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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衣如火的‘女’子固执地站在奈河边上,已经三天了,十殿阎罗王看了都觉得不忍,可仉溪仍然没有见她的意思。
王蒋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呼地站起来,咬牙说:“不行,我得去劝劝殿下。子墨上神再好,可她如今已是始神荀渊的妻子。殿下怎么可以放着对他死心塌地的碧瑶仙子不要,还惦记着她呢!”
“我们一块去吧。殿下的脾气我知道,子墨上神现在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禁忌,可这毕竟是他必须要面对的过去,咱们一块去劝劝他,他就是再怎么生气也知道责不罚众。”
王历一席话,获得了另外几殿阎罗王的集体赞同,于是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地朝仉溪的冥王殿走去。
仉溪正心烦意‘乱’地坐在冥王殿喝酒。
碧瑶‘女’神在奈河桥边等了他三天,这事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痴情却又‘性’烈如火的‘女’子。
早前因为知道子墨躲在人族的清溪镇时,他曾经也偷偷跑了去。
当时只要找个机会留在她身边,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反而被她认了义弟,这件事本就够他心里窝火了,谁知道最后还稀里糊涂地跟正在人族轮回的碧瑶仙子成了夫妻,这让他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
那次湖中游船,他发现原本装模作样在清溪镇卖烧‘鸡’的汲昊突然端着天帝的威严在西湖现身,就知道事情不妙。然而他没有料到,那只是汲昊跟荀渊沆瀣一气的障眼法,目的便是为了让他上当。
当然,事实上他确实如荀渊所愿地上了当。
怕暴‘露’神踪的他隐了神迹之后居然没有发现,那个无意中溺水的‘女’子竟然是碧瑶仙子,而她不过是趁着溺水的机会元神出窍,去觐见那个同样一肚子坏水的天帝罢了。
刚好就那么巧,月老正好在那时抛出了属于碧瑶仙子命定中的红线,还要死不死地系在吃饱了撑的,跑去救人的他身上。
一想到这里仉溪心里更窝火了,又一碗烈酒灌了下去。
后来他虽然不得已之下跟身在人族的碧瑶仙子成了夫妻,但是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那时的碧瑶仙子对他总是低眉垂目,千依百顺的还不算讨厌,哪晓得她一回神族会变成现在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居然不顾‘女’神的矜持,三天两头地跑到冥界来找他讨要说法。
碧瑶总让他解释清楚,当初既然对她无意,为什么又擅自跑去拦截了原本不属于他的红线?既然抢着要跟她做夫妻,为什么又丢下她独自在人族当寡‘妇’,自己却一声不吭地跑了?如今还欠着她两世的姻缘,她就想问问他,究竟想拿她怎么办?
仉溪真是百口莫辩,却又苦不堪言。
当初他是不该拦截那根红线没错,可他也是被荀渊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设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跟她有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姻缘,能怨得了他吗?
虽说当年他一声不吭地丢下她在人族当寡‘妇’,那也是因为荀渊那个‘混’蛋当时命悬一线,情况紧急么?
想到这里,仉溪不无理亏地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当年就算没有荀渊那档子破事,他也没有打算动她的念头。说穿了,跟他糊里糊涂做了夫妻,注定她在人族的命运只能以寡‘妇’的身份收场。
可若是她问仉溪想拿她怎么办,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拿她怎么办。他巴不得生命里重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一出才好。
仉溪心里正呕得要死,十殿阎罗王排着队齐刷刷地站在他面前。
不用说仉溪也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无奈地闭上好,他说:“如果是因为碧瑶仙子,你们还是退下吧,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一向沉稳的五殿阎罗天子包不等大家伙开口,便抢先站了出来,“殿下就算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也还是要跟她说清楚。我看那碧瑶‘女’神也是个倔‘性’子,不然她老是站在那奈河桥边不走,也不是个事。”
王蒋连忙附和,“就是就是。殿下,你是不知道,碧瑶‘女’神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如今她往那奈河桥边一站,整得冥界的小鬼无心工作,来往的死鬼无心投胎轮回,整个奈河桥三天两头地‘交’通堵塞,再这么下去冥界都要‘乱’套了,你这样避而不见也实在不是办法,还是去见见她吧。”
王历看仉溪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挣扎,忙趁热打铁地说:“咱们冥界‘阴’气重,奈河桥边不仅是冥界‘阴’气最盛的地方,还有死鬼带入的浊气,碧瑶仙子在那里一站就是三天,我看她脸‘色’已经很是不好,可能是伤了仙体。殿下你再不肯见她,她若再出点什么事,你就更对不住人家了。”
“行了行了!我去见她还不行吗?”
