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眨眼即逝。
“小姐,该出发了。”门开了一条缝,天蝶的声音从外传来。
房门推开,躺亮的天光随之照射进来。
屋子里,横七竖八的画满了魔法纹路,在天光的照射下,那些魔法纹路散发着淡淡的毫光。显然这个不知名的大型魔法是激活状态,咕咕的魔法在其中流淌,最后尽数汇聚在房屋正中。
屋子中间,是一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六芒星,一个硕大的木盆盛放在六芒星上。
木盆里盛满了水,那水微微一荡,便散发出浓郁的灵气。
奇怪的是,不论灵气多么浓郁,都只局限于木盆中。
半人高的木盆里,因为灵气过于浓郁已经形成了一层白茫茫的灵雾。灵雾聚散间,露出其中盘膝坐着的小男孩。
男孩容颜精致瑰丽,盘坐在灵雾中面色安详,隐隐望去,如同遇见传说中的仙童——
如果忽略那一头血色的短发,以及毫无形象趴在他头顶上的小狗的话。
木盆面前蹲着一位姿容绝丽的少女,少女目中隐隐泛着血色,目光担忧地看着侵泡在泉水中的小男孩。
听见天蝶的呼唤,少女也不回地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少女自然就是扶帘婉玉,小男孩便是差点暴走的小不弃。
前日扶帘婉玉与北迟陵凑齐了布置极夜星辰阵的材料,两人立刻投入了布置大阵之中。紧赶慢赶,终于在昨日晚上布置完成,扶帘婉玉连忙过来查看小不弃的情况。
本以为小家伙陷入了昏睡应当就没事了,哪知道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没让扶帘婉玉落下泪。
只见小家伙全身泛着厚厚的血枷,身体还在不住向外渗着血迹……地板上,床上,都是鲜红的血……
偏偏小家伙还咬着牙一声不吭。
小冰龙有气无力地趴在一旁,从来不染纤尘的白色皮毛此刻东一块西一块,被涂上了厚厚的鲜血,有的都已经结了枷。一见到扶帘婉玉到来,小家伙眼睛一亮,立马奔了过来。
原以为小家伙这次是为了撒娇卖乖,扶帘婉玉都张开怀抱了……没想到小家伙直接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再出现的时候,小冰龙直接就站在了不弃的身前,嘴一张,“哗”的一声,庞大的水柱直接浇在不弃的身上。
扶帘婉玉正欲呵斥,就见到小不弃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
其后与北迟陵商议了一下。有着扶帘婉玉的高阶魔核与高品宝石支持,北迟陵很快布下屋中这个安神大阵,又用灵泉水侵泡,再加小冰龙随时镇压,小不弃才算是真的舒展了眉头,慢慢睡了过去。
扶帘婉玉看着神色宁静的小不弃,眼中闪过自责,她伸手,手指颤抖地抚上小不弃光滑的脸蛋,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再等等……等姐姐去将沉珂墨莲拍下,为先生驱除顽疾,我们就开始将你体内的血煞之气封印……再等等……”
小冰龙睁开了圆溜溜的双眼,外头看着扶帘婉玉,轻声道:“麻麻放心,灵玉会看好他的。”
扶帘婉玉眼角又湿润了,她狠狠地点了点头,赞道:“灵玉真厉害!”若不是小家伙冰龙的王者血脉镇压,小不弃说不定早就暴走了。
扶帘婉玉也没想到,之前总是与不弃看不对眼的小冰龙,关键时刻竟然全靠了它。
的了赞扬的小家伙,高兴地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小牙齿:“那麻麻回来的时候多给灵玉带好吃的哦”
软软萌萌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扶帘婉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弯了唇角,笑道:“好。等不弃好起来之后,灵玉想吃什么就让他给你找去。”
小冰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睁大,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还可以这样算的。
扶帘婉玉又往木盆里加了灵泉水,摸了摸小冰龙的脑袋,这才起身,对一直安静门外的萧晴天:“有任何情况记得来向我汇报。”
“是!”萧晴天抱紧手中重剑,面色坚定。
萧晴天还不适宜露面,留在家中看着小不弃是最好的决定。
扶帘婉玉这才转身,对天蝶道:“走吧!”
……
作为三年一度的顶级盛会,珍宝阁对于对于此次的拍卖会自然是最高级别的重视。
拍卖会还未开始,珍宝阁门前已经人流如织。
扶帘婉玉看着周围摩肩接踵的各色人流眼中充满了惊叹。
虽然早知道珍宝阁的顶级拍卖会规格颇高,但也没想到影响竟然如此之光。
有扶帘婉玉熟悉的风雪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不熟悉的冒险者或者莫名而来的客人。有红发火融国人的,绿发的木森国人,有紫发的雷霆国人以及青发的风行国人,甚至还有着平日少见的耳朵尖尖面容俊美的精灵族以及矮人们。
扶帘婉玉已经觉察到身边好几个气势强大的陌生者了。
珍宝阁门前身着青衣的侍女笑容完美的迎接着每一位来客,身着灰衣的小厮机灵地在人流中穿梭,热情地为有需求的顾客提供服务。
等到扶帘婉玉带着天蝶一到,便有青衣侍女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婉玉小姐您来了,请这边来!”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哪怕扶帘婉玉此刻的心情不好,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珍宝阁的服务态度到位。
扶帘婉玉点了点头,带着天蝶跟在青衣侍女的身后,走过贵宾用的用刀,在青衣侍女的带领下就欲进入雅间。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接着真个珍宝阁都安静了下来。
扶帘婉玉好奇地转过头去,就见到人群涌动,一身白衣的雪倾城与一身红衣的焚天炎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女子倾城,男子狂放不羁,走在人群中,自动成了中心。
远远看去,如同一幅盛世美颜。
扶帘婉玉收回目光,抬步就欲进入房间。
她今日只为沉珂墨莲而来,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其他。
只可惜,扶帘婉玉愿意息事宁人,却偏偏有人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