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的东西有没少,昨天我因为有急事,不得已才要从你的房间经过,交手间又失了分寸,才让你受伤并且睡了这么久,这是我给你的医药费和赔礼。”
边长曦对面前的男人说,递过去一个小小的手提包。
男人面色还有点青灰,嘴唇也是有点发紫的,身上更是感觉有点无力,但他自己也有感觉只要多加休息就没事的。他看了看她,接过来拉开拉链一看,里面是白色半透明、晶莹闪亮的晶核,虽然只是百色晶核,但一看就是品质上好的,他眼力也不错,知道这是三阶的,一共有十枚,换算一下就是三千首都币。
他咽了下口水,这对个人来说绝对是一注财富。
虽然他有实力,并不太把这笔钱放在眼里,但刚来这里,他感觉自己老是被人坑被人宰,居然打个猎都还要先交钱先办卡,要过路费还要税,这什么事?
一个人就罢了,随便熬一熬,两三天也就弄明白规矩了,可他们十几口人,每天都要用钱,而且那人因为要逼迫自己加入那个什么帮派,处处找茬使绊,实在是一天也耗不下去,而有了这笔钱,至少能先缓一口气,甚至内城都进得去了。
他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帽子低压,脸都看不清的女人,对〗♀长〗♀风〗♀文〗♀学,∞≌◇et方似乎看出他的怀疑,微微一哂:“你要是不敢拿,就当我给你的封口费吧,忘了昨天的事,不然下次再见到你我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最好的封口方法是灭口。
男人一惊,随即想到对方确实可以杀了自己,根本不用下次,自己昏迷过去之后就可以了。他见她要走,连忙叫住:“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不是想刺探什么。只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报答。”
边长曦无所谓地耸耸肩,但突然想起这人实力很不错。就转头说:“报答不用提,但如果你还没有组织的话,以后可以来加入我们,我们是南边来的,自称是江城集团,不过现在官方好像叫我们恐怖组织。”
男人,也就是昨天旅店被边长曦毒倒又救回的那人震惊了一下啊,江城集团?不就是最近闹得很厉害的那个?
再抬头。那个姑娘已经不见了。
边长曦拐了几个弯,看到顾叙,笑着走上去:“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顾叙点头,没说什么,虽然这种做法麻烦又可能带来隐患,不过从私心来说他还是乐意她这么做,她本质上和他们这些大老粗、见惯腥风血雨的不同,这些不必要的人命官司还是少沾点好,这样人才会愉快阳光。更何况,如今放走这么一个人根本无关紧要。顾优都知道隐形的事了,而且他们队伍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基地。
两人来到离朱雀门较近的一个地方,一辆毫不起眼的轿车停在这里。司机坐在车上,另一个人在车边警戒四周,好像附近随时会冲出来一个持刀抢劫的家伙一般。
边长曦注意到那车子车牌是深蓝的颜色,据她以前得知,基地里一共有三种颜色的车牌,最高等的黑色,是那些真正的跺跺脚就要地震的大人物的座乘才可以挂的,比如傅青松,顾家家长之类的人物。第二类是正红色,是各个有权有势的人可以用的。比如较大势力的首领级人物,像顾优、朱益那类应该包括其中。
接下来就是这深蓝色。更低一个档次,然后是黄色,白色。
后面三个档次到底有什么细微差别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普通人只能用白色的,有了一定地位身份才能挂黄色的。
前世诸云华那些人进基地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只能给自己的车挂白色车牌,后来自己拉起一个小小的团队,在中上流也能混个身影了,才换到了黄色车牌。
她看了顾叙一眼,他没看那车牌,难道不清楚吗?在那些人眼里他只能用到蓝色的?还是为了不声张?
看到顾叙来,两人都快步过来,动作干净整齐地敬了个军礼:“顾少将!”
