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随手一推,就把萧英明推出去好几米,踉跄着差点跌倒,一看就是练过的人,所以此刻萧家的人都开始转为嘴巴攻势,没人敢上来动手。E小┡说Ww』W.ㄟ1XIAOSHUO.COM
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保养很好的女人凑到病床前:“爸,你看吧,你还没死呢,萧媄瑰就联合外人欺负我们自己人,你要是死了那还得了?”
“就是就是,萧家的家产千万不能落到萧媄瑰手里,她再怎么说也是要嫁给欧阳家的,总不能整个萧家都给她当嫁妆吧?”
“是啊,欧阳家族财大气粗,问天看中的是媄瑰的人,不会在意萧家产业的,问天,你说是不是?”
欧阳问天有些尴尬,这里大都是萧家的人,他在这里总是有些不自在,于是他上前一步说:“萧老爷子,我和青鸾先出去一下,你要是有吩咐就让媄瑰喊我,随传随到。”
说着欧阳问天带着两个人出了房间。
于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张浪一个外人。
张浪本来也要出去的,但这时有个中年男人指着他的鼻子:“你是谁啊?不是我们萧家的人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快出去!”
“就是,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他们这样说,张浪的逆反心理一上来,干脆就不走了。再加上萧媄瑰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他从没见过的哀求,张浪直接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这里是萧老爷子的病房,他没有开口赶我走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张浪这话说完,感觉萧媄瑰明显松了口气。
张浪感觉有点别扭,按理说他和萧媄瑰应该是冤家对头才对啊,怎么现在两人像是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萧英明被张浪推了一把,早就把张浪记恨上了,见张浪直接坐下了,站出来冷嘲热讽道:“哟,还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保镖呢,赶快把这个外人赶出去!”
可惜门口的两个保镖是老爷子的贴身侍卫,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他不是外人!”萧媄瑰上前一步挡在张浪身前:“他是爷爷请来的贵宾,在他老人家没话之前,谁也不能把他赶回去!”
说完,萧媄瑰转回头来,狠狠瞪了张浪一眼,微微张着嘴唇,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千万不要出去。”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能感觉到,既然老爷子让张浪陪她去拿东西,一定有他老人家自己的用意。
这会儿的张浪,已经对萧媄瑰少了很多敌意,他看出来了,满屋子的人跑到这里,九成都是为了家产,只有萧媄瑰是真正在乎萧在野的安危。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萧在野,还真是生了一群白眼狼。
“爸,我们一家人商量事情,让他一个外人在这里成何体统?你快话让保镖把他赶出去吧!”一个中年男人对床上的老人道。
“是啊爸,万一他是别的家族派来的奸细怎么办,放人之心不可无!”
“让他出去!”
通过众人空隙,张浪可以看到,萧在野的眼神愈浑浊了,显然是命不久矣,但他强撑着一口气,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人说话,他都置之不理,就那么躺在那里,艰难的喘息着,他的嘴角流了口水,看到这一幕,萧媄瑰上前,用毛巾细心地给他擦拭。
终于,门口一阵骚动,一个西装笔挺三十多岁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子文!”有人惊呼道。
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着装简单,貌不惊人,但张浪却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平头男人的身上。
凭经验判断,他感觉这个人是个高手。
“张律师来了!”有人在说。
不少人都上来热情的打招呼,套近乎,什么年轻有为啊一类的恭维词汇都送了上去,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子文在律师界的成就。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老爷子要立遗嘱了!
“张律师,你?”萧媄瑰眉头微微一皱,她是少数知道遗嘱早就立好的人,但今天张子文怎么又来了。
“是老爷子的意思。”身后的平头男人说,和张浪一样,他进门后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张浪。
张子文主动走到床边,握住萧在野抬起的一只手,歉意道:“不好意思,老爷子,我来晚了。”
萧在野微微闭了闭眼,当做是点头,艰难说道:“都,出去。”
此话一出,那些萧家人开心了,集体把矛头指向萧媄瑰,指着张浪:“听到了没,老爷子开口说话了,让他出去!”
“不,他,留下。”老爷子又说。
于是,所有人的表情滑稽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还没转过弯来,老爷子又开口:“魏峰。”
平头男人赶紧上前一步:“您请吩咐。”
“媄瑰和子文留下,你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这一番话老爷子费了好大得劲。
“爸,为什么让我们出去?”
“爷爷,我们在这里可以伺候你!”
“为什么媄瑰可以留下我们却不能留?你是想把家产都给她是不是?!”
听到让他们出去的消息,萧家人炸开了锅,整个房间里乱哄哄了起来。
魏峰是个很称职的保镖,他看起来在萧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个眼神就把两个保镖喊进来,熙熙攘攘,把那群嘈杂的萧家人都赶出了门。
萧家人都出去了,人家要立遗嘱,张浪也不好再留下,于是他自觉的站起了身。
刚走几步,就听到萧在野虚弱的声音在喊:“张浪。”
张浪停住脚步,转过身:“你叫我?”
