妃。”

“这么快?”杜丛之也是没料到,冲口而出,“她才嫁进来几天?”

“急。”宣仲安道,“燕王拥兵自重,我这次回来带回了不少证据,圣上这才稍有了点防范之意……”

“可是证据确凿?”

“嗯。”

“如此,才是稍有?”

宣仲安端起自己那杯茶,吹了吹上面的雾气,“这些年,燕王没少给圣上送美人。”

美人的枕边风,可不是证据就能推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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