仉溪原本捧着头的双手重重砸在案上,吓得众阎王罗同时闭了嘴。
他无奈地扫了一眼这些手下爱将,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心里都想些什么?”
众人大窘,仉溪却板着脸僵直地走了出去。
十殿阎罗王面面相觑之后迫不及待地也跟了过去。
仉溪肚子里憋着一股气,腾腾地冲到奈河边,可是一看到碧瑶‘女’神,终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理亏。
碧瑶看到仉溪,面上‘露’出一丝浅笑,“你终于不再躲我了?”
她的脸‘色’比起冥界常年不见阳光的鬼还要苍白,步子有些虚浮,仉溪担心随便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心里有些不忍。
将头扭向一边,他闷声闷气地说:“你走吧,别再来了。冥界不适合你,我也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仉溪,我清楚自己要什么。可你,却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么。”
碧瑶一步步走到仉溪面前,带着一股不驯的桀骜,“敢跟我赌吗?”
仉溪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不等他开口,碧瑶却先他一步说道:“我们就来赌你的心。若是你羸,我终生再不出现在你面前,若是你输,咱们好好地再做两世夫妻。如何?”
仉溪沉‘吟’片刻,望向碧瑶,“怎么赌?”
碧瑶的目光转向奈何桥上面无表情的孟婆,抬了抬下巴,“我们同时喝下孟婆汤,从这一刻起,我们将过去的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以一百年为限,只要你我有一方没看上对方,都算你羸。我保证,若你羸了,百年之后我绝对不再纠缠,即便再见也是路人。”
碧瑶没有说她若羸了仉溪该怎么做,但是仉溪知道,若是他在忘掉一切之后能选择碧瑶,他便没有理由怀疑自己还能再爱的能力。
这无疑是一个对仉溪非常有利的赌约,但是他想不明白碧瑶为什么要这么做。
碧瑶像是‘洞’悉他心里所想,苦笑着幽幽地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子墨上神,但是我却心有不甘。我觉得,你不能因为你生命中我无法介入的那段过去,而拒绝我参与你的将来,这对我很不公平。我想知道,如果从一开始你的生命中就没有她的存在,你会不会选择我。所以说这一赌,既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的心,也是我要的一个公平。”
碧瑶的话让仉溪很动心。他不再犹豫,决然道:“我接受你的赌约。”
躲在暗处偷窥的十殿阎罗王将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听在耳中,眼看着仉溪与碧瑶‘女’神一前一后朝孟婆走去,都忍不住替碧瑶‘女’神担心。
王毕不满地说:“这个碧瑶‘女’神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没想到居然会想出这么个利人不利已的招数。冥王如今好不容易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就算离爱尚远,但是有我们暗中相助,至少还在慢慢接受的过程中。现在这孟婆汤一喝,依他那飞扬跋扈的‘性’子,他就算瞧得上她,到时也只怕碧瑶‘女’神自己也受不了他那个脾气。”
“我看这主意好,至少对碧瑶‘女’神公平。现在她跟子墨上神当初的境况相似,指不定咱们冥王当初怎么爱上子墨上神的,今后也能照样爱上碧瑶‘女’神。再说了,这不还有咱们嘛。”
相较于王毕的担心,王薛倒更加乐观。
王蒋是个行动派,王历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但是跟王毕却颇有默契。
“冥王不可!不可以呀!”
王历看到王蒋鬼鬼祟祟地化身成一个死鬼向孟婆靠近时,也跟着大喊着向仉溪冲去。
其他几殿阎罗王不明所以,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仉溪跟碧瑶‘女’神刚才走到孟婆身边,听到王历的声音,不由得朝他看来。
王历一本正经地说:“属下并不是来阻止殿下跟碧瑶‘女’神的赌局,相反还可以当个见证人。属下只要想问问殿下,在喝下孟婆汤之前还有什么事要‘交’待没有。”
仉溪狐疑地看着他,“喝了孟婆汤也只是让我暂时忘记过去事而已,并不会影响我日后处理政务,有什么好‘交’待的。”
王历眼看着那个死鬼趁着大家不注意,飞快往孟婆的碗里倒了些东西,然后若无其事地游‘荡’开了,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