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少管所外,高铐跟一位中年警官握手告别,随即带着一百多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迈步朝自己的家教中心走去。不管这些孩子从前什么德行,至少现在规规矩矩的跟其他正常少年并无两样---
“真是不可思议,短短一个小时不到,这些潜在人渣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的---”中年警察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高铐的眼光制止。抬眼看看这群垂头丧气的少年,高铐心中感慨万千---当初若非自己跑得够快,估计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吧?回想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岁月,高铐暗自庆幸不已。
为日后办学校积累经验,高铐这才花费巨大精力开办“小鑫家教中心”。可惜的是,从办学开始招生就一直是个巨大的苦难,哪怕现在袁媛已经向部分学生证明了他们的办学实力。找这帮问题少年充数,倒是这段时间袁媛经常念叨的事情。就在昨天晚上,袁媛还在叮嘱高铐前去“扫街”呢---
扫街?也就是到大街上去抓捕那些问题孩子,事后只要给孩子的监护人发去一份短讯告知一下便可。高铐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可是他担心自己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又将一条街一条街的警察罚跪,虽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各种解释却也麻烦---这种事做一次就好了,何必一次次自找不快呢?
说起这事,还提起半个月前。那一天高铐带着露西从刚外面会来,原本只想去问候一声街坊---
---
在“小鑫家教中心”旁有一间古董店。老板姓张,约六十来岁,表面看起来挺乐观的一个老头。
开古董店跟其他生意不同,一般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如果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还需要耐性,恐怕还真不好找。张老板也不着急,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约上几个朋友坐店门口喝茶聊天。
张老板这样的人,见了不少事也听过不少事,对很多事情都看得非常精准。不过,在遇到高铐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经验不够用了。事实上,“小鑫家教中心”开业之前,张老板已经注意到高铐了。
这店面不便宜,高铐租下来办家教中心,张老板听说之后一直都不看好。早先在他看来,这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应该是为了讨某位女孩的欢心才做下这样的傻事,事后只待女孩上手,多半就不会再来了。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大错特错了,这家教中心刚启动的那阵儿,一直是这年轻人在忙活。尽管一个学生都没有招到,他依然还是那么热情的为每一个愿意为他驻足一分钟的人详细解答。
看来这年轻人不一般啊---尽管张老板已经得出了这样的判断,却依然不相信高铐能够将这家教中心坚持办下去来,毕竟作为一个商人赚不到钱的事有时候会做,但是一直亏本的生意却不会坚持。
后来高铐终于不再前来,换了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孩,张老板暗叹自己之前的判断过真没错。
令张老板不可思议的是,高铐失踪一个多月再来,居然还来找他。高铐跟这张老板虽然也勉强谈得来,但是二人却也算不上朋友。高铐来找他,只有一个原因---还在惦记他那不成器的孙子呢。
张老板六十多岁的人了,别看他平日乐呵呵的,家中事早已令他心力交瘁---他儿子早些年出车祸死掉,儿媳妇也改嫁了,家里只有一孙子,上初三了,终日里不好好念书,尽跟着一帮半大小子满街乱窜、到处惹祸。今儿这个找他告状,明儿那个找他赔钱---从前年开始,张老板经常被这些倒霉事找上,有时候半夜里都还在跟人扯皮,老大年纪的人,真有点撑不住了。话说高铐前来见张老板的前一天晚上,那小兔崽子没敢回家,却招来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追债人。张老板没那么多现金还债,只好将店里那几件镇店的明清家具连夜贱卖---这就是高铐见他时,还以为丫的大赚的原因了。
对于孙子,张老板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再见到高铐时,他情绪非常激动的原因了---事实上,他并不相信高铐能够帮上忙,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而高铐够执着,多半能拖着丫一些。
张老板打了许多电话,都没能将孙子招来。见张老板一脸苦涩,高铐当即答应陪他前去找人---
孩子是在一个电玩游戏厅的厕所里抓出来的,张老板在见到厕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针头时,第一时间便气晕了过去。在这之前,他虽然知道孩子在鬼混,却万万没想到他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见状高铐震惊不已,将张老板扶住再度一丝真气先护住其心脉,待其气息调匀,随即冲出去将所有来不及跑掉的家伙都捉了回来---一帮浑浑噩噩、身体孱弱的小家伙,怎么可能跑得过他高铐?
“我这里有两个建议,希望你们认真考虑一下。一,吸-毒是犯罪行为,鉴于他们尚未成年,可以送去劳动教养,也可送去强制戒毒,不过进去了再出来,以后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了;二,送到我这里来,我帮你们看着,日后没准能还你们一个健康的孩子---我有信心做到,不过费用绝对不低。”
高铐将一群半大小孩抓到一个饭店包间,通知监护人前来,将自己的一番想法说了出来。他这边刚刚说完,还不等监护人开口,包间门就被推开,三个警察黑着脸走进来,瞧瞧情况正想说点什么。张老板见状,赶紧走过去应付道:“三位这是做什么,咱们还在谈事,我陪你们到外面聊去!”
“聊啥呢!有人报警说有几个小孩儿被绑到了这里,我们过来看看。嗯哪---里面那几个孩子都没精打采的,你们咋回事?所有人都站起来,跟我回派出所录口供---真特么衰,这么热的天气!”
我了个去,这明显是在索要出场费啊---张老板会意,不想横生枝节,只好从兜里掏出钱夹来。
瞧着老头这么识趣,三个家伙脸色顿时好看了些。正待夸奖两句,突然眼前就是一黑,接着便听到噼里啪啦几十个耳光爆豆子一般响起,尽管这声音近在咫尺,脸上却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