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随着李珏的话音落下,朝堂上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大¢書¢包¢小¢說WWW.dashubao.cc丞相面露不屑,直接讽刺道:"太子还是莫要说笑了,太子身份尊贵,若是在清河县出了什么问题,怕是整个清河县都不够陪葬的啊!"
不过,有人讥讽,就有人会反击。丞相的话刚说完,景溪便站了出来。他一双眼睛凉凉的看着丞相,虽是不会使丞相忌惮,但也能让他心里不舒服。
嘴角一咧,景溪满脸的吊儿郎当:"丞相这就说错了,殿下身份尊贵不错,可殿下却更是爱民如子。且,丞相怎知殿下去清河县会出问题呢?莫不是丞相心里有鬼,巴不得殿下回不来吧?"
说着,景溪不等丞相开口,继续说道:"再有,就算真的出了问题,殿下也不会迁怒到百姓身上去。丞相或许没有听过一句话,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会认为别人也那样。或许,丞相才是那个自己出了问题还会牵连到别人身上的人!"
话音落下,丞相一张脸气得铁青,可他却无从反驳。只狠狠地瞪了景溪一眼,尔后向皇帝说道:"皇上,臣看景大人也是满心都是百姓的安危,且以景大人的聪明才智定会完美的解决此事。不如派景大人去吧。这样既满足了景大人爱民的心,又会后唐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丞相面上尽是和煦的笑容,可他心底却满是杀意。景溪处处与他作对,现下李希出了这样的事情,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肯定大为下降,若是能除掉景溪,那也算是弥补了这次事件的损失。
只是,一想到李希这次出的事情,丞相就大为恼火,不知骂了李希多少遍。可他到底是李希的人,心里再怎么愤怒,也得将人给捞出来,还要尽自己所能减少损失。
丞相眼神灼灼的看着皇帝,眼里的期盼丝毫不加掩饰。
在皇帝沉吟的期间,丞相还给自己的门生使了眼色,让他们顺着自己的话说,必定让皇帝同意景溪去清河县。
接受到眼神,那些门生自是不遗余力,个个都站出来赞同丞相的话。违背自己的本心对着景溪好一阵夸赞,直听得景溪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
或许是劝说起了作用,也或许是皇帝本就打算让景溪去。总之,在片刻的沉吟之后,皇帝大手一挥,道:"既如此,那景卿就和太子一块儿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说来说去,李珏还是要去。不过,这也算是合了丞相的意,只要李珏去了,他就让他再也回不来!而方才他的阻拦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目的是让众人知晓他是阻止过李珏的,日后李珏出了什么事,他才好有借口脱身。再有,他这样说还可以膈应一下太子一党,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丞相也不是傻的,见皇帝固执的将李珏派出去而不做任何猜想。虽然皇帝忌惮李珏,但也不会派李珏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知道,瘟疫这东西一个弄不好就会死人,若李珏死了,这后唐……
只是略微一想想,丞相就万分的激动,仿佛见到了日后后唐落在他手中的场景……
清河县一事就被这样定下来了,次日李珏就会启程。李骥本是想要反对,却被李珏拦得死死的。故而,一出金銮殿,朝臣们还未散完,李骥就忍不下去,满脸焦急道:"二哥,你为什么不拒绝?瘟疫是什么东西?会要人命的!你是后唐的太子,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该怎生是好?"
