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杀地的血婴煞魔体竟然有情,这倒是稀奇了。”
“不过,今日的主要目标不是你。”
“你就先在一旁呆着吧!”
见到不弃的执着,雪衣女子轻轻的咦了一声,随即淡淡一笑,按在胸前的五指探出,便是有着五片薄薄的雪花自其指尖掠出。
雪花撕裂天地,落在不弃的四周及头顶,隐隐间有着一种奇异的波动自其中散发而出,那感觉,似乎扭曲了时空,撕裂天地,隐隐中,自成一房天地囚牢。
她竟是想要将不弃也囚禁起来!
不弃抬眸看了雪衣女子一眼,那眼中有着嗜血猩红。他握紧拳头,用力一挥,一拳击在面前的一朵雪花上!
磅礴的血煞之气,在不弃的小拳头上凝聚,将他白净的小手彻底的包裹了起来。黑色与血色交杂的血煞之气一出现,天地间便是有着阴风呼啸,隐隐间,似乎有着血腥气味弥漫。
似乎那挥出的不是拳头,而是将黄泉彼岸血海拉到了凡间。
轰!
磅礴的红黑二色能量,自天空之上蔓延而来,最后狠狠的轰在拦在正前方的一朵雪花之上!
然……
那轻柔的雪花洁白轻盈,如同跳跃的小精灵,纤柔美好得让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时间没有静止,静止的是空间——
滔天的血煞之气撞击在细小的雪花之上,瞬间一静。
细小的雪花如同大海里泛起的浮木,轻轻地旋转了一下——
轰!
刹那之间,如洪水决堤,江海倒灌!
那小小的雪花漂浮在血煞之中,如擎天巨手,搅起滔天巨浪。
雪花沉浮,血煞之气便随之沉浮。
雪花旋转,血煞之气便为之疯狂席卷。
漩涡轮回,肉眼可见的,那血墨二色的血煞之气,竟然是越来越少。反而是那细小的雪花,越发晶莹剔透。
顷刻之间,那滔滔血煞之气竟是华为虚无,空气中,只留下一枚越发莹然的雪花漂浮。
那感觉,如同雪花将血煞之气尽数吸收了一般。
嗡——
空气中的血煞之气彻底消失的刹那,莹然的雪花轻轻一震,顿时便有着一股更为骇人的波动,从那小小的雪花之上扩散而出。
那凝固在不弃面前的屏障,越发坚固。
不弃那瑰丽的脸庞,此时隐隐的有些扭曲,他目光透过面前如若虚无的屏障,看向前方扶帘婉玉所立的扭曲空间,眉眼一竖,小手再动,滔天的血煞之气再度浮现,他挥拳,一拳一拳,重重地轰击在前方。
“没用的。”
雪衣女子摇了摇头,淡然道。
“这是本尊的本源力量,哪怕你是万年难得一见的血煞之体,只是初步掌控血煞之力,在次面前也是徒劳无功。”
不弃抿紧唇片不吭声,只是那手下的拳头,却是更为用力。
五朵雪花悬浮半空,形成的空间屏障依然是纹丝不动。
不弃的拳头之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这个杂碎!”
见到这一幕,雷烁也是咬了咬牙,手中大剑紧握,紫色的闪电在眼中汇聚。
花未语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冰晶铸就的法杖的手指,骨节泛白。
北彻推了推眼镜,虽然明知道不可敌,但这种时候,却是没有退路的。
便在这时,那雪衣女子忽然转头,看向三人,轻轻一笑。
“呵呵!小伙子,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轰!
她的话音落下,空间顿时便撕开一道裂缝,一道无形的波动,宛若审判一般,落在三人身上。
噗嗤!
在那股力量之下,花未语三人身上的所有防御均是瞬间崩溃,那股力量,如同直接作用在灵魂一般,三人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抗,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狼狈的倒飞数十丈!
不说北彻,但花未语与雷烁两人,绝对是四阶中的佼佼者,又得远古遗迹中神秘传承在身,便是对上普通的五阶都可逃命,然而在那雪衣女子的一眼一语之下,孱弱得如同新生婴儿一般,不堪一击!
一眼即风云。
一言为冰霜。
连正式出手都不算,便摧枯拉朽地将三位年轻的骄子解决掉了。
由此可见,那雪衣女子,到底强到了何种境地。
而与之正面相对的扶帘婉玉与不弃,又是如何的妖孽!
哪怕这两人,一个借助的是身体的强悍,一个借助了种种外力,也仍然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
一击解决掉三人,雪衣女子连眼神都不曾波动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握紧大剑的择城身上。
择城的身子紧绷。
“你不是我的对手。”
摇了摇头,雪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大殿之外,一处虚空之中。
择城松开手指,五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空气中,陡然闪过一道金色的电芒。
一道青衫落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
雪衣女子的神色,微微凝重了一点。
她看着那道外形落拓,却掩不住潇洒的身影,似是极轻地笑了一笑。
“想不到那个小家伙的能量还不小。”
那人沉默了少顷,道:“她的女儿,自然是有着独特的魅力的。”
话语平静里,含着说不出的骄傲。
雪衣女子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呵!”
她忽然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她抬起下巴,那张冰雪凝聚的脸颊上,第一次流露出人性化的骄傲。
“那又如何?!”她道,“她终究是死了。而现在,她的女儿也要死了。”
雪衣女子目光睥睨:“十年前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世,十年后,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女儿死在你的面前。请问天下无双的流云剑圣,这滋味儿,不好受吧?”
她一挥袖,笼罩着不弃的五朵雪花缓缓旋转,平静的空间屏障压迫地他七窍流血。
“噗!”
扶帘婉玉一个分神,被破碎的虚空裂缝扫中,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
但她却连擦都没擦,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在涌动。
雪衣女子的心,莫名地一颤。
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升起。
她的手指一动,就欲上前。
便在这时,一道平静中带着说不出的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吾之契约者,你也敢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