包括魏峰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已经出门,门也已经被关上,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四个人,萧在野,律师张子文,萧媄瑰和张浪。
“盒子。”萧在野朝萧媄瑰伸出手,萧媄瑰赶紧把盒子递了上去。
“你过来。”老人对张浪招手。
别说是张浪自己,萧媄瑰和张子文都无比诧异,这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和张浪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张浪走近床边,萧媄瑰主动让开位置让他坐下,萧在野递过了盒子,嘴唇蠕动:“打开它。”
虽然奇怪,但张浪听话的接过盒子打开。他也是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
除了萧在野,在场的三个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盒子里的东西上。
一枚普通的徽章安静的停在盒子里,萧媄瑰和张子文不觉得有什么,可张浪刚看到徽章,瞳孔就猛然收缩,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这是……”
张浪没理由不震惊,那枚徽章,分明就是上一代暗特的特制徽章!
那是他父亲那一带的特制徽章,在他小时候,还曾经拿这东西把玩过,虽然现在暗特的徽章跟这个有些不同了,但是老徽章的样子,张浪依然清晰的记得!
张浪整个人几乎呆滞,他缓缓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萧在野。
萧在野在笑,看到张浪的剧烈反应,证明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所以他在笑。
“这东西,是十多年前,我在岳湳的时候,一名华夏军人交给我的!”萧在野没有辜负张浪的期望,给出了答案。
“他人呢,他去了哪里!”张浪着急问道。
萧在野轻轻摇头,与此同时,张浪的心也凉了。
但萧在野说出的话,却让张浪死寂的心再次活了过来:“他腿部中枪,被一些陌生人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联系不上。”
张浪拳头猛然握紧。
暗特执行特别危险的任务时,是不准携带徽章的,因为敌人有可能从徽章做出一些文章,他父亲把徽章交给一个陌生人,显然是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了!
但这些年,张浪从没听说过他死,没死就是有希望!找寻父亲的目标,张浪从不肯放弃!
“孩子,听我说。”萧在野的话把张浪重新拉回了现实。
“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起了这枚徽章,因为你们太像了!他是你的父亲,对不对?”
“没错,他是我的父亲!”张浪眼神炙热。
“那就好,那就好。”萧在野长长的喘了口气:“在岳湳,我曾经帮助过他,虽然没有救到他,但救了另外一个人,他们应该都是军人吧?”
“你帮过我父亲?!”
萧在野闭了闭眼睛:“我虽然帮了他,但我却因此有了危险,他又救了我。我快死了,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我相信你!”张浪说。
徽章不会骗人,假如不是相信的人,父亲不会交给他徽章,而且,这种事情,萧在野也没必要骗他。
“所以,你能答应一个濒死老人的请求吗?”
“什么请求?”如果张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许会直接答应了,但他是一名暗特,生命和自由都属于国家!
萧在野目光转向萧媄瑰:“保护她,保护萧家!”
张浪如遭雷击。
萧在野又像是一个小孩一样笑了起来:“怎么,感觉这件事不可思议?”
张浪点头,确实不可思议,他是第一次见这个老人,萧在野也是第一次见他,仅凭十年前的情分就这么相信自己,甚至把整个萧家都托付给自己,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合常理。
“我老了,但老眼还没有昏花,我看了一辈子人,从来没有看错过,相信这次也不会看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萧在野有些喘息:“年轻人,我这条命是你父亲救的,所以,我给你萧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此话一出,张浪瞪大眼睛,就连张子文都一脸惊异。
百分之十五的萧家股份,这是多么庞大的一比数字!要知道,萧家除了萧媄瑰,最高股份才只有百分之八!
“你能答应我吗?”萧在野再次问。
张浪心里天人交战。
“呵呵呵,你放心,有魏峰在,不需要你寸步不离,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刻站在萧家这边就好了。”萧在野说道。
张浪摇头:“我怕我的付出,比不上这百分之十五的回报。”
“这是救命钱,不给出去,我不能安心离去。”萧在野摇头说。
见张浪还在犹豫,萧在野轻轻摇头:“我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我答应你!”
这是张浪做的最艰难的一个决定,有关于他父亲的事,他根本不忍心拒绝。
“子文,马上起草转让合同。”萧在野说。
张子文很专业,马上从公文包里取出纸笔:“老爷子,你说,我写。”
“将……”萧在野说话明显困难了许多:“将萧媄瑰所得股份移除百分之十五,给予张浪,条件是,条件是两人结为合法夫妻……”
此话一出,张浪和萧媄瑰同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