因着慕熙急着回府,而景溪要为此事做准备,所以他二人先李珏一步走了,李骥也就毫无顾忌地叫着二哥。
脚步未停,李珏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不过很明显的是他眼里的温和更加真实了。
"五弟,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今日父皇既然一定要我去清河县,那就谁都不能更改。与其拒绝让父皇反感,为什么不坦然接受呢?反正结果都一样!再有,清河县的情况如此严峻,不亲自去看一看,我不放心。"
话里话外,都不掩李珏对清河县瘟疫一事的担忧。可是,李骥却不能接受。
他皱着眉头,眼里有着不满:"我知道二哥一向以民为先,可父皇也不能这样狠心啊!你是嫡长子,若是出了事,那……"
话未说完,李珏便直直的打断了他:"五弟,你已经成年了,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人言可畏,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你的言论,明日早朝弹劾你的折子就会满天飞!"李珏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对眼前这个什么话都敢说的弟弟感到无奈。
李骥自是知道李珏是在担心他,当下心里就有一股暖流划过。然,他内心的担忧却是不减半分。
正欲说什么,李珏却又开口了:"我知你在想什么,此次安排虽是危险,但也说明父皇这是信任我的能力。清河县之事发生至今,已有十日之久,若换了旁人,怕是不能早日解决。"
说完,李珏不再言语,只让李骥自己好好思考。许多事情,别人再怎么劝说,也没有自己想通来得稳妥。
而他话里的内容也并非全是安慰李骥所言,昨日慕熙去找了皇帝过后,就到了太子府将此事说与了自己听。所以,他昨日就已经知晓瘟疫之事,也晓得皇帝会让他去。故而他今日才会自己站出来,既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又添了好名声,一举两得。
又过片刻,二人已经出了皇宫。站在宫门口,李骥道:"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去了清河县,舒亲王又无罪释放,那他会不会……"
剩下的话李骥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却是十分明显。李珏勾唇一笑,意味深长:"此次他出来,怕是分不出身来对付我。"
或许是李珏的话太过笃定,竟然让李骥生不出一丝怀疑的心思。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李骥知晓李珏能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此,二哥一路小心。"
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李骥满心的担忧。对着李骥重重的点头,算是给了他承诺,李珏再次笑笑,转身离去。
他自是要小心的,毕竟他还要迎娶傅离,不是吗?
而此时的李珏,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傅离正与自己的情郎在一起,过得好不快活!
离天阙大军出发已经过了两天,因为行得隐秘,竟是没被人发现。当然,那是各家的探子除外。这不,长安一偏远小院儿中,就有人汇报着天阙大军的消息。
男子身着一袭蓝袍,清秀俊雅,手持一把玉骨扇,端的是风流倜傥。偏偏眼睛里全是邪气,那邪魅的气息叫人看了直移不开眼。
听着探子的汇报,男子露出一抹玩味。探子走后,男子抿了一口茶,对着身旁站着的随从道:"华清,此事你如何看?"
听这随从的名字,赫然是夏侯昱的护卫,自然,那男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只不过,原本已经回了大夏的夏侯昱出现在长安的院落中,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令人深思啊!
见夏侯昱询问自己的意思,华清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殿下,此乃我们的好机会!天阙十万大军尽数朝长安而来,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天阙现在就空了,若我们在此时从天阙城开始进攻后唐,比会打后唐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后唐,成为这天下霸主!"
华清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已经见到了大夏士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进后唐。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可想而知是有多激动了。
听了这话,夏侯昱眼里也忍不住有些狂热。这可是后唐亲自送到他手上的把柄,若是不抓住,他就不是夏侯昱了!
将玉骨扇一收,夏侯昱道:"立马修书传到大夏边关,大军直压天阙城,务必要在后唐还没反应的时候,一举将天阙拿下,尔后直捣黄龙!再传书回京城,告知父皇此事,让他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夏侯昱邪魅的脸上亦是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神色。
华清得令,面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是!殿下!"说完,华清便进屋去准备了。而夏侯昱则是坐在院子里,虽受着冰冷的寒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
与此同时,两日来不眠不休的行军使得天阙大军苦不堪言。在将士的请求下,令狐盟终是同意了整军休息,养精蓄锐。
荒野之中,令狐盟与年江相对而坐,面上有着细微的担忧之色:"我派了那么多探子去长安打探消息,却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年江,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年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口中劝解道:"将军莫要多心,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许是探子还未到,故此没有消息。"
话虽是这样说,可令狐盟心里就是莫名的不安稳。以他的性子今次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奈何有傅清史、傅离和年江三人的劝说,使得他的野心膨胀,才做出了如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