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如何了？”写下了这几个字，穆一将纸和笔还给了她。
即使她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费一澄，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费一澄知道真相之后，就会成全她和尹鹿寻？
她突然笑了，她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只要事情真相告诉给费一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人都是自私的，在爱情面前尤为是。
“我知道你对我有所防备，但我真的想知道。”费一澄将手中的纸和笔扔到一边，对穆一道，“要不然我问你，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
穆一抬眸睨了费一澄一眼，看来今天不从她这里挖点东西出来，她是不会走了。
她突然有些头疼起来，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医院安安静静养病？
“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答应咯。”费一澄厚着脸皮笑了笑，继而正色道，“我哥会娶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穆一眸色一滞，而她眸底的这一细微的变化，被费一澄敏锐地捕捉到了。
“还真是这样？”
费一澄有些不确定，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喜欢小鹿，我哥为了成全我，才娶你的？”
从问问题开始，费一澄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穆一的脸。果然，在穆一的眼底，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意。
“是，对不对？”费一澄紧盯着穆一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
都说人的眼睛骗不了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穆一虽然什么也不说，可费一澄却能从她眼里的无奈和悲哀中看出，她的猜想没错。
“原来真是这样！”即便对这件事早有怀疑，费一澄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震动。
费一澄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思绪混乱。她努力将事情头绪理清，突然发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
为什么小鹿会突然深陷“bao养”门？
为什么他只是打了记者几拳头，那记者就殒命了？
为什么后来他又突然被无罪释放？
还有，她哥哥一向冷情，心性不定，为什么会突然会娶一个只和他相识几个月的女孩子？
所有种种，原来都是因为她。
她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欠穆一太多，如果不是她，她一定会快快乐乐的，她还记得，当初她被尹鹿寻拒绝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她。
当时他只是说，“因为我的心里已经被一个人填的满满，再也装不下别人。”
而当她不服气地问对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的时候，他却笑了，就连话也多了起来，“她呀，她就是一个小笨丫头，倔丫头。她很爱笑，即便是再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笑，仿佛天底下任何事，都不会让她忧愁。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得像月牙一样，又像星星，很亮很亮……”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穆一哪里还像尹鹿寻描述的样子，她的眼睛，早已蒙上尘埃，而这尘埃，是她为她蒙上的。
“穆一，对不起。”这一句话不是装腔作势，而是出于真心，“是我和我哥对不起你，当初我还那样误会你，真是该死！你放心，我会弥补你的！”
穆一苦涩一笑，弥补？她想怎么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