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叙话刚说完,有人走过来:“是顾叙顾先生和边长曦边小姐吗?我们首领想见见你们。”
顾叙没有什么意外,似乎很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只是说有些累了,要回公寓休息片刻。
“顾先生,我们首领……还希望顾先生能抓紧些时间。”对方不满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强忍着心惊改掉后半句话。
顾叙收回凌厉的眼神迫人的气势:“长曦,我们走,早上到现在还没吃呢。”
套房里被已经死去的陈如打扫得很干净,顾叙叫住果真在拿出食物来的边长曦:“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边长曦笑了笑,“因为那个霍天,一个小基地的首领罢了,还能难得倒你?”
她对顾叙很有信心,而且那个霍天她前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怎么死的人而已。
顾叙笑了,沉默了一刻,看她把牛奶从农场里带出来,打开一包鲜牛奶准备和它分享:“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一个人,却只是让他看上去痊愈了,但身体里却隐藏着巨大的隐患,最终只能拖着一条命?”
边长曦愣了下,低头想了想:“你是说,诸葛云马?”
霍天的地盘是一个欧式风格的碉堡,与周◆▽长◆▽风◆▽文◆▽学,$≌⌒et围的建筑格格不入,显然是新近建筑而成。在豪华宽阔的待客室里等了很久,外面走廊才响起一串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朴实,咧嘴一笑眼角鱼尾纹很深,显得有些傻气的男人伸出双臂:“久等了久等了,实在太忙了,怠慢了贵客。”
顾叙抬头看着他,面色冷淡并不动作,直到边长曦悄悄拽了他一下。他才起来跟霍天握了下手,虽然一握即分,但那个片刻两人已经通过手掌试探过对方的深浅,顾叙微微一哂:“不怠慢。霍首领的沙发比我们套房里的可舒适多了。”
霍天眯了下眼角,一巴掌拍在跟在身边的早上那个负责人头上:“蠢货,给顾先生安排了个什么破房子,你知不知道眼前这位不但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为经济名城江城的领袖,在军事大城苏城里更坐到前四把交椅之一,他本身还是首都总参傅青松元帅指定的接班人选之一!这是你能得罪的吗?”
负责人连连赔罪道歉,一边扇自己的耳光,边长曦冷眼看着,这种戏码眼看是向来人显示出自己对其的尊重和看重,其实打的是以势压人的主意。要是底气不足一点的,马上就要坐立不安了。
霍天把人赶出去,整了整自己印着七仔图标的衣服,在沙发上坐下来:“顾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从南边来的人十个又七八个知道你的事迹呢。听说你仅仅带着四个兄弟,就把原江城的军界领导班子赶下台,自己拔拉起几十万的队伍,最后在苏城基地里也是大出风头,让总司令都不能不避其锋芒啊。”
这一句句称赞的话听起来可不是那么顺耳,顾叙轻轻抚弄左腕上空间器的链带,边长不久前已经帮他把这个戴回去:“明人不说暗话。霍首领叫我前来不是光为了赞美我吧?”
“哈哈,”霍天傻气地笑了笑,眼里却极有气势,“前些天遇到一个老朋友,叙旧时他就好几次提到你,说得我心痒痒恨不得立马结识你这位豪杰。这事也真够巧的。刚惦记着,顾先生就来了。说起来我这个朋友你也认识,当初你的肩章就是他给授予佩戴上去的,在军衔上,你还该叫他一声长官呢。”
顾叙眉毛也没抬。淡淡地说:“是吗?”
霍天有些被他的态度激到,拍拍手,一人扶着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走进来,边长曦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之前听说诸葛谦给这人下毒,行刺他,想过他可能情况会不大好,但眼前看到的这具身躯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被扶进来的老人正是诸葛云马,她曾远远见过他春秋鼎盛意气风发时的模样,前世他到了首都都是一员强将,没想到这时竟是白发苍苍面容枯槁,脸骨都凸显了出来,皮肤布满中毒之后的黑灰瘴气和点点斑点,整个人看上去脱水非常严重,一双眼睛虽然还强撑着闪出灼灼精光,但已经浑浊得好像揉进杂质的玻璃。
她看了顾叙一眼,被他猜到了。
他看到顾叙眼皮动了动,但保持住了阴阴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在另一面沙发上坐下来。
霍天笑着说:“都是熟人怎么不认识的样子。哦,我记起来了,你们好像有点矛盾?这世道谁和谁没点矛盾,只有利益能把人团结在一起。”他正了正神色,“好了,我也不绕圈子了,顾少将,你也看到了,诸葛上将的身体出了点小问题,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又正好是个无人能够匹敌的木系高手。她,治疗诸葛上将只是举手之劳,却能让诸葛上将感激在心,记住这份情,你们也能因此冰释前嫌,这不是很好的事吗?”
