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地牢处。
“刺客一共多少人?”一边走着,夏侯瀛一边问他。
“刺客一共三十四人,死了四个,三十人被抓。”侍卫统领抿着唇,“王爷,是属下看守不利,竟让这般多的逮人进了宫,还伤了皇上,属下罪无可恕!”
“这事与你并无想干。”夏侯瀛淡淡说道。
对方一愣,不明所以。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地牢底下,那群被抓的人这会儿都关在一个牢房中,不说话,更不求饶。
“人都在这了。”
对方道。
夏侯瀛走向他们,在牢房外站定。
“你们……”他嘴角的弧度略为发凉,“有何话想与本王说?”
那群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依旧不说话。
“本王给过你们机会了。”
他看着他们,转身。
“全都直接处置了吧。”
“什么?”
那侍卫统领一时间没有听清。
“这群人既损害了皇上的龙体,那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们既找死,那他便成全他们。“皇上如今还未醒,也不必等了,早些处置,免得皇上到时候更加糟心。”
“是。”侍卫统领颔首,表示明白,抬手,边上里面有人上前,来势汹汹。
里面那群人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不能处置我们,我们是……”
“你们是刺客。”侍卫统领冷哼一声,“来人,就地正法!”
“是。”
众人直接上手弩,下一刻,哀嚎声遍地,直到夏侯瀛走出牢门,仿若都还能听到。
没过一会儿,对方走了出来。
“王爷,全都处置完毕。”
“恩。”夏侯瀛颔首,“他们可有说什么?”
“他们说……”对方脸上有些犹豫。
“恩?”夏侯瀛转身,淡漠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那人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王爷恕罪。”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里面竟有他的自己人。
一开始对方躲着自己,刚刚他吩咐处决的时候对方终于冲了出来,那人不是他人,就是自己手底下那其中一个副统领。
统领跪在地上将刚刚对方承认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叙述了一遍。
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心底猜测。
夏侯瀛没有说话,沉默许久,最终只是叹出一口气,“是么,如此,便这般结束吧。”
仿佛,心中有着浓浓的叹息,最终只能转换成了无奈。
侍卫统领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刺杀的起因,竟是这个样子的。
他听说过圣上与王爷不和的传闻,却没想到圣上不止想对王爷动手,甚至还想伤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不知一次,如此般自导自演,最终却伤了自己。
现在想想,当真是讽刺至极!
无怪乎,王爷会失望。
绕是他,也忍不住心中失望。
这便是他尽忠职守,忠心耿耿的圣上么?
“你起来吧。”夏侯瀛淡淡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这件事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传扬出去,明白了么?”
“是,属下明白。”
对方起身,颔首。
夏侯瀛黑眸静静的立在他身上,下一刻,转身离开。
对方转身回去继续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夏侯瀛回到夏侯玄的卧室交代了一声后,便直接离开了。
此人是死是活,根本与他无关。
若非留着他还有些用处,他今日,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离开宫门不愿,夏侯瀛突然顿住脚步。
“出来。”
“王爷。”一个玄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身上穿着的,却是暗卫的服饰。
这个玄卫,如今身出暗卫之中,当然,如此的,不止他一人。
一直以来,他们都居与暗中,主要便是给夏侯瀛提供宫内的消息。
这是夏侯瀛第一次主动召唤他。
夏侯瀛看着仿佛隐没在黑暗之中的玄卫,淡淡开口。
“保护好允妃,若发生了何事,必定以她性命为优先考虑。”
“是。”
“去吧。”
夏侯瀛转身离开。
之所以这般,不过是希望,她心底的内疚可以少一些。
夏侯瀛看的出,那个女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他的妻子,她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愿意做。
他更知道,他的君儿,心底深处,总是有那么一分的善良和柔软,是无论遇到什么,经历什么,都不会失去的地方。
他想保护这抹柔软。
夏侯瀛很清楚,若失了这些,他的君儿,便是彻彻底底的留不住了。
回到王府,便见到玄二正往外面走。
“王爷。”
看到夏侯瀛,玄二走过去,作了下揖。
“是王妃有何事么?”夏侯瀛问他。
“是。”玄二颔首,“王妃说,想吃街边的馄饨了。”
“街边的馄饨?”夏侯瀛诧异,“馄饨的话,王府的厨房也是可以做的,何须出去买。”
“但是王妃说,她就是要吃外面街边地地道道的小馄饨。”
玄二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却并未露出什么表情。
如此这般,夏侯瀛也是失笑。
“原来如此,那你去买吧,注意一些。”
注意什么,当然是注意卫生,还有便是,别让人找机会在里面加点什么不该加的料了。
“是。”玄二颔首,后退两步后转身出了府门。
夏侯瀛继续向着后院走去,这会儿的君淑娴正拉着夏初在那……刺绣。
“嘶~”
再次吃痛一声,君淑娴叼着自己的手指苦着脸。
这都是第几次扎到手了。
丫的她上阵杀敌,长枪大炮都可以,不该区区一枚小小的针头,她还救不相信了!
拧着眉,抿着唇,继续。
手上的帕子上,这会儿正歪歪扭扭着四不像,一眼看去,倒像是条黑色的蚯蚓。
闲来无事,又不能跑步,更不能训练,每日被人当成瓷器般的保护着,君淑娴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便突然想到这个,夏侯瀛进宫没一会儿,她就拉着夏初教自己刺绣了。
可惜,这刺绣,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从现世到如今,她好像,都没有什么柔软细胞。
无论是十字绣还是刺绣,距离她都是那般的遥远若星河啊!
想着,君淑娴重重的叹出一口气。