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飞的哈曼在哀嚎声中被其他侍卫手忙脚乱的扶起,他捂着肿胀的脸颊,恶狠狠的瞪着扶帘婉玉。
“你敢打我!你这小贱人敢打我!连肖家都不护你了,我看谁还敢护你!上,给我打!”哈曼暴怒的低喝一声,簇拥在他身边的几个侍卫立刻朝着扶帘婉玉扑了上去。
扶帘婉玉的眼睛微微眯起,手腕一抬,造化鼎回到她的手上。
将造化鼎塞进不弃的手中,纤细的手指握紧长剑,扶帘婉玉灵巧的身影骤然间化作一道青光,朝着那些侍卫冲了过去。
如狂风般席卷,剑气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所有侍卫尽数被打的头破血流。
不过眨眼的时间,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群城主府侍卫,尽数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之前还得意嚣张的哈曼,瞪大了眼睛,看着正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扶帘婉玉。
“你……你要干吗?我可是……可是城主府的执法队队长,你要是敢打我的话,城主不……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呢?”扶帘婉玉唇角勾起,优雅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哈曼的衣领,弯下腰,拍了拍他肿了一大块的面门。
“不!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你要什么我都给……”面门的刺痛提醒着哈曼,面前这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少女,是真的敢下手——立马软了。
“好。我不打你。”扶帘婉玉放下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谢……谢谢……”然而话还未说话,哈曼面露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瞳孔中越来越大的长剑。
“噗!”
长剑入肉的声音轻轻响起,扶帘婉玉弯唇,对着哈曼那张扭曲的脸,语气轻柔地道将后半句话说完:“我只是想杀你。”
“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城主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他的是扶帘婉玉狠狠抽回的长剑。
她将雪白的长剑,在哈曼身上蹭了蹭,直到蹭干净了,才对上他那双睁大的双眼,“那我就先回肖家等着。”
“噗!”
哈曼不甘心的喷出最后一口血,被扶帘婉玉优雅的避开。
她拖着长剑,步伐优雅地走向站在原地的不弃,弯下腰,柔声问道:“有没有吓到?”
不弃摇摇头,抿嘴看着扶帘婉玉拖在身后的长剑,伸手拿过。
“想要看看?”
不弃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扶帘婉玉不明所以,仍是将长剑给了他。
不弃抱着长剑,抚摸着冰冷的剑身,血色的双瞳闪过一抹微光。
然后,他抱着与他差不多长的长剑,走向倒在地上的一群城主府侍卫,举剑——
“噗!”
“噗噗!”
“噗噗噗!”
一连串献血飚起迷离了不弃的双眼。
萧晴天站在不远处,目光呆愣,惊魂未定的看着杀人杀得越来越顺手的不弃,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
她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不弃抱着长剑,一剑比一剑戳得顺手。
扑扇的鲜血与侍卫不住哀嚎求饶不能动摇他分毫。
那模样,不像是在杀人,反而是在认真学习一般。
竟然真的有人一出手将真的是简单粗暴演绎到极致。
萧晴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脚步踉跄地靠近扶帘婉玉,语气不顺地道:“公主,是不是要阻止一下?”
扶帘婉玉这才恍然间回过神,上前几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剑,“不弃,够了。”
剑被夺,不弃的手还举在半空,上面已经满是鲜血,他扬起一张沾满鲜血的脸庞看着扶帘婉玉,片刻后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些侍卫,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局促地低下头,揉了揉粘了鲜血的衣摆。
如果忽视那一身鲜血,此刻的不弃乖巧可爱。
萧晴天:“……”
这一秒变化太快,她有点转变不过来。
扶帘婉玉:“……”
扶帘婉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一脸不安的小珏,她沉默地抬起不弃的小脸,用自己的衣袖,一点点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不弃睁大着眼睛看着扶帘婉玉,内心忐忑不已。
扶帘婉玉仔细的将不弃脸上的血迹擦干,拖过他的手,再慢慢用衣袖将那双小手擦拭干净。
不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可是扶帘婉玉却并没有开口,而是蹲下身,整理了一下不弃染上血迹的破旧衣服,蹙了蹙眉。
不弃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内心闪过慌张。
“以后别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扶帘婉玉冷声道。
萧晴天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公主啊,小孩子不是你这样教育的啊。
可惜这两个人没有一个肯听她一句话。
萧晴天挫败地垂下头,干脆将目光投向了那一群围观的众人。
扶帘婉玉仍旧不满地盯着不弃身上的血迹,良久,确定自己现在拿它们没办法了,才叹了口气,拉过不弃的小手,直视着不弃的血瞳,道:“你杀他们做什么,脏了自己的手。”
“想杀。”不弃楞楞地看着扶帘婉玉,蠕动嘴角轻声道,眼底的杀意悄然褪去。
扶帘婉玉吸了吸鼻子,才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不弃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她刚刚见过了,不弃下手最狠的,是骂她骂得最凶的。
不弃虽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但扶帘婉玉知道,他是为了给她出气。
她能说什么呢?
不弃对唾骂殴打自己的人都不曾出手,却对对她口出恶语的一个也没有放过。
虽然方法不对,但不弃还小,慢慢教,总能教好的。
扶帘婉玉拉着不弃,无视那一群胆战心惊的围观众,叫上萧晴天,“走了,回家。”
萧晴天收回看向周围的目光,紧跟在扶帘婉玉身后,闻言反问了一句:“回家?哪?”
“当然是肖家呀!”扶帘婉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想起肖家以及肖叔,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走了这么久,肖叔有没有急坏。
及至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城门之上才露出两道人影,站在前面的男子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绯红的薄唇微微勾起,轻声道:“有意思……”
轻声的呢喃落在暮色里,也不知他说的是谁有意思。
奇怪的是,周围没有任何一人觉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