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栀一直在死死的盯着那辆游车,也同时盯着那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这边的那个身影,她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一般,将时光寒还有顾萌萌等人弄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北境宗宗主对这支“巡视”队伍的人下了什么指令,游车缓缓的停在了慕栀他们所在的这栋酒楼门前的那一块街道上,长长的队伍缓缓的停了下来,没有人敢开口问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
“师尊?师尊你还好吗?”顾萌萌又一次的焦急的喊道,慕栀眼珠子略微转动了一个小幅度,她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游车里的那道身影,双手在无意识之间已然紧握成拳,多日未曾修剪过的指甲有些尖锐,就那样刺破了慕栀的手掌心,溢出了少许的鲜血。
“……”慕栀略微有些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之后紧握成拳的手猛的一松,浑身都像是要脱力了似的,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嘛!”顾萌萌女士一听这话便要急了起来,她满脸都是担忧,又说:“师尊你方才是不是放出神识了?你是不是看见了那北境宗宗主的真面貌了?他是什么样的面容呀?为何您看完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顾萌萌女士一着急起来问题就会很多,一个接着一个不带喘气的便问出来了,问得慕栀有点头大,但是她现在没空头大了,因为她看见站在游车最前面的左侧的那个女随从也转过身看向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看着她自己,而并非是给人一种“她只是在看向我这边并不一定就是在看我”的那种感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与你对视着的那种感觉。
“她是谁?”时光寒顺着慕栀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看见了那位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这边、又或者换种说法应该是看着他的师尊的那个女随从,他抿了抿唇,顾萌萌他们也看见了,随即陆岑眉心微蹙了一下的问道。
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因为那位女随从看起来并非真的只是个随从那么简单的,她至少是有修仙者功底的,说不定还是北境宗的宗门弟子。只见那女随从对慕栀略微一点头,随即抬脚朝着他们所在的这酒楼走了进来。
“她是要过来找我们吗?”顾萌萌女士看着那女随从走了进去,她人有些蒙圈的问道。
“……”慕栀已经稍微的从看见了北境宗宗主的真面容之后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了,她转过身看向楼梯处,似乎很笃定那个女随从一定会过来找他们的一样。
“……”时光寒再一次的抿了抿唇,他转头看了一眼慕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与不解,随即也顺着慕栀的目光看向那楼梯口处,想要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他一定要知道那北境宗宗主究竟是谁又究竟是长着何种模样,才会让他的师尊在那一瞬间里变成那副模样。
他绝不允许有人敢让他的师尊感到不舒服。
绝对,不允许。
那位女随从很快便上了楼,她上楼之后很精准的转头看向慕栀他们,随即便缓步走了过来,这位女随从的相貌看起来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脸上也带着些温和的微笑,随即走到慕栀他们这边,在四步远的距离处停下来之后朝着慕栀略微福了福身行了个简单的礼仪。
“阁下可是昆仑山派的凤栖长老?我家宗主有信给您。”那女随从行完了简单的礼仪之后便开口说道,说完,她翻转了一下手腕,一朵生着玫瑰花模样的浅红色灵花传信便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上方浮空着。
“……”慕栀抿了抿唇,其余四人以及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特别是时光寒,他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的看着慕栀,心里头开始猜测慕栀方才看见那北境宗宗主的模样时那突如其来的反应究竟是因为看见了的那个人对她而言非常的痛恨以至于看见时才会那么大的反应,还是因为……那个人其实是她最想要见到却是最没有想到过会是这个身份的人呢?
“此灵花传信为我派宗主亲手所捏,宗主命我传话,她很开心能够见到你。”女随从见慕栀并没有马上要伸手去接的意思也并不感到恼火,反而是越发温和的开口说道。随即她手指微动,那朵灵花传信便自行飞到了慕栀的面前去。
“……”慕栀看着那朵浅红色的玫瑰花状灵花传信,再一次的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朵灵花传信,随即看向那个女随从,又见该女随从微微一笑,说道:“我家宗主期待凤栖长老到我北境宗来做客,她很想与您亲自见一面。望长老莫要嫌我北境宗不比昆仑山风景优美。告辞。”
“……”这一变故来得似乎有点太快了,快得大家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而游车已经再一次的启动了,慕栀揣着那一朵玫瑰花,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师尊。”时光寒倒是最先开口的,他略带担忧的看着慕栀仿佛对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小段插曲并不在意一般,又问道:“师尊觉得身体如何?方才可真是吓坏弟子了。”
“……没事。”慕栀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手腕翻转之际那朵灵花传信亦是被掩藏了起来,她又抬手捏了捏眉心,随后放下手,重新笑了笑的说道:“方才只是有点惊讶,诶~我这做师尊的人真的是让你们没少操心过呢。想要吃什么再接着点吧,今日便大开吃戒,不必担心吃穷你们的师尊我。”
“……”其余四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发觉她似乎真的是恢复过来了之后才都稍微的松了口气,顾萌萌走过去一脸天都快塌下来了的表情,说道:“师尊你方才真的是要吓死我们了,真的没事了吗?你方才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可以这么容易就没事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