顾叙回敬了一个军礼,带着边长曦上车,边长曦以为按照常理来说车上彼此会做一下介绍的,但对方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给人感觉态度很冷淡,看看顾叙,他一眼自如,好像这是正常的情况,她也就没多想了。而顾叙也没说话,该叮嘱的交代的之前都说了,其实也没多少要她特别注意,一会紧紧跟着他,他若一时走开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好了。
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顾叙大概是这么想,也有不想边长曦紧张的意思在。
上次偷摸入顾家大楼,边长曦一直躲在车里,救人那次也是大晚上了,说起来这还是今生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基地。
因为有蓝色的车牌,那两个军人大概也脸熟,过朱雀门的时候只需要出示个证件,守门的往车里晃了晃,也没有让人下车都检查。之后一路直行,过一段时间就碰上一个关卡,还要出示证件证明身份。
边长曦算了算,一共过了四道关,比上次去顾家大楼还多了一个,这也不奇怪,上次只是顾家大楼,顾家人办公办事的聚集地,而不是核心大本营的顾家大宅,第一个档次也是有的。
要论等级,将人分作三六九等这是在哪个基地都不可避免的,当初苏城基地也有a、b、c、d四个区呢,但又车牌又关卡,别说边长曦这样比较了解的,知道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方面,就是刚来的人也知道这里有多等级森严。
边长曦笑了下,微微露出点讥讽之一,首都基地自诩是最讲究规矩的,而这里也是最乱的。那些世家大族,以前当官的经商的,权势庞大一手遮天的,在最初就为保证自己的地位而弄出了这么一套管制框架,但最后一个一个都在你争我斗中被消磨掉,要么被下面受够了压迫的人搞了民乱,最后一个都没剩下。
她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前世这人回首都之后,就好像一个导火索似的,也也许是时机到了,人们不温不火的比拼争斗忽然热烈起来,火从幕后烧到了台前,接着一两年之内都每个安歇。
顾叙转头对她安心地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这时车也停下了。
“顾少将,边小姐,请。”
她被顾叙牵着出来,车子停在一处阔达的庭院中,一个很有些年头的榕树枝繁叶茂地立在中央,繁杂的气生根随风飘扬。此时北方正是冬去春来的时节,榕树长出娇绿油亮的新叶,嫩生生地压了老叶,层层叠叠宛如华盖。
若是夏天在这里,天空高远,烈日浓荫,映衬着后边的红顶白墙的二层楼房,想来别有一番韵味。
边长曦扫了一眼,微微变了脸色,不过立马就恢复正常,连身边的顾叙都没发现。
顾叙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边长曦看过去,发现他眼底涌动着淡淡的激动,看着眼前的房子庭院露出怀想的神色。
“你昨天难道不是来这里的吗?”她一时疑惑就小声问。
“有来,不过没细看。”顾叙亦小声回答她,“这里是首长的住处,我少时有三年是在这里生活的。”
唔,被傅青松接到身边教养的吗?
“顾叙,你可来了!昨天我正好在外出任务,回来才知道你来了,你小子藏得够深。要么人影都找不到,要么突然出现招呼都不打一个。”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前方传来,然后走出一个英俊不凡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军装,靴面锃亮,气度挺拔,整个人耀眼如六月的骄阳,大步走过来,和顾叙互砸几下然后相互熊抱,边长曦避免他们打到自己还退了一小步。
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人见面的礼节就是这样打来打去的,他们两个算是斯文的了。上回搜寻小队带回来些机动组的,他们进了营地碰上交情特好的,见面什么都不说,冲上去啪一个摔跤把人给砸地上,要么就二话不说先打一架,一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互殴着,真是把边上的看傻了。
边长曦看着这个男人,比照他的相貌年纪,应该就是顾叙说的陶正英,他是成年后参的军,家里也是小有背景,不过比起顾家那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只不过家里从爷爷辈起几个长辈都从军,他一路也算是顺风顺水,又因为本人表现优异,后来被傅青松看中,调到麾下大力栽培。可惜的是,他的方向是海军那一块,末世之后海上力量没有多少作用了,他的部队调回来,收编入傅系陆军,毕竟是后来的,混得多少有点不如意,不过本人还是很受看重,是个四阶的水系,和邱风一样。
这些天顾叙收集到的信息不多,这些“高级”将领、又没到顾准那种比较有名程度的消息更是很难探到,这个陶正英和顾叙较亲厚,他上了点心所以知道大概境况,如果说这个是朋友,那么相对的另外一个就是对手了。
她看向陶正英后面懒洋洋出来的人。(未完待续)
ps:二更略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