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慕栀通过慕家的自身优势学到了很多,而知识能够带来的改变是有很大的效果的,至少她现在看起来跟半年前相对来说成熟了许多,也变得很有气质,她能够自如的与各国人士交流,也能够通过别人的神情来预判他们可能要说什么。
总而言之,慕栀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有气质、智商跟情商等比高等的半职场女性。
最重要的是,她越来越有自信了。
她不再因为害怕成绩下滑而拼死拼活的往死里学,她可以自由选择学习时间,慕家给她带来了丰富的资源,还有能够让她满世界飞的资本。
她在某种意义上“成长”了起来。
而在这大半年之后,慕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想得非常明白了,她终于肯见见慕栀了。
这天是十月十九号,慕栀刚刚看完了从她那二伯母那边借来的一本有关于如何管理好公司的书,她拿起手机,看见了慕乔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说她们应该见一面了,慕栀回了个“好”字过去。
——那慕姨您几点有空呢?
慕乔那边意外的很快就回了她信息——现在吧。
“现在?”慕栀嘟囔了一声,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距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现在就现在吧。
慕栀拿了手机就出门找慕乔去了,她刚到慕乔的院子去,就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专门照顾慕乔的小丫头笑着走出来领着慕栀去了慕乔的屋子。
“就是这间了。”那小丫头带着慕栀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对慕栀说道,慕栀道了谢,那个小丫头也就退下了,大概也是慕乔的吩咐吧。
“……”慕栀在门口沉默着站了一小会,才抬手去轻轻的敲了敲门,说:“慕姨,我是慕栀,我过来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门里面短暂的没有什么声音,随后先是传出了几声隐忍似的咳嗽声,随后才听见慕乔那明显呈病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只听见她说:“进来吧。”
慕栀这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又转身把门关好,这才朝着里头走去,在纱织的垂帘外看见了那个坐在床上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从身影来看,慕乔似乎有些紧张,身体有点僵硬的感觉。
慕栀伸手撩开一角垂帘,慕乔又轻轻的咳嗽了起来,慕栀急忙撩开大半的垂帘走了进去,慕乔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这会正咳得死去活来的,她急忙跑过去给她倒了杯水给她喝,随后一只手拿着杯子喂她喝水,另一只手则放在慕乔的后背上轻轻的安抚着。
“怎么样了?”慕乔摆了摆手示意慕栀不喝了,慕栀便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转身问道。
“……你先坐下吧。”慕乔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如此反复了三次才缓和了下来,她像是不敢看慕栀一样,只是对着旁边一把靠背椅点了点说道。
“……”慕栀搬过椅子放在床边,然后坐下,再抬头看向慕乔。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是安静到仿佛这里的两个人都只是灵魂似的,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连呼吸都被忽略不计了一样。
“你……”许久,慕乔才转头看向慕栀,目光有些闪烁,眼里竟然已经泛起了泪光,她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还好吗?”
又是这句话。慕栀心想,去年在临城的时候慕乔也给她发过这样一句话,那还是她们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发信息呢。
“诶……”慕栀轻叹了口气,笑着说:“你现在也看到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谢谢你。”
“不用……”慕乔急忙回过头去,随后又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这都只是我们各自的命运罢了。”
“嗯,但是如果你没有给女主角的设定为隐世大家族慕家的孙小姐,而是一个真正的普普通通的孤儿院的小孤儿的话,我现在肯定过得很不好。”慕栀依旧是笑着说。
“……”慕乔沉默了半饷,随后才叹了口气,好像在一瞬间里放弃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身上的那种紧绷感“呼”的一声消失不见了,随后她扬起了笑容,再一次转头看向慕栀,笑着伸出了右手,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苏暮,是《沉.爱》的原作者。”
“你好,我叫慕栀,现在是你书里的女主角。”慕栀也笑着伸出手回握,随后笑眼盈盈的说道。
“诶?”慕乔——也就是苏暮,她有些疑惑,随即又有些惊喜的问道:“难道你的本名就是叫“慕栀”吗?”
“说起来的确挺巧的,我原本的确是叫慕栀,羡慕的慕,栀子花的栀,就跟你设定的女主角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慕栀说道。
“缘分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苏暮像是无奈又像是惊喜的说道,随后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才穿进来这里的呀?”
“唔,你要问我这个的话,我不是很能回答你呢。”慕栀有些为难的看着慕乔说道。
“为什么呢?是因为你的系统吗?”苏暮问道。
“不是。”慕栀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说:“因为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死去又重生的“活”了十次了,这一次是第十次的重生,而在此之前我已经重生过九次,每一次走的剧情时间线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了多久呢。”
苏暮听着一边轻轻的点着头,一边手指无意识的磨挲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慕栀于是问道:“嗯……不过你应该是第一次穿进来的吧?”
“嗯……对,就在去年。”苏暮还有些失神,随后又反应了过来,说:“那封信寄到你那边应该花了一两天的时间,我是在穿越到慕乔的身上之后过了三天才给你写的信,我是在去年的十月十四号穿过来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怕见到我呢?”慕栀不解的问道。
“因为……”苏暮转头看着她,慕栀并不跟她自己长得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哪个地方像的,她苦笑了一声,说:“我怕我见到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