他看顾叙不接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和阴狠,转而笑着问边长曦:“边小姐,你说是不是呢?”
边长曦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问到,看了顾叙一眼,才迟疑地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就是这个理啊,你们两位听说脱离队伍很久了,这个世界,两个人的力量总是弱小的,只要你们愿意,我霍天双手双脚欢迎你们加入我七号基地,正好我们也是准备去首都的,以后一起同行多好。”
边长曦勉强笑笑,再看看顾叙,对诸葛云马说:“麻烦伸出手来。”
她一根藤蔓绕在他手腕上,看着有点像古时大夫悬线搭脉,其实只要能量接触到一个人,她就能得知此人的身体状况,不是非要手腕,手指脖子后背都是行的,只是不大美观。
她垂眸安静了片刻,抬眼说:“情况虽然严重,但并不危机性命,只要又一个能力不弱的木系调理一年两载就能没事了。”
霍天拍手:“这个结论可是我手下所有木系和医生做了无数检查,开了好几个会议,才最终讨论出来的,边小姐居然马上就能说出来,以前的神医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本来提防和看戏似的心理有些变了,靠在沙发扶手上倾身挨近说:“不过,一年两年太长了,我现在很需要诸葛上将的帮助,我需要他立即好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边长曦有些犹豫:“……办法,倒是有的,不过有风险,需要的能量也太多了,而且主要是体内还有很深的毒素,我对驱毒没有经验。”
“这个那些白大褂说是有办法,你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霍天对边长曦更感兴趣了,明显是抛弃了顾叙只盯着她。
顾叙忽然站起身,一手拉起边长曦:“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恕我们不奉陪了。”
霍天也站了起来,他并不把顾叙放在眼里,刚才试探过,顾叙的实力未必比他高多少,更何况他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她也没说不愿意帮忙,听说木系异能者在觉醒异能的同时,会变得比以前更善良,心肠也要比其他异能者软些。顾叙,你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想的,或许她很不忍心有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呢。而且,她也是再帮你啊。”
从顾先生到顾少将到顾叙,从霍天的称呼里也可以看出一些东西,而且这时屋子里外的保镖们脚下也动了动。
边长曦拉住顾叙,似乎让他不要冲动。
气氛好像这样僵住了,最后还是边长曦调解:“霍首领都这么说了,我再推拒岂不是不识好歹,只是我真的需要时间斟酌准备。”
“好说好说。”霍天轻蔑地看了看顾叙,这么一会儿工夫,顾叙在他眼里就从一个“还有点本事”的人变成了“不识时务自以为是还要女人为他周旋”的没用的人。
在霍天的碉堡里,顾叙和边长曦得到了一个房间,将所有窃听摄像的东西拆掉,边长曦有点不确定地问:“我们这样真的能行吗?”
和刚才苦大仇深冷淡得罪人的样子截然不同,顾叙面带轻松笑意:“你做得很好,累不累?”
边长曦摇头,累当然是不累的,但她看看顾叙,有些欲言又止。
对于她自己来说,在可以忍受的限定内,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为过,她不介意夺人性命,不介意装巧扮乖巧言令色,一个人对她或者将要对她产生威胁,她会想尽办法去铲除。所以顾叙现在做的事在她看来非常正常。
但这么做的人变成了顾叙,就有点不正常了。他是个自信坦荡,内心十分强大的人,边长曦对他的理解一直是,宁愿光明正大战斗而因此产生较重的损失,也不会偷偷地阴人。哪怕之前算计过诸葛云马,算计过葛建华等人,但格局也并不会很阴险。
但他现在……
好吧,也不能说阴险狭隘,只是手底下没有宽裕的条件容他布置,他就灵活变通一下,搬出演技算计人心,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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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买手机,逛了一个下午才淘到一个比较合心意的,所以现在第一章才出炉,很不好意思……第二更别等了,大概凌晨,大概明天……
有人说顾大的性格变了,我不知道亲们感受到的是哪部分,事实上,他是有在改变,一点一点的,最终积少成多面目全非……最后一句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