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离听了莫浅浅的交代,居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莫浅浅有些好奇的问:“怎么,我们这么对贺语兰,难道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本来莫浅浅还以为傅轻离多少会有些惊讶,因为贺语兰怎么说还是誉王的宝贝女儿,要是因为这事惹恼了誉王,对他和五皇子可是半分好处都没有的。
而傅轻离沉默了一会却说:“是觉得有一点不合适!你们几个到底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对贺语兰做的惩罚太轻了!”
傅轻离话说的轻飘飘的,可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有些吓人。
不过这可都是傅轻离真实的想法。
虽然他之前是想过要把誉王拉拢到五皇子这边的阵营中来,可誉王那个老狐狸一直举棋不定,一会儿朝五皇子这边靠拢,一会儿又朝三皇子那边卖好。
哼,这倒是符合那个老狐狸一贯的作风。只可惜,他和五皇子都不欣赏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表面上还在敷衍,假装需要誉王的帮助,其实私下已经放弃这个人了!
再说了,撇去誉王的事不提,就凭贺语兰对莫浅浅做的那些事,也足以让他对贺语兰下狠手了!
这个时候,傅轻离才不说什么行事作风,反正他就是一个偏私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对莫浅浅动了坏心眼,他就不会放过她的!
“我虽然清楚玉洁是个鬼主意多的人,但是你们几个呀,跟贺语兰一比,都是一群纸老虎!”
傅轻离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瞧玉洁那为了莫浅浅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有阿秀就更不必说了,那么恨贺语兰牙痒痒的人,最后呢,几个人摆了那么大的阵势,废了那么多的心思,还挨了一晚上的冻,最后就对贺语兰做了这么点事,傅轻离除了无奈只能是感慨了!
莫浅浅当然听出傅轻离话中的讽刺了,再者傅轻离脸上可是丝毫没有隐藏对她们几个人的藐视。
莫浅浅不太满意的望着他反问道:“我们是纸老?!这要是你,你还能变成一只真老虎吃了贺语兰不成?!”
作为当事的受害者,莫浅浅自己都没觉得委屈呀!
她觉得对于贺语兰来说,这样的惩罚已经够重的了。
一来贺语兰跟自己不同,莫浅浅有武功在身,被抓心里也是丝毫不畏惧的,而且她本来就是故意被抓的,这可是她的目的。
二来,她没有什么心理上的压力。可贺语兰不同,她可是真正的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先不提明天会怎么样吧,就是今天一晚上,已经足够贺语兰熬的了!那种时刻担心着自己安危,和身处险境面对的未知情况,估计贺语兰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的。
勾起傅轻离的脖颈,莫浅浅还故意开着玩笑说道:“而且那贺语兰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呢,你能对人家下得去手吗?!”
这两句话,莫浅浅真的不是吃醋,纯粹就是调侃而已。
可谁知傅轻离却正了神色,居然很认真严肃的看着莫浅浅说道:“能,我怎么会下不去手呢!浅浅,在我眼里,除了你,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只有敌人和朋友的区别。”
再说了,傅轻离年轻貌美的女人早就见惯了,而他也不是那种见色眼开的人。
所以,就凭贺语兰那样貌,在傅轻离眼里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正如他所说,在他眼里,只有莫浅浅而已。
莫浅浅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模样,问道:“那若是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傅轻离略微顿了一下下就说道:“若换成是我,最轻的惩罚就按照玉洁所说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当初让人对你意图不轨,那我就在她身上奉还,顺便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这已经是看在贺语兰的身份上,傅轻离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莫浅浅啧啧啧几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玩。
“哎呀我可真是没看出来,你可真是一个不解风情,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呀!”
大概是平日里傅轻离对莫浅浅太好了,以至于她从来都不觉得傅轻离真的是个那么冷漠无情的男人。
可她不清楚,傅轻离只是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对其他人,他向来都是如此。
“所以,我才说贺语兰落在你们手里也是一种幸运!”
傅轻离虽然有些遗憾她们对贺语兰做的惩罚太轻了,可是既然这几个女人自己想玩,那就随她们意吧,开心就好!
“哈哈--”
莫浅浅开心的躺在傅轻离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柔和放纵。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莫浅浅还窝在被窝里没有起来。
“浅浅,你怎么还在睡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王妃人还没到屋里呢,声音已经先到了。
莫浅浅一听到王妃的声音,从被窝里伸出脑袋,细细的看了一眼,还真的是王妃来了。
“额娘,你怎么来了?”
莫浅浅并没有因为王妃的到来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依旧只是露出一个头而已。
王妃今天看起来又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笑着走进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看这都入冬了,我怕你不适应京都的天气,所以特地请了绣娘入府,给你量量尺寸,让绣房给你做几件厚实些的衣裳。”
王妃也没在意莫浅浅略显怠慢的态度,因为她知道,莫浅浅真的只是因为怕冷所以才不愿意从被窝里出来。
而她此趟来的目的正是为了这个。
莫浅浅没想到王妃来找她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有些惊讶的问道:
“额娘,你怎么知道我怕冷呀?!”
说实话,到了京都这么久,莫浅浅什么都适应了,就是这天气实在是让她有些无奈。
莫忧山可从来没有这么冷的时候,她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所以现在她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算出门溜达,也让小春她们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王妃走过来在床榻边坐下,掩着唇笑说:
“额娘又不是瞎子,你瞧你每次去我那里请安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是看到我那暖炉在哪儿,你就跟着人到哪儿!”
这些细节王妃早就注意到了,一开始王妃也没太在意,只以为莫浅浅是身子单薄,所以有些怕冷罢了。
可是这两天在闲聊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浅浅丫头老家那边的天气跟京都不一样,那里可很少有冷的时候。
于是,王妃这不就又心疼了嘛!
心想呀,这丫头为了她家离儿可真是不容易呀,那么大老远的嫁过来,气候又不太适应。她作为婆婆,要是不把这丫头给照顾好,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亲家,所以王妃便安排了绣娘到府里为莫浅浅量体裁衣。
莫浅浅感动的看着王妃,心里又因王妃的话和举动动容了。
“额娘,你对我可真好!”
王妃假装有些嫌弃莫浅浅撒娇的样子,可嘴角上扬的高度却怎么也止不住。
王妃说道:“那你都叫我一声娘了,我还能不对你好嘛,作为一个长辈,我也得对得起你这声称呼呀!”
“谢谢额娘~”
莫浅浅看着王妃,嘴上扬着甜美的微笑,实则心里都快暖化了!
以前她也听经常听山上的那些大娘们说,一般人家姑娘遇到的婆婆都是怎么怎么的凶悍霸道不讲理,喜欢欺负儿媳妇之类的!
尤其是她那时初到王府的时候,王妃可是非常不待见她的,而且王妃曾经给她的感觉就是清冷高傲不好相处的贵妇一个,哪知道自从王妃接纳了她以后,她从发现王妃其实真的是个极好相处,品性还特别善良的人。
她莫浅浅何其有幸,居然遇到了这么好的婆婆。
王妃看着莫浅浅眼角居然露出了一点点的泪花,知道这小丫头大概又是触景生情了,王妃看在眼里,故作轻松淡然的随手抹了一把莫浅浅的眼角,说道:
“行了,就你还知道跟额娘客气啦?!咱们是婆媳,说白了就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说那些客套的话!”
“好,我知道了啦!”
莫浅浅知道王妃的用意,点点头收敛起那些感触。
王妃见此也放心了,朝着外面说道:
“好了,你们进来安排着吧!”
听到王妃一声令下,门外呼呼的涌进来好几个丫头,她们进来在房间里一下子添了好几个暖炉,原本有些寒凉的屋里,现在可变得暖乎乎的了!
“起来吧,这样你一会量身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冷了!”
王妃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见屋里暖起来了,这才叫莫浅浅从被窝里出来。
“好嘞!”
莫浅浅也听话,麻溜的就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送火的几个丫头都退下了,然后一个绣娘带着一个丫头进来了,开始给莫浅浅量身。
王妃坐在一旁,看着站在一边被绣娘一会儿要求伸手,一会要求抬头的莫浅浅,突然说道:
“浅浅呀,今天外面发生了一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嗯?什么事呀?”
莫浅浅微微侧身,有些好奇的看了王妃一眼。
奇了怪了,王妃可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今天她居然主动跟她聊起外面的事,看来发生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王妃神色有些好奇的说道:“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大早外面的人就在传,说是誉王府的小姐失踪了一晚上,眼下城里都传遍了。而且呀,据说那贺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回府呢!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有说贺小姐是跟人私奔的,也有人说是被人抓去的,现在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反正现在这事闹的有点沸沸扬扬的!”
王妃一大早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惊讶了好久!
她有些想不通,之前那贺小姐明明是喜欢她家离儿的,为此还对浅浅丫头使了些小心机,害得浅浅跟离儿还分居了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这次贺语兰失踪的事,王妃莫名的决定这怎么跟前些日子浅浅被抓的时候发生的情况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是,浅浅丫头是离儿的妻子,所以大家对她失踪原因揣测的没有那么多原因。
可这次贺语兰就不一样了,她还是个未嫁的小姑娘,这要是闹出什么笑话,以后肯定是会影响她许配人家的。
毕竟,以誉王府的身份,贺语兰是不会低嫁的,可若是想高嫁,就得赶紧想办法去处这些名声上的污点,不然的话,想嫁个真正的好人家很难,因为真正的名门望族都是很在意这些外人的闲话的。
“咳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呀?!那,誉王府那边现在可有什么说法?”
莫浅浅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看来玉洁办事情的效率确实是高呀!
这才到上午,已经把事情闹的众人皆知。
不过,莫浅浅虽然清楚这件事,但是嘴上不能说呀,而且脸上还要装出一副跟大家一样吃惊的模样和眼神。
“唉~”王妃叹了口气,有些同情贺语兰的遭遇,还说道:
“誉王府那边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过依我看这事可能是真的吧!因为早上很多人都看见了,说誉王府调派了很多的侍卫,到处在寻人,我猜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其实,王妃倒是挺能理解誉王夫妇现在急切的心情。
想当时得知莫浅浅失踪的时候,她不也是一样的感觉嘛!
“哦,那,希望他们能早点寻到人吧!”
莫浅浅脸上的表情十分配合王妃说的话。
不过,莫浅浅心里清楚,玉洁藏起来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找到的。
“但愿吧,不过经过这次的事,以后那贺小姐在京都里的名声恐怕是要受到不小的冲击啊!”
王妃言语间还有一副替贺语兰感到遗憾的意思。
正如王妃之前所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闹出那么多流言蜚语,贺语兰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可比莫浅浅之前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